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时自己把离婚协议书拍在何田田脸上,她哭着喊着求他一个解释时,自己说过的话。
如今,她一字不落的还给了他!
何田田并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把他曾经扎向她的箭取出来,重新还给他罢了!
可他为什么就扛不住了?
原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间,自己曾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中伤过何田田。
她不是不疼,不是铜筋铁骨,也不是百毒不侵。
她就是一个小姑娘啊。
一个以爱情的名义,为自己铸上铠甲的“小勇士”。
可是她每次事情过去之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笑,还是在坚持。
那天,何田田离开前曾经跟顾阅忱说过一句话。
她说:“顾医生,你知道吗?你毁了一个小女生对美好爱情和婚姻的所有幻想!”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从天真的世界拉回了现实。”
“不过我还是想建议你,如果再遇到一个满心是你的人,请好好爱她。但愿你能遇到吧~”
顾阅忱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天的场景。
初春料峭,寒风似刀。
何田田穿了一件黑色大衣,立在日暮下微风里。
发丝随风而动,她的唇是干而白,带着一点点病态。
可她的眼神漠然,清离,但又带着坚韧!
眼底似乎隔绝了一层,让人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何田田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后再也没有回头。
那一瞬间,顾阅忱连人带车陷入了情绪的泥沼里……直至被完全吞没。
他想喊住何田田,跟他说,他……其实有在试着改变了。
可她好像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
何田田顾阅忱第二天就领了离婚证。
说是冲动之举,却也早已酝酿已久。
说酝酿之久吧,没有那天下午的一时冲动,或许一切还会拖泥带水牵绊好久。
何田田把自己关在小车里,眼也不眨的盯着那张离婚证。
这段婚姻,就这么结束了。
始于潦草,终于匆忙。
不过也还好,嫁给顾阅忱爬上了一定的高度,看过了该看的风景,唯一遗憾是没被爱过。
但更值得庆幸的是,她清醒了。
偏脸看到了旁边全家福,她把照片相框拿到了身前。
“没关系的。”
她伸手摸了摸妈妈的照片,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妈妈,如果你在,肯定会跟我说着三个字吧?”
是啊,没关系的。
她才22岁啊~
就当是做了一场短暂且不好不坏的梦,醒来的时候才是正当时。
把离婚证小心翼翼的收好,不想让老何同志发现。
妈妈走了,他最近情绪也一直压抑的很,舅舅舅妈也还在,暂时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的事情伤脑筋,等找到机会再摊牌也不迟。
正琢磨着把离婚证藏哪儿地方合适,陶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何田田,你人在哪儿呢?”
“我……我在外呢。”
何田田瞅了一眼对面的民政局,实在是不知道离婚这事儿该不该现在就跟陶野摊牌。
还是先别了吧。
就陶野那个性,如果知道她恢复了单身,指不定就能给她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上次租那房子,她现在就严重怀疑陶野是不是事先打听好周森就住哪儿,要不然,这事儿也太过凑巧了。
“外头?”
陶野呵呵冷笑了一声:“外头大了去了,外太空也是外头!”
“额……”何田田就知道糊弄她没那么容易,干脆转移话题:“领导,你有啥指示?我现在就启动曲速飞船,飞过出去成不?”
“看你把你能的。”陶野:“说吧,今晚的局去哪儿?”
何田田:“今晚约不了,得陪我家老头儿……”
陶野:“不庆祝一下子~”
何田田有点莫不知道头脑:“庆祝什么?”
陶野:“这不废话吗?当然是庆祝离婚!你不刚从民政局出来吗?”
何田田:“……”
她四下张望了一眼,没人,然后对着电话吼:“你给我车装定位了,还是……”
话还没说完,副驾驶的车门就被人打开了,陶野长腿一抬,就坐下了。
一边调整座椅,还不忘一边吐槽:“这什么小破车,坐着一点儿都不得劲,肠子都蜷的打结了!分手费没少分吧,赶紧换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