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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鸥闻言,思绪收拢,拧了拧眉峰,淡淡道:“没有了。”

挂完电话,他的心都是颤抖的。

司腾看着他这幅模样,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缓缓走到乔鸥身边,什么也没说,可惜他不是蓝天晴,不然他还能抱着他,温暖他。

斜睨了一眼病床上的乔鹭,司腾咽了咽口水。

这结果很明显,要么g百合偷人生下了乔鹭,乔鹭是个假冒的千金大小姐,要么就是乔鸥是抱来的,他才是那个假冒的豪门军少。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足以令乔鸥的心疼到窒息的。

他一个人愣愣地石化了很久,乔鹭忽然开口说话了:“哥哥,你怎么了?”

乔鸥抬眸,看着妹妹无辜担忧的眼眸,心头百感交集。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到最后发现不是亲的,这种感觉,跟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发现不是亲的,没多少差别。

喉咙有些发堵,他带着鼻音道:“嗯,哥哥有点事,鹭鹭乖,好好听话睡觉,哥哥明天再来看你。”

他知道,就算不是亲的,也是有感情的,但是,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乔一凡跟g百合分居多年,乔鸥叹息,难道,自己的妈妈真的背叛了父亲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宁可自己什么都不是!

回段家接蓝天晴跟伍婳柔去见慕子潇的路上,乔鸥坐在车窗边上,安静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忽然觉得自己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变得好陌生。

他红着眼眶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出太多太多的画面,有他跟妹妹一起快乐的童年时光,有他顶着乔家大少的身份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有乔一凡每每对他推心置腹的贴心教诲…,…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乔鹭的爸爸是谁,或者,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次,乔鸥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变成孤儿一样的恐慌,他才发现原来蓝天晴跟司腾的某一种特殊的心境。

“乔少,不然,越慕少的时间,再往后推一推吧。”

司腾心疼他,忍不住开口,可是却被他回绝了。

他抿了抿双唇,吸了口气道:“不用,晴晴心里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的事情,只要有一丝的线索,她都会放弃的。我不想让她着急,何况她现在怀孕了。”

司腾不说话了。

脑海中,上上次,乔鸥用着中虚无缥缈的音调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是误以为蓝天晴做了人流的时候,上次,是蓝天晴跟他闹分手的时候。一起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三次听见自家主子这样。

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然,他却选择以蓝天晴的事情为优先考虑,这一点,不得不让司腾感叹:乔鸥是真的把蓝天晴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上了。

眨眨眼,司腾都可以想象出乔鸥未来的样子,是老婆奴,再加孩子奴。

嘴角扬起一抹别致的笑意,他看见蓝天晴领着伍婳柔已经出来等着了,便缓缓将车停在段家别院的门口,司腾心想,还好,对于现在的乔鸥来说,蓝天晴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的真正的j神支柱。

伍婳柔给蓝天晴拉开车门,看着她进去,再给她关上,这才笑嘻嘻地绕过车身落座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边刚系好安全带,那边一回头,就看见乔鸥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蓝天晴拥进了怀里,正在一脸深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还有眉眼。

伍婳柔笑笑,转过脑袋,看着他们夫妻之间感情要好,她真心替他们开心。

司腾看见她弯起的嘴角,忽然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小柔,我们抽个时间去领证吧。说把你父母接来的,最近一直没有时间,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去看房子,然后把你父母接到京都来,怎么样?”

诚恳的语气,纯洁而质朴,说的伍婳柔面颊一红。

她纠结着手指:“那个,我们不是都拍过婚纱照了吗,那就,那什么都听你的了呗!”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赶紧将小脸转向车窗外面,不敢去看司腾的表情,但是,从司腾的角度看过去,却刚好可以看见她的小半张侧脸,那带着喜悦的弧度的嘴角深深的弯着,弯到司腾的心坎里,都成了蜜糖。

蓝天晴整个人都被乔鸥抱在怀里,连双脚都被他脱去了鞋子放在后座上,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乔鸥的情绪很不正常,她以为是乔鹭的病情又有了什么变化,但是他不说,她便不问。

现在的她,有个秘密武器,就是伍婳柔,到时候让伍婳柔去问司腾,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什么都会知道的。

