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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胧,看一看钟,时间是傍晚六时半。隐若记得今早是库洛洛拥住她入睡的,然而现在她旁边却空无一人。环视了家里一片,没有看到库洛洛的身影。
这时,她手机铃声响起,上面显示“遥”的名字。
「遥?」她接通了电话。
「g,你睡醒了?头有痛吗?」从语气里就听得出遥对她的关心。
「没有。」她淡淡的道。
「那就好,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去therg吃饭好吗?」therg是一间酒吧餐厅,遥记得她g说过她挺喜欢这间餐厅的j尾酒。
「嗯,等会见。」
由於现在是晚饭时间,街上的人b较多,g没有只戴上口罩就出门。而是戴上了库洛洛给她的黑se假发,她的发se本来就很特别,如果她就这样顶着一头白发出门,即使戴了口罩也可能会被人认出来的,她可不想t验在街上被行人围绕着拍照的感觉。
therg位於一条酒吧街,凝望过去,每家酒吧的装潢都是独具匠心的,各有各的特se,酒吧外的墙上都挂满了酒瓶子,有些酒吧的外面还会站着一个衣着x感的nv服务员,x1引人进去。
g经过一间音乐开很大声的酒吧,漫不经心的往里面望去,即使时间还早,但酒吧内已经堆满了不少年轻人。喧嚷的人群中,妖娆x’感的nv子混在男人堆里面玩,他们在舞池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t0ngbu。到处的角落都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声和人群的嚎笑声,传出来的混浊空气都布满着烟酒的味道。
酒吧聚集了很多失恋的,伤心的,失意的人。他们晚上就这样泡在酒吧里,以酒jg发泄着对生活的种种不满又无奈的情绪。酒吧像毒品一样x1引着他们,令他们难舍此地,在这里释放积压已久的郁闷和纠结,彷佛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般。享受过原始的快‘感後,却又要重返原来一成不变的生活。
她走到街尾一间挂着“therg”门牌的餐厅,推开木质的褐se大门,上面的一个小铃铛响起清脆的声音。她环顾周围,没有看到遥的身影,於是坐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默默的等候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吧台後的调酒师轻轻的摆动着身t,极其优雅的为客人调配一杯又一杯不同种类的j尾酒。这里没有人裙喧闹的声音,只有柔和的音乐,也没有来买醉的人客,只有和善的服务生和帅气的调酒师。
吧台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舞台,现场表演是这间酒吧餐厅的一大特se,柔弱的灯光照s在舞台上的驻场歌手,那是一个大约十岁的少nv,清涩的脸庞,曼妙的身材,穿着跟她年龄不相对的x感打扮。她的歌喉不像g一样柔和,却流露出一种对音乐的热情和活力。
此时,她手机萤幕上显示出一条新讯息。点开来看,是遥传来的。
【抱歉,g。我这边塞车了,可能会晚一点才到,如果你饿的话就先吃吧。】
她短短的会了几个字。
【等你来一起吃。】
十分钟後,她点了一杯j尾酒。服务员端着那杯淡hse的argarita,放到她面前,礼貌的说了声请慢用。
她细细的欣赏着那杯j尾酒,它是由以墨西哥国酒龙舌兰作为基酒,再配合橘味白酒和酸橙汁调配而成的。酒杯边放了一片薄薄的青柠,杯口的边缘覆盖着一层粗粒盐。argarita被人称为j尾酒之后,丰富刺激又防不胜防的口感彷佛在与一位风情万种的小妖jg在tia0q1ng。
它是g最ai喝的j尾酒,也许是喜欢它的口感,也许是喜欢它的故事。
argarita来自一个悲伤的故事,很久以前,一位名叫jeandurasa的调酒师去墨西哥旅行时,他邂逅了一个美丽的墨西哥nv郎,她的名字是argarita。两人很快就堕入ai河,在一次打猎中,argarita不幸身中流弹,si在了jean的怀里。後来,jean以已故nv友的名字命名了这杯j尾酒。
醉橘汁是他酸楚的内心,酒杯口的粗粒盐则是他的眼泪。
每杯j尾酒,都有一个属於它的故事。只是喝的人知不知道而已。
在昏暗的灯光下,g端起桌子上的j尾酒杯,仰头轻噘一口,额前的发丝划过她幼长而浓密的睫毛。
这时,刚才的那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放下一杯烈酒,烈酒内那块圆形状的冰球随着他的动作在上下浮沈。
「我没有点这个。」g看了看那杯烈酒,淡淡的道。
「是那边吧台的先生为你点的。」服务员指着他身後的一个男人,转身离开。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无?的黑se背心,下面是一条有几个破洞的牛仔k,看来大概廿十岁的样子。他坐在吧台前,对上g转移到他身上的视线,g起嘴角挥挥手,缓缓往她的方向步去。
「我看小姐你已经坐在这里一段时间了,是在等人?还是自己一个来的。」他俯下身,一掌握着g放在桌子的
', ' ')('手,用轻佻的语气道。
「等人。」她ch0u回手,没表情的回应着。
「那麽,在你朋友来到之前,先陪我喝些酒怎麽样?」他一下子拉近二人的距离,他们的脸现在只相隔数厘米。
「不好。」g轻轻扭开头,冷淡的拒绝他。
「不用对我这麽冷淡嘛,是铃音让我来陪陪你的。」他蓦然紧握着她的手腕,尝试强行把她拉起来。
门上的铃铛声响起,当g抬起头想看看是不是遥的时候,一把温柔带点强悍的声音传到耳边「她说,她不想陪你。」
那个搭讪的男人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握着,待他反应过来时,他手腕的骨头已经被捏碎掉「啊!好痛嘁,可恶!」他捂着受伤的手腕,狼狈的跑出餐厅。
那个人弯下腰,在g耳边轻声道「你的能力可以反弹走攻击你的武器,却防范不到对你意图不轨的男人,这可不行喔。你怎麽可以让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碰你呢?」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黑sex感露背短裙的nv人从外面急忙的走进来,她双手戴上了黑se的套臂手套,凌乱又不失美感的酒红se长发不规则的搭在肩上,眼上是浓黑se眼线,配合起来妖魅又不失灵轻。她小跑到那个人身旁,微微的喘着气「库洛洛,你为什麽突然走得那麽快啊?」她这才注意到库洛洛旁边的g,语气带点敌意「欸?她是你认识的人?」
库洛洛深深的凝视着g,深邃的黑眸彷佛在思索着什麽。他微微张开口又瞬间闭上,yu言又止。他转过身,对着那个nv人说「走吧。」
nv人对库洛洛的话十分顺从,乖乖的挽起库洛洛的手,跟在他後面。二人坐到去距离g不太远的一张空桌子上。
他们的谈话声不太大,但库洛洛好像有意无意想让g听到二人的对话般。库洛洛面前的那个nv人竟然是一个遗迹猎人,g听到库洛洛说他在找一块叫“记忆石”的东西,触碰到石头的人可以看到自己前世的记忆。
难得库洛洛会相信今生前世的话题,於是,侠客就帮他透过猎人网站找寻有关记忆石的资料。网站写着这块记忆石被藏在一个古老的遗迹,世界上只有一个遗迹猎人知道那个遗迹的位置,而那个猎人就是正在与库洛洛调‘情的nv人。
可知从泡妞中获得有用的情报是库洛洛的一大技能。
「所以,你知道那块石在哪里?」库洛洛清秀的脸上泛起笑意。
「知道喔。」nv人的手指不知觉的卷着发尾的碎丝。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库洛洛的语气变得更温柔。
「可以喔。」nv人忽然停顿下来,浓妆yan抹的脸上染上一片红晕「不过,你要吻我一下,我才告诉你!」
