('
“我只是很少抽烟,不是不会。”
“那还买一条?抽到发霉?”
任维东笑笑没回她。到校门口,大爷出来开大门,任维东停下,拿着糖和香烟下车。林云香见状跟着下来,告诉大爷她和任维东领证了。
大爷瞠目结舌。
任维东笑着问:“不是你提醒我快点?”
“可我没叫你这么快。”大爷脱口而出。
林云香想起任维东听说她要结婚,差点把桌子掀了,顿时笑出声来。
大爷慌了:“云香,听我说——”
“您不用解释。任维东没想这么快,是我觉得早点领证早点省心,逼他去的。”
这话任维东不乐意听,“我不想结婚谁逼也没用。”
大爷不管他,提醒林云香:“婚姻大事不是闹着玩的。”
林云香:“过不到一块去大不了离婚。”
“想都不要想!”任维东忍不住说。
林云香又想瞪他,要你说话了吗。
任维东闭嘴。林云香笑着继续:“他这么有钱,又不缺对象,还怕他赖上我啊。”
门卫大爷摇头:“我是怕你伤心。何况你还有小北。”
“小北跟依依玩得好,看在孩子的面上任维东也不会对小北做什么。”林云香看向任维东。任维东点头。林云香又说,“我了解周老师和任老师,任维东想做什么,他们二老也不会叫他称心如意。”
门卫大爷闻言感慨:“原来你都考虑清楚了。”
连着两个晚上林云香都在考虑这事,非常清楚,“您放心,以后我俩分开也没人会怪您。”
任维东面上点头,暗暗腹诽,分开是不可能分开的。
大爷踏实了:“那这大中午的过来,特意孝敬你大爷?”
任维东:“她那间宿舍要啥没啥,太不方便。我们来收拾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回家住。”
林云香和任维东早多少年前就人认识了,大爷闻言倒不觉着同居太快:“回头小北爷爷奶奶来找你,我是实话实说,还是说你领着小北上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林云香摇头:“我们买糖的时候碰到李有良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在李家,小北爷爷奶奶不敢当着她的面往这儿跑。”
大爷震惊,老两口居然怕她。
林云香:“她要因为这事跟李有良大吵大闹,李有良心里不痛快,小北爷爷奶奶心疼。”
大爷懂了:“那快去吧。我也该做饭了。”
头一天登门,林云香不好意思叫老两口等,确实如任维东所言,只收拾几件衣服几双鞋和洗漱用品。
有了证的任老板不慌不怕,也没嫌林云香“听话”。
二人到家车进院,任依依使唤小北:“关大门!”
任维东下车睨着她:“你干嘛去?”
“我帮妈妈拿东西啊。”任依依可不是嘴上说说,绕到车屁股后面扒拉后备箱。
任维东瞪她:“这儿呢。”打开后排车门,拿出一个包,里面装的是些小东西,“小北认识,你俩拿屋里再分。”
依依不懂分什么,到小北屋里倒在桌上,小北的牙刷和小杯子滚出来。小北捡起来:“这是我的。这个大的是妈妈的。”
“妈妈的是不是要跟爸爸的放一起?”
小北不懂。
李家是楼房,房间里只有一个卫生间,一家三口的东西都放在一起:“问问你爸爸?”
“我们的爸爸。”任依依眼珠上翻,无奈地瞥他,什么记性啊。
小北张口想说他不是忘了,而是习惯。小北又怕依依拽着他和任维东出去,逢人就说“这是我爸爸,也是李小北的爸爸。”
“对不起,我忘了。”
任依依惊得睁大眼睛:“这么点事也要说对不起啊?”
任维东帮林云香放好东西来看看俩孩子掰扯什么,到门外听到这话,停下,倚着门框:“小北这叫有礼貌。任依依是任依依,李小北是李小北。任依依不懂礼貌,不等于李小北也不懂。”
依依皱了皱秀气的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任依依事多繁忙,不上心的事隔天就忘。小北不像她一会儿惦记这个一会儿惦记那个,清楚地记得他朋友说过类似的话。不过这几天的经验告诉他不要说出来。否则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的任依依又得闹起来。
“任叔叔,依依也懂礼貌。”
任维东挑眉:“任叔叔?”
小北连连摇头,急的张口结舌。
任依依一把把小北拉到身后:“爸爸不要欺负小北。”
任维东轻笑:“我是你爸爸,小北只是你朋友。”
任依依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爸爸突然计较起来。小北也觉着依依不该那样说。依依没叫他妈妈阿姨,他也不该叫她爸爸叔叔。
“任依依,我——”
任依依大叫:“我想到了。李小北,
', ' ')('你的生日是不是比我晚啊?”