纵容乔鸥对自己上下其手,一路着吻着到了地方,然后,她酡红着一张小脸从他怀里出来,迷离地看着他。

乔鸥笑笑,他眷念地她的发丝,然后发自肺腑地说了两句:“晴晴,你真是个妖j,你要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我的世界便真的只剩下了你一个。不过还好,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们会有一个家,最完整的家。”

蓝天晴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却也灿烂地冲他笑了笑。

心里的疑惑因为乔鸥突如其来的煽情而变的更大了,她冲伍婳柔递了个眼神,伍婳柔这一路也发现了乔鸥的不对劲,于是会意地点点头。

饭店门口,慕子潇已经等候在那里,虽说这次是乔鸥一行人有事找他帮忙,请他吃饭的,但是他还是很早就到了。

或许,在知道蓝天晴怀孕并且一月后将与乔鸥举行婚礼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但是,心死了,爱难灭。

他早早守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见见她。

尽管,这顿饭可能会看的他遍体鳞伤,但是,只要看见她好,他怎么都知足了。

“乔少,晴晴。”

他看着他们走过来,绽放出一抹优雅却不刻意迎合的微笑,那抹笑容,从下巴到嘴角都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雍容与贵气。

等到蓝天晴他们靠近,冲他笑着打招呼的时候,他的目光流转到她红肿的唇瓣上,眸光一闪,转向了别处,心,却已经疼了一下。

自找的吗?明知道这顿饭会看见些什么,可是一听乔鸥说,蓝天晴有事情拜托他帮忙,他就恨不能立即跑过来帮她解决。尽管对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有心理预期,但是,只要还在爱着,就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心痛。

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走到包房,乔鸥吩咐服务员将事先定好的菜色端上来,然后还开了一瓶法国进口的干红,亲自给慕子潇倒上。

慕子潇本想阻止,可是乔鸥却对他盛情难却。

这样的热情,在蓝天晴看来很诡异,也让慕子潇有些不安。但是,只有乔鸥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在想他表达着内心的谢意与歉意。

谢谢他救了乔鹭,让她不至于被坏人带走发生意外,也谢谢他在醉酒的情况下还能把持住自己抱住了她的清白,更谢谢他在收到乔鹭自杀的短信后,给乔鹭当时居住的酒店打了电话,不然,现在乔鹭失去的就不是胃,而是命了。

所以对于之前自己霸道地当他面跟蓝天晴车震,而给他造成的伤害,还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误解,乔鸥很抱歉。

千言万语,他都汇聚在亲手帮慕子潇倒的这杯红酒里,他知道,如果有天慕子潇有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一定义无反顾。

“慕少,我乔鸥敬你一杯。”

他淡淡笑着,话语间满是对朋友的亲昵,忽然让慕子潇有些不明所以。

乔鸥看着慕子潇不解得眼神,讪然地笑笑:“为我妹妹的事情,谢谢你。”

那句道歉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慕子潇懂了。他也不矫情了,端着杯子迎上乔鸥的,一声轻轻的脆响碰杯之后,两人都仰头给喝了。

蓝天晴嘴角一弯,看来,舅舅说的不错,能够摆明这件事情的人,只有舅舅了。

慕子潇知道彼此的误会算是解开了,便开门见山地问起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吧。”

说完,他跟乔鸥都重新坐下,而蓝天晴却拿出慕子潇给她的装着翡翠镯子的锦盒。

“子潇,这个是你的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还记得吗?”

慕子潇双眉一挑,继而笑了:“记得啊,该不会是专程感谢我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他虽然是总统先生,但是真的没必要放在心上的。”

蓝天晴随即摇摇头,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对镯子都拿了出来:“子潇,你看,这是一对,不是单只的!”

她把两只镯子放盒子里,然后推到了慕子潇的面前,慕子潇接过一看,面上闪现过一抹惊讶。

之前父亲将说,有生日礼物要他转交给蓝天晴的时候,他还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就是一只雕着蝴蝶兰花纹的翡翠镯子,但是现在,怎么变成一对了?

“子潇,你还能分的清楚,哪个是你父亲给我的吗?”