「好。」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库洛洛噙起一抹fangdang不羁的微笑。他起身走到nv人面前,俯身,左手环在她身後,把她的头扳过来,吻上了她红润的唇。那个nv人并没有反抗,只是一动不动,脸上有点诧异与惊讶的表情。库洛洛一开始只是浅浅的吻着她,後来,是更加深入的探索。
本来g只是在漫不经心听着他们的对话,库洛洛的动作使她猛然转过头来,无神的眼眸深深的盯着二人重叠在一起的嘴唇。
g垂下头,把视线重新放回那杯j尾酒上。她的眼睛忽然模糊起来,眼眶突然掉下了些什麽。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淌,cha0sh地划过她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条。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抬头一看,沾上在手指的泪水正缓缓的往下流。她再抚上心脏的位置,那里有点酸痛的感觉,然而她不知道这是什麽。
她掏出数张纸币,放在桌上,急步的走出餐厅,远离了那个有库洛洛的地方。
在之前g垂下头的一刻,库洛洛就一直默默的看着她了。库洛洛看到她突然流泪,看到她抹走落下的泪水,看到她抚上心脏的位置,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
这一切,库洛洛都看在眼里,然而,g不会知道。
g无声的挪移着身t,往街头默默的走去。放眼望去,灯光朦胧,仰望天空,零星点点。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样抵得过黑夜的覆没?
蓦然,细细的雨丝从空中晒向各个角落,缓缓落在地上,泛点涟漪。雨滴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最後连在一起,形成水柱。天下着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忧郁愁绪,锁在眉宇,千丝万虑。
雨更大了,屋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一阵风猛刮在她的脸上,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道的积水上,激起一朵朵水花。
街道上的人全都跑到屋檐下躲雨,彷佛没有人料到yan光普照的一天,晚上竟然会下起雨来。瞬间变得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剩下g落寞的身影,漫无目的的前进着。
她在一根灯柱底停下来,仰望夜空,任由
', ' ')('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她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sh‘透了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在强风吹袭下冷的瑟瑟发抖,本来是淡粉se的薄唇变成淡紫se。她将头上的黑假发缓缓扯下,露出原有的雪白发丝,手一松,那顶黑发就随即掉在地上。
此时,遥远远看见她孤独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大雨的街道下,凄凉落寞。她没有雨伞,也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去躲雨,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少nv,看起来让人心疼。
遥加快脚步跑到她身边,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肩,语气带点责怪却是温柔的「你怎麽一个人在这里淋雨?不是让你在餐厅内等我吗?」
她慢慢回过神来,额前的几缕头发荡在眉上,sh’透的白发紧贴着她的肌肤。雨水混着泪水伤感的从脸颊滑落,顺着她白皙的颈部流进衣服里。白se的裙子在雨水的洗礼下变得透彻,米白se的内衣隐隐若若浮现在遥眼前。他一把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的裹着g的身t。
他把g拉到一个无人的屋檐下,留意到她略带红肿的眼睛,他怔住了,木头般的站在那里不动,双眼直直的瞪着面前的人,他从来没有看过她哭的。良久,他才反应过来,皱起眉头,露出担忧的神情「你哭了?发生什麽事了吗?」
g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摇头。
「是因为库洛洛?」不知什麽原因,遥就是联想起了那个男人。
这次,她没有回应。
遥知道任何事情一旦她不想说出来,就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所以他并没有寻根究底。他紧紧的缕着她,让二人的身t更加贴紧,g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待在遥的怀里,任由他安静的陪伴着自己。
遥也不知道他们拥抱了多久的时间,只知道时间长得连雨也停下来了。
「g我喜欢你。」他很清楚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合适时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说出来,以後就没有机会说了,他很害怕失去她「一直,一直很喜欢你,由。
他正仰头凝视着天空,彷佛在寻找着什麽。
「瑞奈王子殿下,终於找到您了。」nv仆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又很快收敛起来,礼貌的鞠着躬,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殿下在想些什麽吗?」
「我在想,身处在王g0ng外面的世界的人,现在看到的天空是否跟我看到的是一样的。」瑞奈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打扰了殿下真的很抱歉,但殿下是时候要上礼仪课了。」那个nv仆穿着米se的蕾丝小礼服,後腰上系着大大的蝴蝶结,这是王g0ng内所有nv仆的指定服饰。
nv仆安静的跟随着瑞奈去到一间房间外面,礼貌的恭送了他进去,才离开了房间。
「王子殿下,您迟了一分钟。身为皇室贵族,是不应养成迟到的习惯。」一把严肃又认真的声音传来。
瑞奈看了眼面前的nv人,长发整齐的束在头上,发髻上面绑着镶嵌着水晶花的透明发带。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幅金属框眼镜,身上是一条夸张的暗红se礼服。她是皇族一直沿用的礼仪教师。
「是~是~」瑞奈懒懒的回答。
「只需要回答一次就可以了,殿下。」她托了托鼻上的眼镜「那麽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课堂吧。」
每次礼仪课堂最先练习的是屈膝礼「对了,殿下,屈膝不需要到达地面,只需要将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的後面,然後弯曲您的膝盖,稍微低下您的头。要记得,更长时间的屈膝停顿代表更尊重的意思。」
其实经过一次练习後,瑞奈就能够显示出一个完美屈膝礼了,可家族的人就是命令他要继续不停的练习。
「那麽,殿下,接下来就让我们练习正确的拿着茶杯。」她优雅的递给瑞奈一个茶杯「拇指和食指要同时握着茶杯的把手,而中指则支撑着底部。每次都要在同一个地方啜饮,而且不可以在边缘留下任何w渍。」