幼儿园的小朋友已经知道过生日收礼物。小北点头,“我的生日快到夏天了。”
“那我就是你姐姐啊。”任依依没等小北回答,转向她爸,“小北还是我弟弟。大的要保护小的。不可以欺负小的。爷爷奶奶说的,尊老爱幼。”
任维东很意外:“难为你能想到这点。你尊敬过我吗?”
“爸,爸爸又不老。”任依依结巴了一下,使劲点头:“不老!”说出来还是心虚,拉过小北,“你说,爸爸老吗?”
小北这次记住了:“爸爸不老。”
任维东并不在意小北叫他什么,不过爸爸终归比叔叔好听,叔叔也显得生分。看在这声“爸爸”的份上,任维东笑着点头:“你就跟依依学吧。”
任依依以为她爸无言以对,只能威胁小北。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是姐姐,不跟我学跟你学啊。”
任维东迤迤然出去。
任依依转向小伙伴:“不怕,我保护你。”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小北不想喊姐姐,不想比好朋友矮一头,“妈妈说,过几年我长大了,还可以保护她。”
任依依:“妈妈有爸爸保护。”
小北犯难。
“你咋了啊?”
小北:“你是不是很想叫我喊你姐姐?”
任依依想要妈,没想过有个弟弟,诚实的小丫头果断摇头。
小北松了一口气:“那以后你还叫我的名字,我也叫你的名字。我叫习惯了,叫姐姐不习惯。”
任依依试着喊一声“弟弟”,也觉着老别扭了,好像抛弃她的妈妈又给她生个弟弟,还扔给她了,“不喊。我们把这些给妈妈送去。”指着桌上的东西。
小北收拾起来,拎着包跟上她。任依依还没到林云香跟前就喊:“妈妈,你的东西。”
林云香笑着道一声谢。
任依依皱眉:“妈妈不用跟我客气。”
任维东:“是不用客气。她什么也没干。”
任依依扭头瞪爸爸。小北把包递给妈妈。林云香摸摸孩子的头也道一声谢,叫他和依依玩儿去。不过快吃饭了,只能在院里玩儿。
院里很空很大,却不能玩,因为除了几条小路其他地方都被种上菜或即将种满菜。倒是前院还有两个车位那么空的地方。
任依依前后转一圈,到她卧室拿出两个乒乓球拍和两个球,要跟小北打乒乓球。
任家并没有乒乓球台。“在哪儿打?”小北好奇。
任依依:“往墙上。谁的球先落地谁输。”
李家小区楼下有乒乓球桌。小北跟他爷爷玩过。他觉着比跟爷爷打简单多了:“谁耍赖谁小狗。”
任依依跟他拉钩。
林云香在院里听到这一切,忍不住跟任维东说:“依依真会玩儿。小北不行,我们不陪他,他都不下楼。”
任维东:“小北不像依依胆大,不敢一个人走楼梯。”
林云香没空成天盯着孩子,不清楚因为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以后小北别想跟以前一样“懒”了。
话说回来,周佩兰和任觉新本来打算弄几碟几碗几个汤。任维东开车载林云香去学校前提醒老两口,不是外人,几个菜就行了。
老两口没当过公公婆婆,他们兄弟姊妹当过。林云香嘴上也说不用做那么多,孩子也不乐意吃剩的。老两口还是认为新婚当天不能真不客气。
幸好今儿是正月初十,路边很多小店都开门了。任觉新买两个卤菜,周佩兰做两荤两素四个热菜,电饭锅蒸米饭,又做两个汤。容易熟的先做,放装满半锅热水的钢筋锅里保温。最后炖鸡烧鱼汤。
鸡是小公鸡,任维东和林云香回来前几分钟才下锅,这么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周佩兰叫任维东带林云香洗手。林云香先去前院找俩孩子。
俩小孩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林云香:“怎么了?”
“妈妈,小北欺负我。”任依依大声告状。
林云香不信:“因为什么?”
“他输了不认账。”
小北像是早料到这点,脸不红眼不眨:“你的乒乓球先落地,我输了?”
任依依点头:“我比你拍的快次数多。我的先落地也是我赢。”
小北很是后悔,明知道任依依什么德行还跟她比:“我又没数。你说一分钟拍一百下,我也不知道。”
“你不数还怪我?”
小北张了张口,讲不讲理,他帮任依依数数,他还怎么打球。
“我还说比你拍的快呢。”
任依依:“现在才说谁信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