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的主人脸贴着车身,鼻子都怼变了形,双手被扭送在身后,疼到她高声求饶。
“何老师……”
“何老师,是我……”
脑袋的主人想扭头去看何田田,但被陨石钳制的结实,急得直跺脚。
这声音耳熟啊!
凌玲?
何田田扫了一眼那人身形和穿衣打扮,瞧那花里胡哨张扬劲儿十足的品味,是凌玲无疑了。
何田田冲着陨石摆摆手,示意他把人放了。
陨石收手,凌玲捂着自己的鼻子,眼泪汪汪,一瘸一拐地扒上了何田田车窗:“何老师,是我,我是凌玲……”
何田田瞧着她,淡淡点头。
不用特意强调。
就算你鼻子假体撞扁了,我也认得你!
“何老师,您帮帮我吧,求您帮帮我……”
凌玲双手紧扒车窗,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我知道您人美心善,见不得旁人蒙冤受苦,你帮帮我,这件事儿也只有您能帮我了……”
“如果连您都不帮我,那我……那我就只能一死了之了!”
求人就求人吧,凌玲那个性开口还威胁上了。
何田田可不惯她那些毛病,慢吞吞喝了口咖啡,抬手点了点凌玲身后:“两米开外就是马路,你要觉得撞散了架不体面,往前走五百米就是江,但有一点,这节气就是水有点凉。”
说着,抬头打量了凌玲一眼:“不过,你死都不怕,应该也不在乎水温~”
“老师……”
凌玲一怔,不敢相信何田田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田田虽然性子不算安静,但自从给新人当导师后沉淀了不少。
虽然只不过就是暂时带队的,但好歹顶着个“师长”的头衔,怎么着也得收着点。
本来就是一帮同龄人,再不兜着点儿怕是在这些新人眼里就只剩浮夸了,毫无威严。
一旦认定了角色,何田田很快入戏,老师当的有鼻子有眼,像模像样。
凌玲习惯了她干练,沉敛的一面,忽然听她言语之间话里藏刀,不免傻眼。
她眼泪汪汪地瞧着何田田,弱弱道:“老师……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何田田回之一微笑:“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凌玲心塞,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老师,我没有,我真没有……你信我!我求您信我一回……”
何田田抬起眼眸直视她的眉心:“让我信你废话连篇?”
凌玲脑袋摇成拨浪鼓,以前的嚣张劲儿消失殆尽,卑躬屈膝到口吃:“我……我……”
何田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给你三分钟。”
凌玲回过神来,姿态立马又矮了一大截。
她焦急地解释道:“老师,不是我!”
“真不是我!”
“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你的手稿,也没有打过你手稿的主意……”
“对天发誓?”
这话听得何田田忍不住想笑:“你是瞅准了天气预报发的这个誓吧?这要赶上阴雨天……你不得被雷轰成筛子?”
凌玲:“……”
何田田又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两分钟,你是想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呢?还是……”
“我承认!”
不等何田田把话说完,凌玲抢先开了口:“我承认……我承认曾经无意间看过你们的手稿……”
凌玲自知理亏,说到后来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紧接着她把那天和春花怎么被李小梓叫到办公室被迫加班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她又赶忙解释道:“老师我真是无意间看到的,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何田田:“可我听说,你当时还拍了照!有这回事?”
凌玲被当面揭穿,小脸顿时涨红。
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那……那那那是因为……因为我敬仰老师妙笔生花,想着……膜拜学习来着……”
何田田面色一冷:“陨石,开车!”
脚滑失足的小狐狸,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跟她抖机灵,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