她专注的看着瑞奈的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於洛尔家族来说,瑞奈不过是一个扯线木偶而已。没有自由,只能永远的生活在王g0ng里。
夜幕,整个洛尔家族都坐在大厅里准备享用晚餐,这是家族里的一个规矩,无论那天有多忙也好,都必须出席每晚的聚餐。
他们家族聘请的是全个法国最高级的厨师,对每样食物的烹调水平必须要很高,而且要合乎家族成员的口味,一旦煮出了某道失水准的菜se,就会马上被解雇。当然,其他在王g0ng工作的nv仆,教师亦是这样,王g0ng里的所有人都是不允许犯错的,他们每天都生活得担惊受怕。
瑞奈看着面前的高级料理,左手拿起叉子右手拿起刀,心不在焉的切着煎得刚刚好的牛扒。
「瑞奈,你把牛扒刺穿了。」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让瑞奈回过神来。
「对不起,父王。」他漫不经心的道着歉,把叉子从牛扒上拔‘出来。王室成员都非常重视用餐礼仪,他们用餐时是不可以刺穿食物的,只可以用叉子後面平衡食物,在把它带到嘴里。
', ' ')('「嗯。」他的父王点了点头表示回应,在他吃完最後一口放下叉子後,几乎是同一时间,桌子上全部人都把手上的叉子放下。
国王在每餐饭都有自己的节奏,当他吃完了,其他人也不可以继续吃,需要跟着他一起离开餐桌,不管他们是否吃饱了,这也是规矩。
现在是凌晨接近三点,瑞奈已经躺在床上快五小时,可是他感觉脑子b白天还要清醒,反复辗转。脑袋此刻如此清醒,他的心却像失去了控制般,掺杂着烦躁,不安,混乱,最近变得复杂的内心,是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因素。黎明前的黑暗夹杂着外面的热风,他却感到如此冰冷寒心。
这数个月里他经常失眠,也许是因为只有在夜晚的这段时间,才是真正属於他的时间。他可以随处在王g0ng任何一个角落自己静静的待着,静静的思考。
银se的月儿点缀着深蓝的夜空,园林散发出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织成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它们没有了白天的真实感,而是有着模糊,空幻的se彩。每一个景物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处,仿佛在保守着自己的什麽秘密,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瑞奈走到早上的那个凉亭,令他意外的是,那里坐着一个纤瘦的身影。他小心的走近,只见一个清秀绝俗的少nv安静的坐在他最ai的位置时,仰头观赏着夜空。她身穿一件简约的黑se连身裙子,黑se的长发随微风扬起,浑身散发一种独特的气息,仿佛与整个景se融为了一t。
似乎是感受到瑞奈的存在,少nv缓缓垂下头,直直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少nv拥有着清澈明亮的琥珀se眼眸,成为了黑夜中的一点光明,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暇的透出淡淡的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般娇nengyu滴。
瑞奈怔住了,他直瞪瞪的看着少nv的脸,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王g0ng以外的人。他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歪着头好奇的问「你是从外面世界来的?」
「外面?」少nv缓缓的反问他。
「就是王g0ng外面的地方啊。」瑞奈坐到少nv对面,解释道。
「算是吧。」她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那里的天空,跟这里的是一样的吗?」他仰头眯着眼,享受清风划过脸上的感觉。
「一样喔。」少nv淡淡的说。
「是吗我大概一辈子都只能待在王g0ng内,每天看着同一个位置的天空。」他停顿了一下「就算外面的天空跟这里是一样的,我也很想亲眼去看看呢说起来,你是第一个愿意跟我聊天的人。」他知道王g0ng里的仆人因为身份问题,都不会有意的靠近他,跟不会像这样与他聊闲话,所以他不在意面前这个莫名出现的少nv的身份,也不会去问。
她异常专注的凝视着瑞奈,再将视线放回夜空中,低着声缓缓地说「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暂。」
「可我觉得在这里的日子很漫长。」瑞奈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的,人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叠加,对我来说,十年,二十年,多少年也好,眨眼就过了,沙漏的最後一粒沙落下时,人就si去了。」她的声音清静而平淡「时间是不等人的,要明白自己的选择。」
瑞奈回望着少nv,眼里的是一丝丝诧异「你说的话很有趣喔。听起来就好像,你已经经历过很多个人生一样。」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麽般,他扬起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是瑞奈洛尔,你的名字?」
她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贝拉。」
「很好听的名字。」他笑的更深了。
「天快亮,我要走了。」贝拉缓缓站起来,转身离开。
「我们还会再见吗?」瑞奈有点着急的问。
「会的。」
贝拉轻轻留下这句话,消失在远处的园林里。而瑞奈这才发现,凉亭的石椅子上放了一束铃兰花。
他们相遇的那年,瑞奈十七岁。
那一夜之後,瑞奈每晚都会在凌晨时分走到凉亭下,静静的坐着,等候那个说他们会再见面的少nv。有时他会在想,为什麽那个神秘的少nv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後遇上他,是偶尔,还是命运?贝拉凝视着他的时候,不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而是像看着一个认识了很久的人。但怎麽可能呢?瑞奈从来没有离开过王g0ng,而贝拉也不是这里工作的仆人。
瑞奈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很神奇。她身上散发着脱俗的气息,仿佛她只是一个虚无,仿佛那天的相遇只是瑞奈一个小小的梦。
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人,会把故事挂在嘴边,因为经常提起,那麽故事也就成了故事。也有些人,他们喜欢把故事放在心中,从中获得一定的提高与成长。低调又内敛的x格,多年的沉浮与积淀。让他们的眼睛里有了故事。这些眼睛可以是神采奕奕的,也可以是绝望沧桑的。
是的,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隐藏着自己的故事。
', ' ')('可是,她的眼睛却让人看不透,里面是空白的,是无生气的,眼神是si的,就好像瑞奈自己一样。瑞奈直觉贝拉很理解他的感受,被困在笼中的感受,他总觉得贝拉也是一只笼中小鸟。
然而,他等了一年,终究也没有再见到那个身影。
这天,对於王g0ng上下所有人来说,是个特别又重要的日子,是瑞奈的十八岁生日庆典。
