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下旬,温秋坐上飞机驶向地球另一端。他去过星辉想找傅云初,却被告知小傅总回家了。没有告别,他踏上了旅途。
一阵心慌涌上心头。他捂住胸腔,感到天旋地转,酸涩与苦痛自心底翻涌上来。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难受?“没事吧先生?”一旁的工作人员关切地询问。
“没事。”他挤出笑脸。
持续紧张了几个月的神经突然放松,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莫名被挖去一块。飞机已经抵达机场,如果他就此在国外工作定居,怕是回国的次数会更少。温秋犹豫着打开手机,思考良久,关上。
戴上眼罩,接下来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可以好好思考下接下来的人生,而那个人的身影,又一次猝不及防闯入他的大脑。
为什么她就这样不告而别了呢?温秋想不通,为什么她不能和自己沟通一下呢?他也想知道她怎么想的啊。温秋承认自己对感情方面感知能力不行,可只要她说的话自己一定会改的啊。
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她要离开自己?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笨,这么蠢?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会觉得只要等自己闲下来好好谈谈就可以回到从前?怎么可能回到从前?!自己甚至都再没见到她了!
国外的生活并不好过。生活费奇高,再加上住宿、交通等。虽然大部分学费姑姑承担了,他生活还是十分拮据,语言方面也是存在障碍,有的店员压根就听不懂他的'英语'。
学校的华人经常互相走动,帮助。春节时离居在外的游子们聚在一起过年,而在那他遇到了柳惠惠。
她是华人群体里的'明星',交友广,人际圈大。这次她组织召集了一堆校里校外的中国人参加这次春节活动。温秋被分到了体力劳动小组——和几个男生一起开车去采购食材。
柳惠惠拿着采购清单念:“面粉6磅,矿泉水……”“需要那么多面粉吗。”一个男孩嘻嘻哈哈地说,“多买点啤酒吧,那么多面粉要包多少饺子啊。”
“但我们请了几十个人……”温秋本想反驳,声音却奇小。
柳惠惠不爽地说:“怎么着,当初就是这么定的。”气焰直接压过那男的一头。等他们骂骂咧咧走了后,她拍拍温秋:“诶,你以后有话大声说。”
“啊,行。”他立刻站直。见少年这么紧张,她忍不住笑:“呆头鹅。”这副样子让他不禁想起傅云初,她也是这种类型的人吧。
这么一来二往,他俩就熟悉了。
“温秋,”柳惠惠叫住下课的他,“你看了新闻吗。”
温秋点点头,沉重地说:“嗯……新冠疫情。”
“唉……”柳惠惠紧咬嘴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很担心国内,听说多个城市都封闭了。
“你家人……在国内吗?”她踌躇地问,“我其实是华裔,上一辈都移居过来了。听说你是留学生,那就是说家人都在中国吧?”
“嗯。”温秋心里五味杂陈,他又想起了那个少女。她还好吗?要不自己加过去吧?
“今年怕是难回去了,说起来你就交换一年?”
“看情况吧,也许我会在这读个博士。或者就直接找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