蓝天晴歪着脑袋认真道,她很想知道,慕子潇对于镯子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

包间的气氛一下子收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子潇的脸上,他一手一个镯子拾了起来,然后很认真地比对着,看了半天,摇摇头:“分不出来。晴晴,你这镯子哪里来的?”

慕子潇疑惑了,他们今天找他出来吃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蓝天晴叹了口气:“一只是你父亲送的,还有一只,是在我妈妈的首饰盒里找到的,它躺在我妈妈的首饰盒里,已经十七年了。”

可不是,她如今十七岁,她妈妈也去世了十七年了,这镯子,封存了十七年,回归到原主人女儿的手上,才算是重见天日。

慕子潇一听蓝天晴这么说,明显诧异了,他又拿起镯子仔细对比起来,分明就是一对啊。

自己的爸爸怎么可能送这么奇怪的礼物给晴晴,还是跟她妈妈的镯子是一对的?

“子潇,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你父亲把这个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话,或是做什么反常的事情?”

“或者在此之前的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因为我们都觉得总统先生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一只这么巧合的镯子给晴晴的,要么是他想要通过这只镯子向我们表达些什么,要么,就是就是这镯子对晴晴来说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

乔鸥适当的补充,将他们几个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他认为,这个时候,对慕子潇,不能再有所隐瞒了。

而且经过这些事情的演变,慕子潇在乔鸥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慕子潇闻言什么都懂了,他蹙了蹙眉道:“我想想。”

他说完就轻轻闭上了眼睛,包房里也跟着死一般的沉寂。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慕子潇的思绪,每个人连呼吸都是很小声,尤其蓝天晴,她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见了。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睁开眼睛,看着镯子,然后又看看蓝天晴他们,轻声道:“当时我爸爸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将盒子取出来的。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他是不会这样的,以前参议院的议政员生日,他也有送礼物,都是吩咐秘书直接去办,他从来没有经手过。”

☆、最强军门夫妻档【52曲】深谈

当慕子潇说,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把赠送别人的礼物随身带着的时候,蓝天晴跟乔鸥皆是一愣。

这是不是表示,因为这只翡翠镯子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并且格外珍贵,他才会这样呢?

这个念头在大家的心头心照不宣地盘旋着,看着蓝天晴急切的眼神,慕子潇想了想,又说:“这只镯子,好像不是从外面买来的。因为在跟他一起去段家别院之前,他去了一趟保险柜。这只镯子,应该是从那里面拿出来的。”

蓝天晴因为听见了这句话,忽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激动地张大了嘴巴,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一旁的乔鸥见她这样,笑笑,一只宽厚的大手悄无声息地覆了上去,将她的手掌包含其中,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乔鸥道:“这样吧,不如让慕少回去先问一下他的父亲,具体有什么事情,他们父子之间比较好说话。”

而且,到了这个档口,乔鸥有理由相信,总统先生之所以把这么巧合的礼物送给蓝天晴,那必然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想要告知蓝天晴,但是又不好说出口,才会暗示她,对于某些事情,他是知情的。

这一下,乔鸥对蓝天晴的生父是谁,比对自己或是乔鹭的生父是谁更为感兴趣了。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像段兮媛那样的女人,会爱上怎样的一个男人,又会为了怎样的一个男人,而心甘情愿叛离那么好的家庭。

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乔鸥侧目看向蓝天晴,他知道她跟她的母亲长得很像,就因为知道,他才会觉得,自己可以拥有她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一瞬间,伍婳柔之前在段家说的那句,这对镯子很像是定情信物,那么会不会总统先生真的跟段兮媛有过一段?如果是这样,那么段兮媛当年难道是小三?