全部仆人为了把王g0ng布置得更豪华,整晚没睡,忙碌的将旧的家私搬走,全都换上新的,又把园林里所有花丛重新修剪了一遍,以新的模样展示出来。大厅内放满了送给瑞奈的生日礼物,有来自其他洛尔家族成员的昂贵礼物,有来自平民的廉价礼物。平民以送礼物的形式,对王子送上祝福,是国王立下的规定,可是这些平民连踏入王g0ng参加庆典的资格都没有。
在仆人的准备下,迎来了晚上的宴会。对於王室成员来说,十八岁後就是ren了,这是一个生日庆典,也是一个ren礼,所以b以往的生日庆典更为隆重。所有家族成员都出席了这场盛大的庆典,享受完各种美食佳肴和娱乐表演,之後的仪式是全日最重要的环节。
家族里所有长辈都站了出来,逐一的停留在瑞奈面前,然後就离开了。而瑞奈则单膝跪在地上,捧起面前的人的手掌,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接受长辈对他的祝福。
同时,为他们送上si亡的祝福。
他落下最後一个吻後,所有人同一时间端起了酒杯,优雅的把里面的葡萄酒一喝而尽。而此时的瑞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酒杯里被人动了手脚。就在瑞奈放下酒杯的那刻,王g0ng里突然变成一片黑暗。
「是停电了吗?」在黑暗中能清楚听到众人疑惑的声音。
「快去检查电箱!」这是瑞奈的父王命令旁边的仆人的声音。话音刚落,宴会厅内蓦然传来阵阵惊恐的尖叫声「啊!好痛」
然後,是利器划破皮肤的声音,以及yet溅到地上的‘滴滴’声。
「瑞奈?你在哪里?你没事吗?」父王变得急躁起来,他伸手抓向前方,却什麽都0不到。
「我在这里喔,父王。」他耳边传来瑞奈微弱的声音,然後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瑞奈的手狠狠的握着。
刚才明明周围都是惨叫声,自己的儿子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身旁,语气里还带有一丝喜悦,他直觉不对劲,用力的回握着瑞奈的手腕「到底怎麽回事?」他的声线有点颤抖「难道是你做的吗?」
「您猜对了呢,父王。」瑞奈淡淡的笑着。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没什麽,就是想,就做了。」瑞奈的语气回复平静「那麽,作为你刚刚猜对了的奖励,我就送你去si吧。」
噗的一声轻响,利剑已经没入了他的t内,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叫,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静静的,看着手中还攥着利剑的瑞奈。
瑞奈冷静的拔‘出利剑,那人的血喷涌而出,温sh的鲜红se的血就这样溅在他头发上,脸上,身t上,血ye沿着瑞奈的脸颊缓缓滴到地上。
在利剑落地的那刻,灯光渐渐亮了起来。
他感受到厅内有个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猛然回头,看到父王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坐着一位黑发少nv。
宴厅内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豪华装饰的餐桌旁,是一具具倒在地上诡异的屍t,还能看到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他们全都被利器准确的刺中心脏,没有多余的动作。地板上是几乎快凝结成渍的暗红的血,血sh的衣服黏在瑞奈身上,手掌心全都是那粘稠的yet。刚才还在举杯庆祝的人,现在扭曲的脸孔上都是sh’润的血ye。
「终於,见到你了。」瑞奈轻轻的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没有流露出杀人後的罪恶感,也没有被人发现後的内疚感,只有得到解脱的喜悦。
「瑞奈。」贝拉缓缓地开口。
「为什麽这一年你都不出现?不是说会再见的吗?」瑞奈轻声问着。
「我没有办法过到来。」语气有点悲感「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我这一年每晚都在凉亭等你喔。」瑞奈意味深长的说着,嘴角微微的g起「算了,你看,我把大家都杀掉了喔。」
「为什麽,这样做?」贝拉的手指动了动。
「要明白人生的选择是你说的。」瑞奈的声音平静而温柔「最初,我只是想以我的方法离开这里,後来,我是想得到。」
「得到王位?」
「不,那种东西我才不稀罕。」瑞奈轻轻的笑了一声「我是想得到,掌管了别人的si亡後的那种感觉。」
贝拉深深的看着他,缓缓站了起来,轻跃到瑞奈的面前。在她触碰到瑞奈的那瞬间,身上黑se的裙子变成了纯白se的连身衣服,头上的黑发也慢慢的变成雪白se,眼眸由琥珀se淡化为浅灰se,一对巨大的白se翅膀在她背後舒展开来。
「这是我真正的模样,瑞奈。」她淡淡的道。
', ' ')('瑞奈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脸上却是淡定从容的,仿佛他一早猜到般「真美。」他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落下来。
猛然,瑞奈的面se变得惨白,唇部开始发紫,全身的剧痛是他不由得跌坐在地上「这是,中毒?」他不相信的盯着无力的发抖的双手。
她让瑞奈平躺在地上,把他的头靠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念出他的名字「瑞奈那是,你喝的那杯酒被人偷偷地下毒了,那是种无se无味的毒药。那个人是你父王的弟弟,他为了夺去王位所以藉着今日的机会要除掉你,没有想到在毒药发作前,你会那样做。」
「你怎麽会知道?」他声音变得很柔弱「啊,对了。你是天使,当然什麽都知道了。」
「露娜,我真正的名字。」她用翅膀的羽毛紧紧的包裹着两人的身t。
「露娜吗很好听,很适合你呢。」瑞奈轻笑,又因身t的剧痛收回了笑容。「我就知道贝拉是个假名呢,因为那时你回答的时候,思考了几秒钟。」
「嗯,你一直都是那样聪明。」露娜轻轻的抚‘0着他的金发。「你知道名字里面的意思吗?」
「是什麽?」瑞奈仰头,对上那浅浅的灰眸。
「露娜,是月亮的意思,是在黑暗里守护着你,一直陪伴着你的意思。」
「我si了之後会再见到你吗?啊,不过我大概不能去天堂了吧。」他垂头看了看身上那些不属於自己的血。
「会再见的。」露娜的语气透出一种肯定。
当她再低下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瑞奈淡紫se的唇边挂着平静而安详的笑容。她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斑驳的暗影,收起了紧裹着二人的翅膀,柔和的夜光笼罩在他们身上,窗外是那个银se的月牙,跟他们第一天认识的那片夜se是一样的。
也许,ai上这个人,这个灵魂,是露娜做过最错误也是最正确的事。
露娜离开了宴厅,步出王g0ng,回到二人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凉亭。天空上的苍穹,泛着灰蓝se的光,凄凄切切的照耀在整片园林。
顷刻间,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雷鸣声,一条长长的闪电划过天边,又渐渐消失在黑幕中,向远处望去,天地之间仿佛已经没有了什麽界限,而是融合在一起。
露娜微微仰头,看着另一道闪电再次划破天空的沉寂,她闭上了眼「是你在生气吗?毕夏普。」
因为她ai上了凡人。
回忆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不管回忆如何交错更迭,人的心里总会酝酿一道割舍不去的印痕。可有时候,回忆越是重要,就越容易被忘记,尽管不是那人愿意的。
而当重新想起那件被忘记了的事情时,那刻的心情是怎样的?是喜悦,还是忧伤?
