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阿姨打量着她,已经意识到她在跟自己叫板,微笑道:“送人吗?”
何田田玩着指甲,摇头:“自己用!”
吕阿姨:“那哪儿吃得完?这玩意上火……”
何田田:“不一定要吃啊,放那儿屯着看着,我有安全感,开心啊~没事踹兜里几块,遇到那种妖里妖气的还能当板砖用,多好?”
吕阿姨脸色就变了,这是明着开扛啊!
人前顾及面子,脸上还得挂着笑:“你这孩子真会玩,这得多少钱?”
何田田耸肩:“小钱~”
“……”吕阿姨没词了。
“两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儿活动力度大,脱销了。库存不足,目前只能够一位的……另一位,就只能到明天了……”
经理接了个电话,尴尬的转告。
“给我们!”
“给我们!”
何田田跟吕雪儿不约而同拍案起身。
何田田:“我先来的!”
吕雪儿:“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一开始下单了三份!”
何田田:“心情好没办法。我这个人喜欢追涨,经理,要不全给我……”
“田田~”
吕心月连忙抱上了她的手臂:“别跟阿姨开玩笑啦~我们有急事,这是给雪儿工作室员工准备的福利。明天他们就放假了,我们来不及……”
何田田不以为意:“那怎么办好呢,我有强迫症,不买也睡不着~”
“经理,我们加钱!”吕雪儿被何田田呛的有点上头了:“按原价来。”
何田田:“给我包起来,我双倍!”
吕雪儿:“何田田你有毛病吧?”
何田田:“不光有病,还有钱~”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悄声嘀咕起来:
有钱人就是好啊,会玩。
还真是,这桥段我只在电视里头看过,没想到今儿在这里开眼了。
你们觉得谁能赢?我觉得是穿貂的母女能赢,一看就老有钱了。
你可别闹笑了。那貂儿一眼假,仿的。搁在我妹妹那店里,八百块撑死了。你再看看那对母女,妈妈手上那块表,至少这个数!
对对对,我同意。出门带保姆,司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没法比。
这么说,那穿皮草的母女没戏了呗?
多半没戏,最后肯定就给人当垫脚笑话了……
瞧热闹的低声隐隐约约灌进吕雪儿耳朵,她贝齿要的咯咯作响。
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比有钱是吗?
谁怕谁!
吕雪儿下巴一昂:“三倍,我全都要!”
何田田拍案:“五倍!”
吕雪儿再拍案:“十倍!”
“ok!”何田田摊手:“经理麻烦你给她打包~”
吕雪儿:“???”
……
“要不要我帮忙啊?”
何田田冲着吕雪儿眨巴眨眼。
九十多份阿胶礼盒,足足推了十个购物车。
虽然商场不可能涨价销售,但多出的那几十分也不够让吕雪儿母女后槽牙疼的。
收银台旁,吕心月抽卡付费的时候,手止不住的在抖!
看到“幸灾乐祸的”何田田,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能剜掉她块肉。
……
“田田,那女人是谁?”
回家的途中,刘姨察觉出了何田田跟吕心月不对付,好奇的问了一嘴。
“就一‘凡尔赛茶艺师’。”何田田:“老碍眼了。”
“啥?”刘姨不懂年轻人的梗,疑惑:“她在f国呆过?我咋瞅着她跟我们乡下养貂爆肥的二表妹一个气质?”
何田田母女两人被刘姨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刘姨不明所以,但被笑声感染,也笑了起来。
何田田环着妈妈的手臂,问道:“妈,我刚刚起哄,你生气不?”
何妈妈当然知道她指的什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倒是希望你永远像野草一样带着韧性,不卑不亢,不吃屈,不认输。”
刘姨附和:“对!现在的小孩儿就得机灵着点。现在走在街上打眼望去,没一个是好欺负的。咱不没事找事,但也绝不能当软柿子让人捏扁了!”
“必须的!”何田田做了个亮肱二头肌的架势,自信满满。
何妈妈却说道:“不过啊,凡事有度。也不能太过冲动。你还年轻,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要不然长记性前都得吃大亏。”
“我不要吃亏。”
何田田小脑袋靠在妈妈肩上,撒娇:“你教我,我一学就会。”
何妈妈忍俊不禁:“我能教你一辈子啊?”
何田田:“也不用非得一辈子,你教到我八十岁就可以了~”
“你个鬼精灵。”
何妈妈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乐不可支。
可笑着笑着,她眼底里就涌出了一大片灰霾,吕心月结账时刷的那张购物卡就在瞳孔深处晃啊晃,晃的她心口发堵,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