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出了身冷汗,乔鸥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慕子潇会意:“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说完,桌上的人连连道谢,搞得慕子潇也不好意思起来。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还算融洽,只不过在乔鸥照顾蓝天晴的时候,慕子潇看在眼里,既是安慰又是心痛。

一顿饭的时间不长,饭后,慕子潇说有事要先走了,就不跟他们一起玩了。乔鸥自然是聪明人,从他落寞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许多道道,便只说电话联系,而没有挽留。

夜色渐深了,乔鸥陪着蓝天晴回到了段家。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段兮泽跟乔一凡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他们呢。两个朋友之间笑呵呵的,似乎正在谈着什么无比愉快的事情。

乔鸥揽着蓝天晴的肩膀走了过去,而伍婳柔跟司腾则是退去了一边,玩自己的去了。

乔一凡看着蓝天晴,目光欣慰地瞥了一眼她还没有凸显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他说:“我倒是希望晴晴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这样,我跟你之间的帐一笔勾销,你带着这个孩子想干嘛干嘛,但凡以后晴晴要是再生的话,那就是我乔家的事情了。”

乔一凡的话语虽是像开玩笑一样,却惹得蓝天晴一阵脸红。

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乔鸥,尴尬地笑着:“这个,是男是女,也不是我决定的,乔鸥带我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说,要四个月的时候才能知道是男是女呢。”

乔鸥拢了拢她耳边的发丝,然后若无其事地凑她耳畔一吻:“呵呵,儿子女儿都好,你生的,我都喜欢。”

说完,就听见乔一凡跟段兮泽爽朗的笑声,乔鸥忽然想起来什么,斜睨了一眼乔一凡:“要是晴晴这胎是个儿子的话,就不是你孙子了?你就不管了不要了?不跟你姓,你就不要,那以后我要是也不跟你姓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乔鸥这话听起来孩子气,也是开玩笑般,调侃的意味很重,乔一凡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赶紧看着段兮泽:“你看,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小子,有了晴晴了,胳膊肘就像你段家拐着了,干脆我把他送你算了,我不要了!”

段兮泽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他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送不送,他都是我段家人,你以后要是欺负他,我只管帮忙,几个人联手一块收拾你这老狐狸!”

“哈哈哈~!”

一时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连乔鸥怀里的蓝天晴都是被他们逗得笑的花枝乱颤的。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刚才乔鸥那句开玩笑的话里,暗藏了多少东西,而他此刻融入气氛的笑颜里,又隐含了多少心酸。

刚才看见乔一凡在这里的时候,乔鸥就已经发现了,自己面对自己的父亲,竟会是如此别扭。

不论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妹妹有问题,在乔鸥心里,就算他从小生活的家庭并不温馨完美,但是,至少是他过去最能遮风避雨的港湾。

如果这个家是假的,是有背叛的,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乔一凡他们说了很多,说了关于婚礼的一些细节问题。

听起来有点早,毕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两大家族的继承人联姻,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这可是比蓝天晴回归段家时候,那个17岁的生日宴还要隆重多了的大事!

谈到晚上十点半的时候,蓝天晴已经困得睁不开双眼了。

乔鸥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着:“累了就在我怀里睡一会儿,不然我抱你上楼去?”

蓝天晴摇摇头,段兮泽跟乔一凡相互看了一眼,会心笑笑,一致说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蓝天晴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事情,他们作家长的直接商量好了,不就成了,干嘛拉伤她。但是她不会想到,那是因为双方家长都很重视她,希望她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难忘的回忆,所以处处征得她同意了,他们才会安下心来放手去c办。

临上楼前,蓝天晴在乔鸥他们的监督下,喝了一碗冰唐燕窝,然后一擦嘴,疑惑道:“对了,裴叔叔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他?”

心里,一直对于裴清婷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觉得,不管怎样,就算裴清婷再恶毒,她也不该比她恶毒,不然,她跟裴清婷之间又有什么差别?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她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如果一早就知道,段兮泽会动手将裴清婷跟g钰嘉一起安排在房间里,那该多好。眨眨眼,她的小心事全都被乔鸥看在眼里。

乔鸥想到自己13岁的时候第一次开枪杀人,那一晚,他吓得一夜未眠。

搂紧了蓝天晴,因为现在彼此间有了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因此,他们都格外紧张。乔鸥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千万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然而,奇怪的是,乔一凡跟段兮泽听见晴晴这样问出口之后,两人的眼眸里都生出些许的戾气,不过,因为面对的是晴晴,所以他们又都很默契地相视了一眼,然后笑笑:“裴叔叔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过来,等你跟乔鸥婚礼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你就放心吧。”

咬了咬牙,蓝天晴怯懦地问了一句:“那个,裴清婷的事情,裴叔叔应该知道了吧,他,恨死我了吧,所以一直不出现。”

段兮泽摇头:“晴晴,在你裴叔叔眼里,裴清婷远远不及你重要,你就放心吧。”

“啊?”

