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一周的假,说回家陪陪爸妈。
我也顺利进了组。
似乎被江陵的情绪感染,我的心情从进组那天就不是很好。
秦未寄工作忙,最近的通告又没有他的戏份,所以一直没有进组。
我和饰演许成的演员打了声招呼,就绕着青檀古镇走了一圈,这地方算不上穷山恶水,反而景色独美。
我进组前去染了头发,见周空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发叹了口气。
我想,他大概在我身上看见了安溏。
第一场戏要拍安溏脖子上的吻痕被镇子上的人看见后,被人指指点点。
不算难,但情感冲突还是有的。
化妆师在我脸上和脖子上捣鼓了两个小时,周空都不满意。
“这吻痕画的太假了,这到底是许江亲的还是蚊子亲的呀?”周空皱着眉头道,“让人真亲一个吧。”
我愣了愣,没有反驳。
化妆师伸手帮我把脖子上的妆卸了,我听见周空说道,“你看看让谁给你亲一个?”
我没所谓,“都可以。”
“有经验的来一个。”
我靠在椅子上,把头仰起来,修长的脖子示在人前。
但等了一会儿也没人过来。
“人呢?!”周空喊道。
组里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周导,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这谁敢去亲谢老师呀?”
“一群窝囊废。”周空恨铁不成钢的嘟囔道。
我好笑的看着周空,“要不您亲自来吧。”
周空白了我一眼,冲着人道,“去给秦未寄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我急忙坐直身子,恨不得自己能给自己亲一个,“周老师,我还是自己掐一个吧。”
周空看我准备伸手,连忙打掉了我的手,“掐什么掐?瞧你那窝囊样,以后你们还有吻戏还有床戏呢,你也自己亲自己?”
看片场的人都在憋着笑,我老脸一红。
我破罐子破摔,“要么你来,要么我自己掐,你敢叫秦哥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周空恨得咬了咬牙,烦躁的摆了摆手,“化妆师赶紧化,准备开拍了。”
化妆师笑了笑,“我还是第一见周导吃瘪呢。”
我闭上了眼睛,笑道,“上一次合作完他就说再也不和我合作了,周导的嘴也是豆腐做的。”
安溏在镇子里穿行,他喜欢镇边上的那棵榆树,这季节正是榆树发根的季节,枝繁叶茂为人乘凉。
许江一早就走了,每次走前的晚上都把他折腾的不行。
安溏微微低头走过人群,每次从这些人面前走过都像是在冰上徒步。
镇上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处乘凉,聊到兴起看到安溏的时候都会禁声,话题翻新,三句离不了祸害。
安溏也想不明白,这镇子上的人为什么对他恶意这么大。
这些人就这么嫉恶如仇,正气凛然吗?
“你看你看,他脖子上那是什么?”
安溏愣了愣,下意识地用衣服掩了掩。
“能有什么,脏东西呗。”
“真是恶心,原来是个走后门的。”
“变态,和他妈一样,你看那脸蛋哪个正经爷们长这样。”
“回家都把自己的男人看住了,有这么个小妖精每天扭着腰在镇子里乱转,说不准哪天就把谁家男人的魂勾了。”
安溏回头朝家里跑去,身后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她们用最肮脏的话洗礼他,企图用言语洗劫他的纯净。
“卡!”
副导演不知道在哪里找的群演,演技上还是有很大的欠缺,台词功底也不好。
周空气的连拍了五六条都没过。
六月的太阳晒得令人焦躁,终于过了的时候,工作人员连忙上来给我打伞。
几个群演朝我愧疚的鞠了鞠躬,“抱歉,谢老师。”
我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汗淌在了脖间,“我没带助理没法给大家买水果饮料了,各位配合我待会儿拍完我请各位吃饭。”
“谢谢老师。”
周空知道我怕热,让人端了一碗绿豆汤给我。拍了拍我的肩,“小王八蛋长大了,换以前早撂挑子不干了。”
“本来也想撂挑子不干的。”我扭了扭脖子,指了指那几个群演,“但这几个各个都是专业的演员,来这里演我呢。”
“嗯?”
“群演应该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进片场都得收手机,但拍戏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口袋里装着手机,应该是专门想来拍我耍大牌的,我不得装装?”
周空皱了皱眉头,叫来副导演,指了指那个群演,“去检查检查那几个人的手机,有问题的话让她们给我滚蛋。”
周空瞥了我一眼,“小狐狸。”
“周老师,看来我还是有商业价值的。”我笑的很得意,“你这片场得好好查查了,才第一天就搞事情。”
“得瑟吧你。”周空白了我一眼,“你怎么就知道那手机是冲着你来的?”
“不会演戏的装会演戏不容易,会演戏的装不会演戏就更难,那几个群演我一眼就看出来是有经验的,一两条过不了我还能说他们是没适应,可连着这么多条一看就是逼着我发火呢。”
周空暗骂了一句,“这几个王八蛋。”
“也不全是来捣乱的,可能有一两个,对他们客气点就没事了,就这么撵出去了说不定你的戏就被泄露出去了,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