「记起了?」坐在最高的束柱的那个天使缓缓地开口,语气流露出他特有的高傲。
「嗯。」露娜慢慢的点头,从右边开始一一道出他们的名字「柏莎,史都华德,柏得温,紥克利,李莉斯,分别掌管智慧,时间,力量,ai情和梦的天使。」她停顿了一秒,把视线放回俯视着她的那个人「毕夏普,您是掌管命运的天使长大人。」
「还有你,掌管情感的‘天使’。」毕夏普在最後两个字加重了力道「露娜,天界的守则是什麽?」
「第一,绝对服从天使长的命令。第二,不可以在没有允许下接触凡人。第三,我们守护凡人,但身份b他们高尚。第四,不能ai上凡人。」露娜淡淡的回答着。
「这是,你第二次触犯禁忌了。」他紧了紧搭在石椅上的手。
露娜环视一遍围绕着祭台的那七个水晶玻璃球,那根空着的束柱前的玻璃球由原来清彻的颜se慢慢变得w浊起来,黑se的ye‘t一点一点的侵蚀了整个玻璃球。
清彻的水晶玻璃球代表着他们纯洁无暇的心,玻璃球变se了,那是因为他们违反了天界的守则。
一滴墨,落入清彻的水里,水不再澄透了,而那墨滴仍是黑se的。只是它扩散成很多更小的墨滴,不知情地在受伤的水里,悬浮的游动着。
「即使如此,您也没有理由可以夺去我的记忆。」露娜直直的瞪着他「把一度夺去的东西,重新还给我,有意义吗?」
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露娜转身离开了那沉重的祭台。
露娜回到天界的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她一直把自己困在她的g0ng殿里,谁都不愿意见,什麽话都不愿意说。
她推开白se木窗,窗外是一座遍种纯白山茶花的後院,如雪初降,远远就能闻到它那醉人的香气,香气里带有一丝甜味。房间内瞬间弥漫着白花的清香,她坐到窗户旁的桌子前面,打开了一本纯白se的小本子,思索了片刻,然後在空白的纸上落下一个个清秀的字。
此时,毕夏普正坐在那座喷泉边,他把手伸进水里,再抬起手,看着清水从指间缓缓的流下,不知觉的在重复着这个动作。宁静的空间传来轻轻
', ' ')('的脚步声,那个人在喷泉旁停下,坐到毕夏普身边「很少见您这样发呆呢,毕夏普。」
毕夏普这才缓缓抬起头「我有吗?柏莎。」
「在想露娜的事情吗?」柏莎总是能猜透他内心的想法。
「她的行为,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毕夏普轻轻的擦乾手上的水滴。
「您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吗?」柏莎的声线柔和而平静的「从前,天使和恶魔同时ai上了一个nv孩,他们都ai的无法自拔,决定要守护她。nv孩摇摆不定,最终她选择了天使,恶魔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麽,静静地转身离去。可是好景不长,nv孩得了一种病,只要她活着,世界上的人就会不断的si去。为了治好nv孩的病,天使想了很多办法,然而都无能为力,最後,为了活着的人,天使只能悲哀的选择,杀掉nv孩,而nv孩也同意了。」说到这里,柏莎停了下来。
「结果呢?」毕夏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天使如约而至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满地的屍t和正在哭泣的nv孩。天使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了什麽,他默默的转过头,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天堂。这是关於天使和恶魔的ai情故事。满地的屍t是恶魔造成的,为了nv孩,恶魔可以杀掉了世界上的所有人。
这也是天使和恶魔关於ai情的不同选择。天使会为了整个世界而选择放弃nv孩,而恶魔却为了nv孩,放弃了全世界。」
「你想表达什麽?」毕夏普微微皱起眉头。
「真正的天使是不会有对於ai情的情感的,可是露娜却ai上了他。」柏莎缓缓的说「那麽你觉得,关於ai情的选择,露娜会是哪一种?」
「你想说,露娜为了ai情会变得跟故事里的恶魔一样吗?」毕夏普眼里流露出一丝诧异,半眯起眼睛。
柏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开口回答,眼里却是对他的问题的肯定。
「是吗,自从遇到那个男人後」毕夏普默默的合上了嘴。
她只是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罢了。
「你不是没有看到那个人做过些什麽,前世的他,为了脱离束缚着自己的地方,他把整个家族都杀掉了,今世的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连人的x命都可以玩弄。」毕夏普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连下地狱都不能抵偿他的罪孽了,我怎样能不阻止露娜继续接近那个人?」
「这些,露娜都知道的。」柏莎轻轻叹了口气。
「他利用了她的能力去夺得水琉璃,而且,他让无情感的天使哭了。」毕夏普转过头直视着柏莎「那天,那场莫名的雨,是因为露娜流眼泪了。」
下雨是因为天空承受不了它的重量,犹如流泪是因为心承受不了它的痛。凡人常说,当天使笑了,那麽悲伤的时间也会静止,当天使哭了,那麽整个世界的人也会跟着悲伤。
「你还不明白吗?毕夏普」柏莎平静的道「就算夺走了她的记忆,就算他们重新认识多少次,露娜还是会找到他,然後ai上他的。」
因为,露娜ai的不是他的身t,而是他的灵魂。
其实这件事情任谁都知道,只是除了柏莎以外的天使都不肯认同罢了。在他们的心里,天使是最高尚的存在,b任何一种生物都高尚,他们各人掌管着世界上不同的事物,而人类是丑恶的,人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惜一切,他们的恶x是天生的。
如果天使是白se的话,那麽人类就是黑se了。
所以,在那件事情之後,露娜才会被惩罚下凡到人间,对高尚的天使来说,与凡人在同一个地方里共存是一个最大的惩罚。而她在人间需要做的事,是以天使的歌声去净化人类的心灵。没有情感的她,却能唱出这样的歌。
这次的下凡会遇到前世的瑞奈,今世的库洛洛,是出乎毕夏普意料的事。
「库洛洛,背着倒十字,逆神的人,让无心的下凡天使也ai上你甘愿跟随你的人」毕夏普抿了抿嘴唇「柏莎,让所有人十天後到祭台吧,包括露娜。」
在人间,很多神话都说,天使拥有最纯真的心。
凡人一直在寻找着有关於ai情的解答,而有一个答案,是说要保持住自己纯真,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这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相信也许不迷失纯真的心,就可以恒久的ai着,而不善变。也许保留着纯真的心,就可以执着的ai着,而不怀疑。
可是,他们都错了。天使是无心的,毕夏普从来不知道ai情的感觉,柏莎也是,其他天使也是。聪明的智慧天使柏莎,却知道能使露娜动心的这份情感有多深切。