蓝天晴错愕,心想,裴清婷可是他的亲生女儿,怎么会不及一个故人的女儿重要?

这时候,伍婳柔跟司腾的身影有说有笑地从侧门溜了过来,乔鸥冲她俩招招手,然后就让他俩把蓝天晴先送上去,说有点事情跟两个家长说。

蓝天晴尽管好奇的要死,但是她从伍婳柔的眼神里知道,她从司腾那里获得了更为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像模像样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跟他们道了晚安,随他俩上去了。

宽敞而明亮的客厅,一下子安静的诡异,沙发上的三个男人,都紧紧盯着蓝天晴的背影,仿佛只要它不消失,他们就不会继续话题一样。

终于,关门声传来,乔鸥才看向了乔一凡:“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说了,伍婳柔从军事法庭出来的那天,我在法庭外面看见了裴叔叔。”

乔鸥说完,两个长辈不吭声了。

段兮泽沉寂了一会儿,苦笑。乔一凡了鼻子,然后也是一声苦笑。

乔鸥一看他们这样,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能不能告诉我?”

段兮泽一拍大腿,道:“走!去我的书房去!”

乔鸥蹙眉,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太复杂,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跟着段兮泽去了之后,关上书房门的一刻,乔鸥看见他打开了一幅壁画,从壁画后面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张纸。

乔鸥蹙眉:“这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乔一凡白了他儿子一眼,那鄙夷的眼神也透露了一个关键,就是,这纸条上写着的东西,他自己也已经看过了。

书房里点着好闻的檀香,暖黄色的光晕下,环境被衬托的有几分惬意,实在不像是要商议什么秘密一样。

乔鸥修长的指尖接过那个塑料袋,看了看,是一篇写了一半的日记。

脑海中忽然想起上次有杀手追文蓝天晴有关日记本的事情,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这张日记,看着上面的年月日,一算是十六七年前的,而且日记的纸张有些泛黄,看着上面娟丽秀雅的字迹,一目了然,定是出自由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之手的。

“这个是,晴晴妈妈的日记?”

他一边问着,一边歪起脑袋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年月日,晴。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我好想见他!可是无奈我不能。我只愿他一切都好,我只愿我的孩子一切都好。今天的双脚浮肿的比之前更厉害了,有两个月没有过的孕吐,也渐渐开始了。我的身体再难熬,没关系,我知道我的孩子是健康的。前天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大米了,还好跟邻居借了一点大米跟青菜,最近总觉得头晕,我是无所谓,我只怕我贫血太厉害,我的孩子跟着我在肚子里营养不良。昨天无奈之下,拿了只镯子,换了些钱,然后买了些小自己养着,呵呵,有它们吵吵闹闹,我也不寂寞了。细细算一算,他派人给送我吃的,也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从我搬来这里这么久,没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这次选举的结果怎么样。可惜我不能就这样回到京都去,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出现呢?时光啊,你走的快一点吧,快点让我的孩子出生吧,这样,他就算再身不由己,也会来看看我的。”

乔鸥看完了,这是一张被撕下来的日记,全本不知道在哪里,只是,上面的内容有点太凄惨了吧?

他有些不敢相信,晴晴的亲生父亲,就是这样对待段兮媛的?

那可是当年多少名门望族的富家大少,争破了头皮都想要一亲芳泽的女人啊,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悲惨?

乔鸥忽然好心疼。

他有些不敢想,如果蓝天晴知道自己当时在妈妈的肚子里,陪着妈妈度过了这么多艰难的岁月,她会不会哭死过去?

“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到底是谁你们知道吗?”

因为心疼蓝天晴,故而也心疼段兮媛,能够把一代佳人凌虐成这个样子,还没有一句怨言,这个男人真是有本事!让乔鸥大开眼界!

