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玥再次切实感受到裘惟身上的邪气。
面对他的父亲,他竟然能说出如此破格的话。换做正常人,这种事想瞒还来不及,他却主张她去告状。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也不敢主动找他的家人披露。
这样不仅会彻底剖开她的伤口,还有可能得罪更多的人,让她更难从这泥潭中脱身。
“那等他休息……我偷偷走?”她试图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办法,不想因为突发情况前功尽弃。
裘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现在,下楼。”
“……”
一路被他逼着往下走,贝玥站在楼梯上,就看到坐在客厅的男人身影。
他和裘惟一样高大,但上了年纪,狭长的眼睛烁着些威严肃气,看得人下意识心里发紧。
“这么晚还回来干嘛?”
裘惟用力推了她一把,让她彻底暴露在父亲的视野中。
果然,裘天华顾不上回答儿子的问题,看着面前的陌生少女,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她红肿的眼皮上,一看就是狠狠哭过。
现在已经快到十点,两人从楼上房间出来,说明很多问题。
“什么意思?”
他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吊儿郎当的裘惟。
后者揽住贝玥隐隐发颤的肩,倾身亲昵地道,“宝贝回答他啊。”
“……”
贝玥无法启齿,低垂着眼,表情羞愧带有一丝惧怕,很快眼角又沁出湿意,用力吸了吸鼻子。
很明显,她要哭了。
裘惟的哄声尚未出口,就被旁边一脸怒意的男人肃声打断:“你最好没给我惹事。”
闻言,裘惟一把搂住低眉顺眼的女孩,强势得不容她拒绝,迎上父亲对他失望的脸,笑得散漫:“惹事又怎样,您这么大的官不是分分钟给我解决了。”
“喏。”他下巴指着贝玥,慵懒浑然天生:“这个现在要告我强奸,父亲大人给我善后一下?”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桌边的花瓶飞过来。
裘惟搂着贝玥躲过,笑看在自己脚下四溅的碎片,恣意道,“上电视的时候文绉绉的,回家就有暴力倾向,您单位平时不做背调?还是下属们都哄着您?”
“滚。”
裘天华常年在外地工作都没发过脾气,此刻被亲儿子气得血压高,粗喘着气坐到沙发上。
他们父子俩针锋相对,受苦的是贝玥。
她想走,又不敢在这时出声,怔怔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无意间发现裘惟脚踝处渗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