所以,柏莎才会去说服毕夏普,这一个月露娜的心情是每个天使都知道的。她渴望回到人间,即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在人间时她的喜悦是他们感受到的。库洛洛的身边,才是她最想待着的地方。
毕夏普调整了他的坐姿,俯视着站在祭台上的露娜,目光放柔和了些,他深深的看着她那双淡灰se的眼眸,良久才缓缓的道「露
', ' ')('娜,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坐在束柱上的天使们猛然转头,睁大眼睛,眼神带着惊讶的看着毕夏普。
「什麽意思?」露娜疑惑的凝视着他。
「十年,这是我能给你这生最长的时间了。」毕夏普慢慢的说着「你会t会凡人的生si,轮回,能感受凡人的情感,代价是失去天使的长生不老。」
堕落人间,是这个天使长所给予的处罚,亦是他所给予的最後的温柔,为了惩罚圣洁的天使ai上人间愚昧的凡人。
「您这样做会」露娜刚开口就被毕夏普打断了「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谢谢您,毕夏普大人。」露娜微微的弯下身t。
「别谢,这是对你两次触犯禁忌的惩罚。」但对於露娜来说,这是毕夏普给过最好的礼物。
祭台中央的地方慢慢的分成两半,露娜站在那边缘,深深的看了一遍坐在束柱上的所有天使,无声的说着「再见了。」
她轻轻跳进那个空洞里,用力的张开翅膀,高高飞起在空中。太yan在她身後冉冉升起,将雪白的羽翼染上金hse的光芒。她穿过云层,微风划过她的脸颊,她飞过的地方仿佛落下了一道悠扬的旋律。
她背上的翅膀在逐渐的消失,雪白的羽毛一条一条的脱离她的身t,每一条羽毛的落下都是刻骨的痛楚,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痛楚。
在那层保护罩下,她缓缓的落到她那栋白se的住所。她紧握着最後一条跌下的羽毛,羽毛慢慢的化为白se的光芒,在她手心里消失掉。
这代表着,她从此与天界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露娜回到家里,没有看到库洛洛的身影,连他以前四处摆放的书籍都不见了,似乎是都被他处理掉。除了少了那个人和那些书之外,家里其他东西的模样都跟她消失前一样,仿佛她的离开,以及他的存在都从没有过般。
她的手机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大概是遥帮她放在这里的。想起在她消失的那一刻,遥露出了那个惊恐又悲伤的表情,一gu不好的滋味慢慢涌上她心头。她拿起手机,拨打遥的号码,并没有等很久,那边就接通了。
「遥?」电话接通後数分钟那边的人都没有开口,露娜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回来了?」遥的声音因惊讶而变得有点颤抖。
「嗯,抱歉。我回来了。」露娜轻声的道。
「你现在在哪里?」遥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我在公司办公室里,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现在就坐车过来吧,我也有些事情想跟老板说。」
遥犹疑了片刻,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好吧,我等你。」
露娜挂掉了通话「我等你吗?」她淡淡的重复着遥刚才最後的说话。
这短短的一句话,遥对她说过很多次了。她知道这不单是遥等她来的意思,这还是遥对她的承诺。遥为了她,他愿意那样卑微地等待,不计任何回报的等待,赌上了自己一辈子幸福的等待。这三个字,包含了遥的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所以,露娜知道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她坐上计程车,很快就去到公司外面,她直接乘搭升降机来到顶层。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後她推开大门,看到风人就坐在里面,而遥则站在桌子前面。
看见露娜的那刻,遥睁大了眼睛,一双金眸透露着复杂的情绪。遥激动的想立即上前拥着她,可想到他的父亲就在旁边,只好忍住自己的冲动。
露娜礼貌的向风人打了声招呼,直接导出了前来的重点「我决定退出偶像圈了。」
遥猛然回头,yu言又止的凝视着她。良久,风人才缓缓的道「今晚有一个慈善舞会,大会指定要我们公司的偶像。可以由你去吗?」在场的那两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这是他给露娜最後的工作,在那之後她就可以正式退出了。然後他在文件堆里找出了一张纸,递给露娜。
露娜低下头扫视了那张纸一遍,那是参加这次慈善活动的人的名单,然後她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库洛洛鲁西鲁。
她拿着纸的手紧了紧「好的。」
风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遥把露娜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紧紧的抓着露娜手臂「你」
「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了。」露娜打断了遥的说话
「感觉你回来之後整个人都变了。」遥轻轻抚上露娜白皙的脸颊。
「是吗?」露娜眯起眼睛,g起嘴角静静笑了出来,她拉开遥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再慢慢的放开。这是遥第一次看到露娜的笑容,还有,这是第一次露娜拒绝遥的接触。
二人对视了片刻,却很默契的什麽都没有问。露娜没有问这一个月发生了什麽事,遥也没有这一个月她到底去了哪里。
「在你消失了之後,我一直告诉自己,就算没有了你,我还是可以生活得好好的。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你了,可这时候你又突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遥紧握着双手。
「遥
', ' ')(',别再等我了。」露娜还是说了出来「你知道的,我的心意。」
「嗯,我知道。」他b任何人都更知道。
话音刚落,他就默默的转身离开了那个角落。
不属於自己的ai情,那麽就应该放开你。ai到痛了,痛到哭了,於是选择了放手。放手是一种无奈,绝望,痛彻心扉。也许当与曾经珍ai如命的人即将相逢陌路时,才会让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不过是萍水相逢。原来,曾经以为可以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这也不过是两条平衡线偶然的相交。