段兮泽每每看见妹妹的这张日记,心头都跟刀搅的一样,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最强军门夫妻档【53曲】各执执己见

段兮泽每每看见妹妹的这张日记,心头都跟刀搅的一样,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他隐忍着浓重的鼻音,叹了口气:“之前去公寓杀你们的人,是我的养子,他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又怕行动失败连累自己,所以再三交代那些杀手,编出了日记本跟不许伤害你这两个必要条件,让他们强制x记住,当然,这样的酬劳足够让他们在死后全家都能过上天堂般的日子。”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段兮泽也是在查到了养子的几笔巨额信用卡透支账单,才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他已经被我送到天上去了,可是,他误打误撞地让我找了好长时间的日记本。我找过兮媛的房间,找过别院,找过很多地方,恨不能挖地三尺,最后想起了她临死前住的那个小屋子,就在乡下。”

说到这里,段兮泽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说不下去了。

乔一凡看他这样,心里也是不忍心,于是替他说:“我们当时想着,当年的东西肯定都不在了,那么长时间了,所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不能因为不抱希望就不找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一凡忽然跟段兮泽一样,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骂赶到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很多建筑物都已经翻新了,因为是偏远的郊区,开没有被开发,但是村民的生活质量都改善了很多,唯一奇怪的是,兮媛当年住过的小瓦房,居然没人动过。据当地村民说,那个房子被一个有钱的男人买下来了,很久没有人去过了。我们找人开了锁,发现里面被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越是这样,我跟你段伯伯越是觉得有问题,于是带人又找了好几遍,几乎是挖地三尺,才在小厨房的一个米缸底下挖了个半米的坑,发现了残存的几页日记。”

日记上的线索,一看就知道了,段兮媛爱上的那个男人当时是在参加选举,而且是他安排她住在那里,他不去看她,很少给她送吃的,而她也心甘情愿地等着,还说自己不能出面。

一个有能力去选举的男人,说起来应该也算是名门望族,如果真心跟段兮媛相爱的话,只要双方坦诚说出来,又怎么会有人反对呢?唯一的可能是,这个男人是已经有了家室的!

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让段兮媛见不得光的现实合情合理。

可是,选举,是什么选举?

“总统选举还是议政大臣的选举?”

乔鸥思前想后,好多事情想不明白。他忍不住问向乔一凡跟段兮泽,只希望他们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因为他真的于心不忍,他不敢去想象,如果蓝天晴知道真相,会伤心欲绝到何种程度!

段兮泽将日记的纸片放进了保险柜里,然后又从下面取出一沓资料。

“这是兮媛去世那年,总统选举跟仪征大臣选举的名单,我费了点心思才跟你爸爸弄出来的。上面有两个名字,比较可疑。一个是裴齐宣,一个是慕南烟。”

裴家虽说是华国开国总统钦定的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他们也是可以自由选举议政员的,他们跟普通百姓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政治权利。

而裴齐宣虽然从小生长在商户之家,但是一直不喜从商,倒是有心从政的。他也是跟自己家的老爷子坚持了好久,才被同意去选举议政大臣,只是当年裴老爷子在选举投票的时候动了手脚,他才落选了,最后回到家里,死了心,认了命,从商了。

而慕南烟,在段兮媛去世的那一年并没有选上总统,跟裴齐宣一样落选了。

仔细想来,这两个男人当时都有妻子了,也都是段兮媛的同学,曾经在结婚之前,都追求过她。只是,段老爷子早就把段兮媛许婚给了乔一凡,也就是说,段家跟乔家,在十七年前就应该军商联姻了。

乔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g百合总是说蓝天晴的妈妈勾引乔一凡。

现在听着两个长辈话当年,隐约有些明白了。

是爸爸当年要娶段兮媛,但是最后娶了妈妈,所以妈妈因为爸爸曾经有过婚约,而心里有刺?

这些乱七八糟的多角恋,乔鸥此刻并不关注,他只想知道,现在有没有证据具体证明晴晴的父亲到底是谁。

他目光真挚地看着段兮泽:“舅舅,到底谁是晴晴的爸爸?”

段兮泽说:“我觉得是裴齐宣。”

乔一凡摇头:“我觉得是慕南烟。”

乔鸥闻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得了,两个长辈各执己见,这个问题等于还是没有答案。

他想了想,刚才日记本上提起的,说段兮媛曾经卖过一只手镯换了钱。

“对了,总统先生在晴晴上次生日宴的时候,送了她一只镯子,跟晴晴的妈妈放在闺房首饰盒里的那只一模一样,明显就是一对的!”

