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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看见他站在我的身边,短短一月,耳鬓厮磨的爱人让我陌生的发冷。

“下楼吃饭。”

我心里有气,不愿意理他,翻了个身又合上了眼睛。

他一把将我拉起来,脸上全是怒色,“谢遥吟!你还小吗?离了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样子,我也不愿意,可我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

“你管我什么样子,你他妈看不上我你就去再找一个!”

秦未寄慢慢松开了手,冷淡的脸色有了些动容,清泠的眼眸有了些悲色,“离婚吧。”

我僵硬的站在了原地,耳朵被这冷淡的言语撩拨的失鸣,多日未见光的脸色越发惨白。

我妈走的那一日,我也是这样站在手术室外面,双耳失鸣什么也听不见,我的双手颤抖着,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勇气。

我本身就是个懦弱的人,除了为了我妈,我从未争取过什么。

我干的坏事也不多,灵魂最脏的也不是我,但我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

“你不要我了?”

“你不能不要我呀。”

“我就只有你了。”

“我错了,我改。”

“秦哥,我再也不敢了。”

“你是我的先生,谁抛弃我你也不能抛弃我呀。”

秦未寄有没有理会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听不见。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卧室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外面的月光冷的令人发颤,心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平静过。

蒋知深和我感受相同吗?那个夜晚他也是觉得世界没有尽头,人生无望,孤独作祟吗?

我的腿脚发软,手上的劲却用足了力气,鲜血顺着手腕流淌在我最喜欢那张地毯上。

我也想给我的秦先生留一封信,可惜我的文笔有限,留不下什么千古的绝唱,索性就不写了。

秦未寄,爱你一场,你怎么舍得叫我百年孤独呢?

我做了一场遥远的梦。

我有些昏昏沉沉的,眩晕之中仿佛看见了一束光。

光轮旋转,转出一个深邃的角度。

在光的尽头,不知是谁点燃了一盏灯,在灯的尽头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愈近愈清晰,一刻都不曾恍惚。

灯光掩暗了他半边的脸,我却看的分外清明。

秦未寄轻抿着嘴,勾出不大的弧度,明净的眼眸透着光划破了什么。

许是太强烈,一道刺眼的光后,被推出了黑暗。

我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气,那气息中带着不稳的颤抖。

抬手触碰到一片湿润,看向窗外时,天是悲凉又诡异的黑色。

而梦中的那道身影就坐在我的床边,床头微弱的灯光衬得他若隐若现。

我抬手想碰他,却没有力气。

“秦哥...”

那道身影颤抖了一下,侧着脸僵硬的看着我。

他的侧脸隐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楚。

他抬手打开灯,入眼的就是他冷淡的眼眸里布满的血丝,憔悴而绝望。

我想安慰他,却被他泛红的眼睛刺激的说不出话。

他慢慢站起来,有些冷漠,“好玩吗?”

我没玩,我想说,可我不忍心。

“谢遥吟,你是我见过最他妈混账的人,你没有良心,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几乎说了他知道的所有的脏话。

他一难过,我好像就又死了一次。

“你要是想死,你就死的远点,别死在这里。”

他转身看着我,绝情的令人发狂,“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浑身没了力气,冲着他边笑边掉泪。

我玩大了。

秦先生再也不要我了。

第8章我竟然还舍得用自杀来逼他。

,

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安稳,一夜长梦,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发虚汗。

纽卡斯尔下了一整天的雨,我就拉住窗帘睡了一整天。

江陵说我虚度人生丧尽天良。

江陵来英国受邀参加什么品牌发布会,一待就待了一个月。

国内还有通告,他就是不愿意回去,非赖在我这里陪着我虚度光阴。

“谢遥吟,你这次跟着我一起回国吧?”

我埋在枕头里,有些睡不醒,“你自己走。”

“跟我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抬起头,睡眼惺忪独不缺风情,笑的廉价,“咱俩型号不合适。”

江陵伸手把枕头砸到我头上,“在国外别的没学会,无赖样学了一身。”

我摆摆手,又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你走吧,别操心我,我好着呢。”

据江陵说,圈内的人谁都不知道我这几年去了哪里,还是有粉丝在英国一个同性恋酒吧里拍到我,国内的新闻又爆了,大家才知道我这些年躲在了英国。

江陵给我看了粉丝拍的那张照片,我染了个金色的头发,酒吧里灯红酒绿姹紫嫣红,我眯着眼睛透着一些靡乱,正和吧台的调酒师搭话。

一张图片迅速在网上泛滥,营销号的标题一会儿是【昔日顶流谢遥吟情迷英国】,一会儿又是【谢遥吟酒吧金发现身,再现巅峰颜值】。

都是些博眼球的把戏。

我早就习惯了,和秦未寄离婚的那一年,媒体记者已经将我这朵昔日的美人花摘下来握在手上捏碎,我也有些年不大愿意接触国内的娱乐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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