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他轻声问。
他的办公室,也只有夏宛如可以自由出入。不止他的办公室,连他的私宅,她也可以任意出入。
乔思南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么特别地对待她,也许是因为他们认识的年头太多,太熟识了吧。
“齐洛格的孩子没了。”夏宛如轻声开口,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很难受。
每当看到齐洛格受苦受难,她就是会担着心。
她曾经也怀疑过齐洛格是不是她妹妹,后来问父母,都说不可能。
她是他们从孤儿院领养回家的,孤儿院有她亲生父母的详细资料。她的亲生父母由于犯罪判了死刑,她没有亲戚可以抚养,才被放进了孤儿院。资料上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并无兄弟姐妹。
后来她想,也许是齐洛格和她长的有些相似,才让她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受吧。
“没了,你对这件事很介意?”乔思南慢吞吞地问。
“到底什么时候收手?你恨乔宇石,恨乔家,我都能理解。可是齐洛格一个弱女孩儿,她是无辜的,你还要利用她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是多么重要?失去孩子就等于拿走了她半条命,难道你对她做下的坏事还不够多吗?差一点,她就死在了你的车轮子底下,你不记得了?为什么一定要对她这么残忍,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这么多年以来,深爱着乔思南的夏宛如,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
她知道他的恨,从来都知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但凡是他要做的,她都帮,不管能不能对得起良心。
她的眼中,乔思南既是她爱的人,也是她的恩人。为了心爱的人,哪怕是要承受良心上的谴责,她也愿意。
她的质问,字字如刀似剑,深深地扎着乔思南的心。
一向顺从的夏宛如,原来也有这样犀利的一面,倒让他刮目相看了。
不过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待她把话说完了,他轻声开口:“觉得我残忍,你可以马上离开。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同情心泛滥,可以马上去告诉乔宇石和齐洛格真相。我绝对不拦着你,去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会背叛你。”夏宛如急急地解释道。
乔思南就是她的天,是她崇拜的人,她不想他有半点不高兴。
“没有吗?上次你在街头警告过她一次吧?虽然你戴着口罩蒙着脸,我会认不出你吗?”乔思南再次慢悠悠地开口,有些事他是不想说的太明白罢了。
“原来你知道?你跟踪我,是不信我?”
夏宛如的心划过一阵痛,那是被心爱的人不信任的失望。
乔思南想解释一下,他不是故意跟踪她的,他只是刚好想起还想和齐洛格说一件事,走过去时就听到她们谈话。
想了想,还是没有解释。
夏宛如喜欢他,就像李幕晴也喜欢他,他知道。
不过他没有这样的心思,不想考虑男女方面的事。
何况早在当年他做出那么多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不会跟夏宛如有什么结果了。
“是谁给了你这样质问我的权力?要是跟够了,随时走。还想留在我身边,就老实听话。”他冷冰冰地说。
在他为报复所建设的王国里,他是绝对的王者,没有人能违逆他。
当然,他也不会强行要求谁留下别走。
即便夏宛如和他早已经有过身体上的联系,且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也没有把她当成多特别的人。
他不许自己像乔宇石那样被女人迷惑,在报仇大业结束之前,他要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他也要让夏宛如知道,他并不把她当回事,随时可以赶她走。
夏宛如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二少爷心中的位置,等于是没有任何位置。她不过是比较好用的棋子罢了,现在还不是最重要的一颗了。
她明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却甘愿做这颗棋,至少还能安慰自己说,她是他需要的。
他就算不爱她,她也还是义无反顾地为他献出自己的身体。那还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刚满十八岁的那一天,她就坚持要把自己给他。还记得当时的乔思南,根本不想要。
当然,不是身体不想,是他不想为女人停止脚步。她坚持,在他面前脱的一件衣服都不剩,到底乔思南还是血气方刚,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诱惑。
她很痛,但是是欣慰的,她总算是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了他,给了她早就爱上的男人,且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内心也曾经小小地希望过,他们的关系能从此不同,也希望她的身体能稍微温暖一下他因仇恨而冰冷的心。
她忘不了完事以后,他冰冷的态度。
“你走吧!”他就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