说完,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两个长辈,却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皆不相同。一个疑惑不解,一个洋洋得意。

段兮泽将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放回保险柜里锁好,然后看着乔一凡。

书房内,短暂的静谧起来,静谧的氛围有些诡异。

乔一凡眨眨眼,叹了口气:“我一直就觉得是慕南烟。当年若不是兮媛一直拒绝我,我也不会娶了百合。”

而且,他之所以娶g百合,是因为一个意外。一次他自己至今都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意外的意外。他跟朋友聚餐吃饭,喝多了,醒来之后就看见g百合睡在身边,他当时很诧异,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但是g百合很坚持,加上前一天,段兮媛找乔一凡出来聊过,说她不可能跟他结婚的,她说服不了段家的人,希望乔一凡早点找个喜欢的人结婚,也可以成全她跟她所爱的人。

当时乔一凡喝那么多酒,也就是因为段兮媛跟他坦白,伤了他的心,没想到酒醉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是真心爱着段兮媛的,也是真心希望她幸福的。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出她跟那个男人很要好,而且他几乎不可能。

思前想后,他咬着牙娶了g百合,还是冒着被乔家与段家两大家长责骂的压力。

g家对于这场婚事自然是很庆幸的,加上不久后,g百合说自己怀孕了,孩子是乔一凡的,于是没太长时间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婚礼后有一天,段兮媛跟乔一凡偶遇,两个人如同朋友一般在饭店里吃了一顿饭。

当时段兮媛很诧异乔一凡那么早就结婚了,表示感谢的同时,也真心希望他跟g百合可以过的幸福。只是,两人开诚布公说了,以后就做兄妹了,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就遇上了g百合。

因为两人之前有婚约,再加上g百合小心眼,完全不理会段兮媛的解释,一口咬定她就是狐狸j。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g百合一直坚定自己的看法,觉得段兮媛就是要去勾引乔一凡的。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段兮媛对乔一凡有意思,两人又有婚约,那么早就结婚了,不会因为段兮媛的一再推脱而延迟,也不会等着乔一凡最后娶了g百合了。

后来,段兮媛出事了,去世了,乔一凡心里的自责无限放大,他不止一次地追问自己,如果当初狠狠心逼迫了段兮媛,让她在两家压力之下嫁给了自己,会不会就没有那样的悲剧了。

越是这样想着,他跟g百合之间,就越是过不好了。

时间如延绵的流水,无论冲刷多少年,乔一凡心里对于段兮媛的思念从未间断过,对他当年没有坚持娶段兮媛的悔恨,也一样从来没有间断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相信,很多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而选择关系到的最终结果,都是让段兮媛这个绝代佳人,幸福地生活下去!

三个男人,在书房里聊了很多,关于当年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说了自己的看法,而段兮泽也是。

他说,曾经在家里看见过段兮媛因为一封情书而发呆傻笑,他起先以为是乔一凡写的,毕竟谁都知道他们要结婚的,除了乔家,谁还敢勾引自己的妹妹,可是,当他走近一看,却发现上面的字迹不是乔一凡的,那个字迹,他记在心里了。

后来,他处处留心,发现裴齐宣的字迹跟那封信上的很像,于是,他开始留心裴齐宣了。

再后来,裴齐宣一直处处照顾蓝天晴,甚至在她进军校前都是用便衣保镖贴身保护,他还很热心地要收蓝天晴做干女儿,帮她正名身份,在dna第一次出现错误数据的时候,力挺她,要求段兮泽跟她再做一次基因对比。

这个人对蓝天晴的种种呵护,都让段兮泽不着头脑。

如果说乔一凡是因为当年跟段兮媛有交情,那么裴齐宣呢,他干嘛这么热心?就因为这两年跟乔一凡玩的好?

谈了一夜,最后,段兮泽跟乔一凡还是坚定彼此最终的看法,没有谁愿意让步。

“那就想办法做他们的dna吧,带上晴晴的!”

最后,乔鸥也乏了,点中要害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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