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是凌玲推进来的,放在一个大号购物车里,一共三十多杯,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一起,所有的外包装都是一模一样的。
当时的时候,琴姐开口让她自己先挑,既没有假手他人,也没有指定那一杯奶茶……
奶茶的的确确是自己挑选的,如果奶茶真有问题,她怎么就能保证自己独独会挑中那杯毒奶呢?
如果被别人挑了去,那岂不是露馅了?
何田田想不通,把心中疑惑告诉了陶野。
陶野摸起眼眸,梅子色的指甲轻轻地刮着链下巴:“你这么说,倒也是哈~除非……”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何田田:“除非这个人相当了解你,了解你的行为习惯,你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
何田田脊背又是一凉。
不过陶野很快就摆了摆手:“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咱俩关系好吧?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这么仔细过,更何况是别人!再说了,那个琴姐我见过,瞧那个模样差不多要更年期了吧?她哪有那个耐心劲儿一天到晚盯着你啊!”
“我跟你讲啊,这个年纪的女人上斗天,下斗地,五毒俱全!她要真看你不顺眼想把你当皮球踹了,临门一脚前还想给你扣一屎盆子,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搞不出来,还非得搞个以身犯险?她傻啊?”
何田田默默地点头。
有道理。
真犯不着。
琴姐就算是跟曹文宇真有心除她,根本用不着自己下水。
这玩法太低端了。
“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陶野也跟着纳闷起来:“你瞅着软软糯糯,就跟个大号糯米滋似的,也不像是那种生来就会得罪人的主儿啊,咋就那么多人不待见你的?”
何田田耸肩,鬼知道。
陶野:“也不怪你,人怕出名猪怕壮,谁让你风头太盛呢?远的羡慕,近的嫉妒,这是柠檬吃多了酸着脑瓜仁了,想搞你!”
何田田:“想看我笑话的多了,不差他一个。不过我现在倒是好奇,到底是谁那么记恨我,非要把我往茅粪坑里推!”
陶野:“看你这小表情……想到对策了?”
何田田弯唇不语。
有心要查,自然不难。
对奶茶做过手脚的人如果在现场,肯定会十分期待自己出丑的一幕,那他的心神定然也是在她身上。
回头扫一眼监控,应该能瞧出端倪。
再就是从露露那个女人身上着手,她是怎么拿到自己收稿的,肯定有中间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陶野知道何田田可以。
就算她不可以,背后还有顾阅忱那尊大佛罩着呢,妖魔邪祟伤不了她。
这么想着,倒也放了心。
见何田田拧着眉,变岔开话题:“你有那个贝斯还是吉他的照片吗?”
何田田被问的摸不着头脑:“什么?”
陶野:“就你之前说的那个,长挺好看的小男孩,叫……叫啥来着?”
想不起来。
何田田挑眉:“你说的是贝司秦吧?”
陶野拍了下大腿:“对对对,就他!什么名啊,太拗口了!”
哪里拗口了,明明朗朗上口好嘛~
何田田:“你打听他干嘛?”
陶野闻言,小眼神立马涌出了朵朵桃花儿:“你不说人小伙模样不错吗?天天守着顾阅忱那样的脸,还能觉出不错来,那也算得上是一号神仙了吧?”
何田田瞧陶野那表情,不由得一乐:“你这蠢蠢欲动的架势,是想怎么的?”
陶野不说话,一边按奈不住的搓着手掌,一边冲何田田飞媚眼:“饿了~”
何田田相当无语:“你属饿狼的啊,闻着鲜肉的味儿就来劲?”
陶野洋洋得意:“那只能说明白我体内荷尔蒙汹涌澎湃,证明我年轻!”
何田田拱手告饶,你年轻,你最年轻,你属童姥的。
陶野指尖敲敲桌子,不依不饶:“照片!”
何田田:“你这样对得起老阎吗?”
陶野:“老娘对得起自己就行,他算个什么东西!”
何田田:“……”
她打量着陶野,意识到不对劲:“对了,只顾着拷问我了,你还没说说你呢!到底怎么回事?”
阎家老佛爷寿宴和她们发布会选在了同一酒店。
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她离开酒店时,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声音。
好像是说,阎家老太太不怎么待见陶野,言语之下夹针带刺,没留什么情面。
按理说不应当啊,那老太太虽然个性分明,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最识大体懂分寸。
八十大寿这种场合,亲朋好友悉数到场,不为别的为了自家颜面是不是也得少生事端?
当着众人的面挑陶野的逆鳞,闹脱缰了有什么好?
除非……那老太太就是死都瞧不上陶野,寿宴当场表明态度,也是让众人知道,有她在,阎家就不认陶野这号人。
可如果真是这样,老太太是不是也忒糊涂了点儿?
老阎眼瞅着五十了,这个年纪能遇到真爱可不容易。
她一边着急抱孙子,还一边棒打鸳鸯,图啥?
图一刺激?
两人两两相望,无需多言,何田田心里琢磨什么,陶野一清二楚。
她扯扯唇角:“瞧不上就是瞧不上,眼缘这种东西……没办法。”
“像我这种劣迹斑斑,满身恶臭的女人,瞧不上我的人多了去了,她个老笋头算个屁?”
陶野点上了一支烟,后脑勺抵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射灯吞咽吐雾。
陶野生过一场病,几乎不怎么抽烟了。
何田田上一次见她抽烟,还是陆源进组的时候。
一支烟,足以看出老阎在她心里的分量。
这次,陶野认真了。
为什么感情这种事,每次陶野想认真起来的时候,总会困难重重?
十全九美已是不易,十全十美更难。
或许陶野其他方面太舒坦了了,唯独感情不能圆满。
“如果不是老阎求我陪他演戏,相见老娘一面她得预约!他们真是会把自己当盘菜!”
陶野弹弹烟灰:“我特么也是犯贱。想当回悲天悯人的菩萨,反倒是成了一小丑了。”
“老笋头不是担心我败坏了他儿子名声吗?我明儿就带十来号小奶狗去给她瞧瞧,我放着小鲜肉不吃,我会去啃她儿子那块烟熏火燎了五十来年的老腊肉?我有病吗?满嘴的烤瓷牙我不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