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接到电话的时候,人都傻了。
丢下收拾了一半的桌子,拖鞋都没换,抓了车钥匙转身就要往外冲。
人还没碰触到房门,一只手拦腰把她抱住,牢牢圈进了怀里。
“去哪儿?”
顾阅忱的声音就在耳畔,低沉蛊惑,仿佛是能钻进心脏的蛇。
何田田心里挂念着陶野他们,无暇分心,急切道:“陶野她们遇到了点麻烦,我得过去一趟……”
“你去能干嘛?”
顾阅忱圈着她,可是一点要放人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幽幽道:“是要跟着去自首吗?”
“……”
何田田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猛回头盯着他:“什……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顾阅忱:“就是不让你去的意思。”
何田田狐疑的盯着他:“为什么啊?”
顾阅忱敛眸,盯着她的眉心。
因为爷儿脑袋上有点绿,不开心。
他淡淡道:“你大约是低估了这小区的热心市民,你前脚从这个门出去,后脚我可能就得跟着捞你。”
何田田先是一怔,随即挑眉:“这小区刚交房没多久,入住率不算高……你说的什么热心市民,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顾阅忱静静的瞧着她,不说话。
何田田瞳仁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真是你?你把陶野他们给……不是,顾阅忱,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顾阅忱拧眉:“你居然怀疑到我头上?你良心被狗吃了?你看我像是背后打小报告的那种男人吗?”
何田田:“……”
她忍不住歪着脑袋去看顾阅忱。
眉宇淡淡,藏着星河。
湛黑的眸子从是藏满月光,透着内敛淡漠,与世无争。
就这样一个芝兰玉树,冰雪为魂玉石为骨的男人……的确不像那种偷偷摸摸打小报告的男人。
瞧着瞧着,何田田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贴了符,竟然开始觉得对顾阅忱的怀疑竟是一种亵渎和罪过……
他怎么可能是那种小人呢?
不至于,不至于。
“我不是怀疑你~”
这么想着,何田田讪笑起来:“关心则乱,我只是担心陶野她们。怎么说也是为我举行生日派对,好心好意却办了坏事……”
“好心好意?”
顾阅忱:“听你的意思……对她今天的安排很满意?”
何田田:“……”
不是不在意的吗?
这该死的压迫感和这揉了冰渣子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好是好,就是太闹腾了。”
何田田打着哈哈:“七嘴八舌,吵的我耳根疼。还搞的我一身油渍……”
顾阅忱见何田田小眼神飘来飘去,唯独不直视他的眼睛。
是害怕他生气,所以才忌讳吗?
想到自己严苛的样子的确令能压迫到人窒息,就收敛了神色。
她是今天的小寿星公,暂且不与她计较了。
“去洗澡!”
顾阅忱淡淡的盯着她的眉心,下了命令。
想到何田田被那几个小哥前呼后拥的拉扯过,他心里仍旧不爽。
“我现在哪有心情洗澡啊~”
何田田都急炸毛了:“陶野他们还关着呢,我得赶紧想办法……”
顾阅忱:“去-洗-澡!”
何田田:“……”
顾阅忱:“其他的,从长计议。”
何田田急的直跺脚:“我等的,他们等不得啊……”
顾阅忱:“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醒醒酒,也挺好。”
“……”何田田:“哥,咱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吧?对了,你人脉这么广,赶紧行行好,帮我想想办法……”
顾阅忱表情不咸不淡:“心情不好,不想帮?”
我……
何田田小拳头攥的硬邦邦,真想对着他的眼窝怼上一记无敌暴风拳。
但求人嘛,嘴硬是一点用都没有。
何田田沉住气,挤出一个假笑:“顾医生,咱们算一笔账看看哈,你现在等于是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帮帮我怎么了?”
顾阅忱佯装“若有所思”:“也是……”
何田田鹿眸瞬间浮起了兴奋的光点:“你看,你也觉得有道理对吧?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不分好赖的人……”
顾阅忱:“先去把身上的油渍洗掉。”
沾染了一股子夜场庸脂俗粉味道,熏得人脑壳疼。
何田田洗漱完毕出来后面,顾阅忱已经把狼藉的房间收拾的一干二净。
她最关心的是陶野一行人,出来就拉着顾阅忱的胳膊追问。
顾阅忱扫了一眼沙发上的手机,淡淡道:“搞定了。”
何田田闻言,高兴到像只小跳蛙,原地直蹦高。
顾阅忱见她开心到跟只小蜜蜂似的绕着自己的打转转,心里也像是打翻了蜜罐一样甜……
“顾医生,还是你最讲义气。”
事儿办成了,何田田高兴,自然不吝赞美之词。
顾阅忱笑而不语。
何田田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顾阅忱故意让陶野和那四个小哥在里头关了三天,小板凳上排排坐,接受了三天的思想政治教育,才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