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行人再次动身出发，只偶尔在路上小憩片刻。这半月行程来，队伍里似乎了个名为颜漠北的隐身人，自从那夜服药以后，他就再也未在秦善面前现身过。
“统领！”十三在门外道：“有谋先生的消息了！”
“进。”
秦善放下手中纸笔，看着属下带来的最新消息。小小的纸张在他手中被反复把玩着，许久，统领大人才露出数日内第个笑容。看来阿谋这次出宫是抱着相当大的决心。那些残存年的毒瘤，也是时候该刀铲除了。
这样想着，秦善对属下吩咐道：
“明日起，往东行。”
“是。”
秦善想了想，又出声问：“那个家伙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卫十三几乎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统领问的是谁，答道：“除了每天喝酒吃饭，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每天都是如此？”
“每天如此。”
还真是白捡回个吃白饭的。秦善皱了皱眉，起身。要去哪儿？自然不问便知。
颜漠北依然是人间小院，秦善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大白天的坐在院子里喝酒。看着地的空酒坛和那神色迷离的醉汉，秦善脸色不悦。
“我可不会要个醉死的手下。”
坐在石桌边的人听见声音，蓦然顿了顿，回首看向他。
“你终于来找我了。”颜漠北语带醉意，“是想好第二个约定了吗？”
秦善皱眉看着这身酒气的人。“在我想好第二个约定之前，你就已经醉死了。”
“呵，哪会呢？我酒量好着呢。”果然正如颜漠北自己所说，他虽然身酒气，但是眼神却是片清明。醉酒之意只是浮于表面罢了。
“酒量再好，也经不起日夜反复的灌。”秦善夺过他又欲啜饮的酒坛。
颜漠北任由他夺走，看着统领大人明显不悦的神色，只要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这么恼怒，颜漠北心里就涌上股愉悦。无论是喜悦也好，愤怒也好，只要这个人的心为他而动，他就会感到无比的快乐。
颜漠北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不由喃喃：“即使不是醉酒而死，也是毒深不治。”
秦善脸色变，“你后悔用药了？不要忘记，当日在山洞可是你说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后悔，我当然……”颜漠北转头，望见秦善阴翳的眼神，立马反应过来他误会了。
自己说的毒，可是此毒非彼毒。不过想必就算此时对秦善说了，统领大人也只会不屑顾吧。想及此，他便道：“我不是后悔，只是担心日后若是因意外没有及时拿到药，我横死街头，岂不是会很冤枉？”
“自然不可能，只要你遵守约定，药丸会按时送到。”
“但总有意外吧，你有那么仇敌，也不可能时时顾到我。”颜漠北道：“除非……”
“除非？”
石桌旁的醉汉露出个笑容，像是苦笑，又像是见到心爱人时的笑容，像是哀苦，又像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