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脸好疼!
何田田僵了三秒,尴尬到呛咳起来。
果然美食面前,吃货毫无尊严。
“我……我……我……”
何田田暗自鼓了鼓劲儿,有心要把羊排扔了,但最终还是没能下去手:“我主要是……主要是怕浪费嘛!”
“你看,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吃不完吧?你又没吃隔夜饭的习惯。扔了,多可惜?”
“再说了,我爸妈从小就教我,要学会尊重别人。既然你这一餐是为了给我赔礼道歉准备的。我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我也得表示一下对你的尊重,不是?”
“这牛排吧,浇汁太浓了,就只有黑胡椒味了。”
顾阅忱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何田田睁眼说瞎话,胡扯!
黑胡椒汁多了?
刚刚开吃前,是谁说最爱黑胡椒味道的?
女人嘛,口是心非。
理解,忍着。
可何田田又说了:“这个羊排,食材不新鲜了吧?而且好像没处理好,腻……”
“不新鲜?”
顾阅忱忍不了了:“我给你从山上牵头羊来,你追着啃好吧?那样新鲜!”
“东西放下,你别吃了。”
他站起身来,直接收拾餐桌。
何田田乐了:“干嘛呀?怎么还急了呢?”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厨子’,听不得食客说半个不字!”
“哎,顾医生。你这样可不行的。”
“君子讲究虚怀若谷,你得接受建议啊……哎哎哎,我羊排,这块刚啃了两口……”
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羊排被顾阅忱丢尽了丸子的餐盘,何田田心疼的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起来!”
顾阅忱手拿抹布,立在何田田面前。
“不要,沙拉我还没吃两口呢。”
何田田抱着沙拉碗抗议:“顾医生,你也太玻璃心了吧?玩笑都不让开。再说了,哪有你这么请客的……”
顾阅忱:“起来!”
何田田:“我不!”
顾阅忱把手里的抹布一摔,弯腰,一把将何田田从餐椅上抱了起来。
“啊~”何田田大惊失色:“碗,碗,沙拉……”
保住了沙拉,却碰翻高脚酒杯。
餐具叮叮当当摔在地上,好像交响曲序章~
“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何田田双脚离地,没了安全感。
小手不满的捶打着顾阅忱的肩:“你脏!放我下来!”
谁脏?
顾阅忱生平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嫌他脏!
被他盯了一眼,何田田支吾道:“我是说,手!你手……吃完饭没洗!”
她身上这白色连衣裙是高定货,今天第一次上身,沾上油渍就等于拿东西划她的脸。
心尖尖疼!
顾阅忱充耳不闻,抱着她直奔客厅。
何田田抗议,手脚并用:“你赶紧放我下来,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顾阅忱瞅着她气鼓鼓的小模样,乐了。
人都在我怀里了,你还能怎么不客气?
何田田成功被他那个好看的笑容给激怒了,反手在他白色衬衫上一通乱抹!
她刚刚吃过烤羊排,粘了油脂,还没来得及擦手。
顾阅忱是重度洁癖患者,绝对不能容忍。
果然,何田田一通“骚操作”,顾阅忱额前一黑,呼吸都凝滞了!
何田田得意的挑了挑眉尾,等他发飙。
“呵。”
顾阅忱却没发作,盯着她的眉心,动了动薄唇:“就这些了?”
何田田:“……”
哥,你不膈应吗?
被人这么盯着,她是骑虎难下。
顾阅忱弯唇:“叫嚣的那么凶悍,我以为你又要咬人呢!”
何田田:“……”
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她那个气啊!
咬人是吧?
被他盯的头皮发僵,何田田这脸皮也不想要了,豁出去了!
眼一闭,心一横。
何田田一把揪起了他领口的白衬衫,嘟起“油嘟嘟”的嘴巴,直接印上了去!
蹭来~
蹭去~
蹭完,她环着顾阅忱的脖颈,不忘又贼又嘚瑟的眯起了眼眸。
一双大眼睛瞬间弯成了好看的“腰果”:“你不提,我都忘了。君子嘛,讲究的就是个动口不动手!”
顾阅忱偏脸,看到衬衫被何田田蹭成了抹布,脸色像是锅底灰!
他咬牙:“何田田!!!”
“诶~”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看他气成那样,何田田眉飞色舞,简直不要太爽。
乐极生悲。
何田田正得意,顾阅忱忽然松了手,她整个人被丢进了沙发里。
变故来的突然,何田田小脸瞬间花容失色。
“喂,顾阅忱!”
何田田揉着被抱枕硌到的后腰,横眉:“有你这样的嘛?你是真狗,真孙子,真小人……”
牢骚还没发完,何田田忽然收了声,鹿眸瞪成铜铃。
顾阅忱欺身而近,脸已经贴到了近前。
咫尺从距离,呼吸可闻。
何田田呼吸一凝,秒怂。
顾阅忱鸦黑色睫羽微微动了一下,唇角弯了一线弧度:“要不,我也跟你学学做一回君子?”
何田田翻了个白眼:“收徒我是要付费指导的。再说了,你也学不了君子……唔……”
蓦的。
微凉的薄唇印上了她的嘴巴,后半句未说完的话语被封了回去……
何田田大脑当机了。
随着唇间的凉意袭来,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意外,惊愕,激动……以及言语间无法描摹情绪纠结在一起,汇聚成了一股力道,牵动着何田田的眸子。
她鹿眸圆凳,盯着顾阅忱时,瞳孔在微微发颤。
顾阅忱倒是平静。
墨眸依旧漆黑如夜,里面悬着星河。
一吻如蜻蜓点水。
白羽拂面。
顾阅忱就在自己面前,可何田田说不上来刚刚的吻,有没有真的发生。
她呆呆的盯着顾阅忱,双手缩在身前,宛如别猎人冲撞后,吓傻的小鹿。
这个小女人……简直有毒。
情难自禁,顾阅忱双手捧上了何田田的脸颊,薄唇刚到触及何田田唇角,吱呀一声,客厅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