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采薇始终没能见到顾阅忱。
屡试屡败,最后彻底放弃了。
何田田去陶野那边喝茶,多少听向钱提过一些。
“瞧不出来啊,以前恋爱脑,现在倒是驭夫有道了?”
陶野抿了口咖啡,忍不住调侃。
何田田笑问:“羡慕?”
切。
陶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羡慕个锤子。
何田田反过来调侃:“也是,你哪用得着羡慕我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白素贞,你们家老阎得是称的上是万年一遇的绝世好男人了~”
陶野眼皮翻了翻,那还用你说?
“对了。”陶野放下茶杯,忽然正色道:“有件事儿得跟你说。”
何田田见她秒变正经脸,不免好奇:“什么事儿?”
陶野:“你别给人家老阎侄女使绊子了!顾阅忱要真有你说的那么正经,你还怕破防?别一天到晚叽叽歪歪的,整个跟醋缸里腌多少年的小老太太似的,跌份儿!”
“什么……什么意思?”
何田田放下了杯子:“谁使绊子,谁叽叽歪歪了?我咋听着犯糊涂呢?这话你搁哪儿听到的?”
当初没事找事的明明是腌阎采薇好不好?
要不是最近各种闲杂事儿缠身,早就找她理论去了,她怎么还贼喊捉贼?
何田田瞅着陶野,质问:“老阎?是不是他?护犊子还护到你这儿来了,可以啊……”
陶野被戳中心事,搅动咖啡:“先别管是谁说的了,你就说你小不小家子气吧!”
何田田越发听不明白了:“我怎么就小家子气了?”
陶野:“人家不就要见见顾阅忱吗?你至于千方百计的阻挠吗?”
何田田:“不是……千方百计阻挠,谁啊?”
陶野:“你啊,谁啊!刚刚向钱话里话外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何田田抬腿,换了个坐姿:“陶野,你现在都这样了吗?有了老阎,亲姐妹就猪狗不如了?”
“我什么人你不清楚?我是那种刁钻无赖的主儿吗?”
“好,就算我是。那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忽然扒在我男人身上,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提防着点儿不应该?我又不是呼伦贝尔大草原,还巴不得自己满身冒绿光?”
“如果你家老阎前任找上门来,要跟你比划一二,你能装聋作哑?”
就你这座山雕的个性,怕不是早就架起炮来轰了!
还说我。
何田田瞅着陶野,不开森。
陶野失笑:“要不怎么说你醋坛子里腌出来呢!阎采薇什么时候跟你较量去了?人家是找顾阅忱救命来的!”
何田田一怔。
救命?
救谁的命!
陶野跟何田田也用不着遮掩,就把老阎跟她说的那些,一五一十的都转述了一遍。
何田田听说裴燃的病情,像是被人当头抡了一闷棍,蒙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裴燃竟然生了那样的重病。
命悬一线。
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他还曾挺身而出替她挡了一刀……非亲非故的,得是怎样一种善良才会让一个病人这般挺身而出?
说真的,何田田挺喜欢裴燃的。
第一眼起,就好感倍生。
有别于男女之情,那是一种单纯的欣赏和仰慕。
谁会不喜欢裴燃那样的谦谦君子呢?
他那样的人,就是一轮明月。
不争不抢,温雅如玉。
于炎炎夏夜送上一捧如银的清凉,于苦寒凛冬送上一份柔光。
他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可就是这样的近乎完美的人,怎么会……
天妒英才。
何田田能想到的唯有这四个字。
“我听老阎那意思,阎采薇可能也是刚知道。大概是不能接受现实,病急乱投医吧。”
说着,陶野也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姑娘嘛,情情爱爱大过天。自认为对方是刻进了自己骨血的人,肯定不想就那么放弃的。”
“再就是你们家顾阅忱能耐呀,在圈在声望那么高,都被神化了,自然都想找他续命。”
何田田心里难过的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对不起。”
何田田在阎家茶馆见到了阎采薇:“我不知道裴燃他……”
几番奔波,阎采薇现在早已经冷静下来。
她攥着茶杯,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你。现在我也尝到了其中滋味,的确不好受。”
“而且,我的确是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想着顾医生在这个圈子里地位崇高,人脉广,说不定会认识一些了解裴燃病情的专家,能帮得上忙什么的……”
“裴燃知道了,阻止了我。”
阎采薇眼圈一红。
她不想在人前落泪,垂下了脑袋:“他说,我就是个小傻子,在浪费时间,也在招人烦。”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虽然顾裴两家的确不和。但事关裴燃的生死,如果真有办法,裴凝姐拼了命肯定也会试上一试。哪里还会顾及什么情面?”
何田田明白的阎采薇的意思。
如果顾阅忱的人脉或者圈子能对裴燃的病情有帮助,不用别人出动,裴凝和顾利群早就会豁出脸皮来哀求他了。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