有些人,不需说再见,就已离开。
有些事,不需开口,就已明白。
那些有关於对方的回忆,已转身,陌路。
月夜的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宛如一面天镜,倒映着苍白的月亮,铅se的云将湖面映成淡灰se。酒店湖边的银se露天大礼堂是这次慈善舞会举行的地方,礼堂被装扮得光彩夺目,从清幽的沿湖小道一路走来,处处可见盛装打扮的nv生。隔的远远的就能看到礼堂那里辉煌的灯光,照亮了整片天鹅绒般蓝幽幽的夜空。
这次慈善活动的主题是面具舞会,入场的人都需要带上面具,整个舞会都不可以摘下面具。在这充满鬼魅气氛的夜晚,躲在一张虚假的面具背後。
这些慈善活动的举办人似乎都喜欢让人们在活动中遮盖着自己的脸,把现实生活的自己隐藏起来,他们参加慈善活动不是为了取得很多的知名度。
露娜和遥很早就来到酒店了,他们就站在酒店大堂的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人们。露娜的手轻轻抵在玻璃窗上,手指划过那个人站着的地方。即使看不到脸,露娜依旧能认出他。
优雅的奏乐在现场弥漫开来,人们纷纷牵着自己的舞伴步入舞池中央。场上的灯光淡了下来,渐渐的变成淡hse的光束,围绕在舞池最中间的一对年轻男nv,似乎他们一出来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只见库洛洛身穿黑se西装,脸上戴着半个黑se的狐狸面具,遮盖着额上的那个十字纹身,只露出诱人的薄唇,x前一条十字铁链作点缀,高挑的身材使他尽显的高贵优雅。
他的nv伴身穿一件暗红se的抹x礼服,皮肤雪白,礼服将她的身t完美的曲线展现得如此迷人,脸上是一个羽毛面具,迷人的眼神在面具下若隐若现。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舞步而移动,库洛洛帅气的脸上挂着不明其意的微笑,为别的nv生留下来无限的遐想。
一个微步转身,那个nv人自然而然的倒在库洛洛的怀中,他再次扬手,nv人连续转了两个圈之後又被他拉回怀中。她的一只手被库洛洛拉着,另一只手紧紧的环在他的颈上,二人深情的对望着,一眼万年,静谧停顿。
露娜收回了视线,对上了遥的金眸。遥露出了以往温柔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包含着他所有的心痛,他将手放到露娜的头上,轻轻的r0u着「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是一个多麽悲伤的字。
遥喜欢在露娜每次演出的前後,轻轻的r0u她的头,不知何时开始,这成为了他的一个小小的习惯。然而,这是她最後一次的演出。
也是,他这个小习惯的最後一次了。
露娜这次并没有推开遥的手,只是任由他继续手里的动作「如月遥,谢谢你。」她脸上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露娜慢慢的步出酒店,黑se的礼服让她的头发显得更雪白,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的摆动,她踏上那个小小的舞台上,银白se的面纱把她jg致的面容遮掩着。柔和的音乐缓缓向起,伴随着她优美的歌声。
[この人にどうしてこんなに安心するの为什麽面对这个人总是能感到安心呢
私の右手そっとあなたが握って揺らした你轻轻握住我的右手摇晃着
そしてあなたの手は私の髪に触れる然後你的手碰触了我的发梢
いつもと违う跟往常不一样
空気が违う气氛也不一样
何かが始まるの?有什麽要开始了吗?
何度も浮かんでくるあんなにも多少次浮现出那麽地
优しく手を握る人だったなんて温柔地握着我的手的人
落ち着いたあなたの困る顔沉着冷静的你困惑的表情
ふと见てみたくなる突然好想看看
ためらう时间が长いほどに踌躇的时间越长
恋心は膨らんでいく恋慕之心越是膨胀
头はその人で脑海里只有那个人
あなたが好きなの真的很喜欢你
もうどうしようもないくらい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优美的旋律落下最後一个音,露娜轻柔的道「tuteuviensdeoi?ren你还记得我吗?瑞奈。」
库洛洛从nv伴旁边走到露娜面前,他微微弯下腰,行了一个完美的屈膝礼,他拉起露娜的手,在上面落下一个温柔的
', ' ')('吻「当然记得,露娜,我的天使。」
被记载於神话里,却又真实的存在,甚至为了他,她甘愿下凡成凡人。这样的天使,库洛洛很想要。
露娜的日子一页一页地翻着,转眼,由夏天一下翻到冬天,衣服由简入繁,鞋子由凉入暖。人的意识总是在日子中沉沦,为自己虚度光y的行为,寻找合理的答案,不求得到任何人的理解,只为了让住在同一个身t的另一个带有良知的自己摆脱罪恶感。
时间,被继续消磨着,究竟一个生为人的人该如何存活在这个消极的世界上呢?或许,露娜始终在寻找着答案,或许,这段时间里,露娜在一点一点的更了解人这个生物。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转眼间,十年的悠悠岁月已如同手中紧抓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失。逝去的岁月也如溅起的细小的水花,静静地涤荡着陈旧泛h的思绪,如一段没有声音的影像,尔後就不见了踪影。
落地玻璃窗被推开,一阵清风吹起雪白的窗帘,坐在床上的露娜抬起手遮挡着刺眼的yan光。窗帘在玻璃窗关上的那刻再次回复平静,她缓缓放下手,眼帘里多了一个黑发的男人。
她合上手里的小本子,放在旁边的小柜子上,视线转移到库洛洛身上。他缓缓把椅子拉到她的床边坐下,白se的衬衫手袖被他挽起,下垂的浏海随着他的动作静静的划过额上的十字纹身。
「我有点累呢,库洛洛。」露娜r0u了r0u眼睛。
「累就睡会儿吧。」温柔而带有磁x的独特声线。库洛洛微微g起嘴角,让露娜平躺在床上,为她轻轻盖上被子。
随即,平稳而轻柔的呼x1声传到库洛洛耳边,他安静的凝视着露娜,然後视线转到那本小本子上,思索片刻,他轻力的打开了它。
{1896年3月20
天使可以在手里具现出一个透明的泡泡,我们就是从这些泡泡来了解人类的。我很喜欢这样观察着人类的行为,其他天使似乎不像我一样对人类有如此的兴趣。
人类是一种有趣的生物,他们每一个都拥有不同的外表,不同的x格。人类常说,他们是世界上有着最高智慧的生物,我想,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我们天使的存在罢了。
但是,我发现人类并不是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聪明,他们的肢t语言往往能泄露出自己的心思和目的呢。b如,如果一个人在有意无意的模仿对方的动作和语气,那是为了要刻意迎合他,大概是有求於他。又或者,如果一个人双臂紧缩,身t前倾,那是他紧张的表现。
不像我们一样,我们没有明显的表情和情感,无法从脸上看透我们的想法。人类,真是让人很容易就看穿呢。
有一天,在名叫法国的国家里,我偶然注意到一个叫瑞奈的少年,他是法国国王的儿子,是下任的继承人。他每天都被困在王g0ng里上那些无聊的课堂,学习皇室的礼仪,学习如何统治国家,大概是一辈子都不能走出王g0ng,永远活在家族的控制下。
然而,瑞奈给我的感觉跟其他人类不同,他有过人的智商,很聪明,还有隐隐若若的野心。在那之後,我每天都会在泡泡中默默的观察着他。}
{1896年5月1
对法国的人民来说,5月其实是一个非常浪漫的月份,因为在这一天,是法国的铃兰花节。在以往的这一天,我从泡泡里看到,法国的人民会买几束铃兰花送给他们的朋友,亲人,和ai慕的人。
我从他们口中得知,浪漫而优雅的铃兰花只会在5月中生长,人类似乎把它看作幸福的象征。
原来每一个种类的花朵都拥有属於它们的花语,而铃兰花的花语是“重现幸福”,我不太明白为什麽人们要给予花朵不同的花语,大概是因为人类就是喜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吧。在这个国家里有那麽一个传说,如果能够幸运地得到拥有13朵小花的铃兰花,就会得到命运的眷顾。
不知道什麽原因,我很想把这祝福送给瑞奈。
我看到瑞奈这些日子都难以入睡,几乎每晚都是失眠的状态,而他睡不着的时候喜欢坐在园林的一个凉亭内,静静的仰望着天空。於是,在这天的凌晨时分,我改变了自己的外貌,偷偷的下凡到人间,这是我第一次触犯天界的禁忌,只为了一个人类。
我安静的坐在凉亭内他最喜欢的位置上,等候着他的来临。他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我眼前,亲眼看到少年的金发蓝眼,似乎b起在泡泡上看到的更为漂亮。我淡淡的看着他愣住了的表情,他很快恢复平静,他问我是否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原来在他心中,王g0ng跟外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聊着聊着,天不经意变得更光了,我答应了他我们会再见面的。离开之前,我在石椅上放了一束花,那是,拥有13朵小花的铃兰花。
这是我给瑞奈的祝福,这是我对瑞奈的心意,希望他可以改变成为笼中小鸟的命运。}
{1896年10月10
我坐在束柱上,看着祭台上那属於
', ' ')('我的水晶玻璃球,自从与瑞奈相遇过後,它会有时候稍微变得w浊起来,又很快变回清澈。毕夏普觉得那是因为我经常透过泡泡观察人类,他并没有发现我曾经偷偷去过人间,他有意无意的不停提醒我不要太在意人类,更不要尝试接触他们。
他坚信着,圣洁的我们与万恶的人类,有着一条绝对不能跨越的界限。
毕夏普的命令对於天使来说的绝对的,但这次我并没有服从他的说话。我有点担心如果我过於频密的去人间,那个玻璃球就会变成黑se,然後毕夏普就会发现我的行为。
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发生,我只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在泡泡里看着瑞奈。我看到他每天凌晨都会在那个凉亭等待我的出现,不论他晚上有多累,也不论他第二天起来时够不够休息,他就是会坚持着的坐在那里一整晚。
就因为他相信着我的那一句‘会再见的’,偶然会看到他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後又很快收了起来,他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感,让人看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有时候我会有一种不懂怎样形容的感觉,看到他不开心我会闷闷的,而他的笑容仿佛能让我放松下来,这感觉我从来没有有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什麽。
最後,我决定了,在他下年生日的那天,再一次去见他。}
{1897年2月1
这天是瑞奈的18岁生日。人类似乎很重视生日这个日子,他们认为庆祝生日是对这个世界的重视,生日是他们与这个世界相遇的第一天,不管世界对他们如何。
生日是为了纪念一个人诞生到这个世界的开始,是一个人不断成长的记载。对他们来说,生日是日常中最不平常的一天,他们会与身边的人一起庆祝,会吃特别的食物,会送礼物。也许,生日是上天给人类的一个时间线。
可是,我不明白,究竟为什麽要庆祝呢?生日明明是代表,距离si亡又近了。
王g0ng那些仆人很早就开始到处装饰了,他们一直忙碌至晚上的宴会。本来我打算在宴会结束後才去找瑞奈的,然後,我看见了,瑞奈的一个家族成员偷偷在他不留意的时候,往他的酒杯里加了些不知名的毒药。人类为了自己的目的,往往能不择手段。
待我去到那里,整个宴会厅的灯都被关上了。我随意坐到王椅上,灯光慢慢的重新亮了起来,眼前是溅到很多鲜血的瑞奈,和满地的屍t。我见证过很多si亡,所以就算他们就si在我面前,我也没有什麽感觉。
想到那毒药差不多要发作了,我跃到他身边,露出了我的真身,告诉了他我真正的名字。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感到很惊讶。他只说,我这个样子很美。
我用翅膀尝试温暖着他慢慢变冷的身t,可是什麽作用都没有。我紧握着冰冷的手,第一次触碰人类,很新奇的感觉。然後,他就这样si在我的怀里。人类真的是很脆弱呢。
看吧,我就说,生日是代表着距离si亡很近很近。}
{1897年2月2
我抱着瑞奈的屍t,飞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凉亭。把他平放在他最喜欢的位置上,在旁边的花圃里摘下一朵白se的小花,放到他手心里。我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为他擦走了脸上的血迹,没有了血se的脸颊变得惨白。
谁都知道si是生的终点,人类最终谁都逃离不过si亡的命运。然而,谈论si亡总是他们忌讳的,或是出於对si亡的担心和恐惧,或是因为si亡带来的虚无和痛苦。
但si亡之後,是另一个重生。
我就这样在那里坐了一整天,思索着人类与si亡的关系。
回到天界,我沉默的坐到束柱上。回头一看,毕夏普手上的泡泡里,正是瑞奈一动不动的身t,他一直把所有事情都纳入眼中,包括我去了人间,在人类面前露出真身,告诉了人类我真正的名字,我紧紧的拥着他握着他的手,还有,他知道我ai上了这个人类,这个灵魂。
毕夏普生气了,我们从没见过他那麽生气,他直直的看着我那个已经变成黑se的水晶玻璃球,b不得已的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惩罚,那是到人间与人类一起生活两年,期间不得返回天界。
这是从没有发生过在其他天使的事情,我觉得毕夏普身为天使长,其实一直很宠ai很照顾我们的。我知道,做这个决定,他也是不容易的。大概我让他失望了。
惩罚的时间定了在97年之後。}
{1994年2月1
第二天就是我要到人间的时间了,其他天使似乎对与人类一起生活感到很厌恶,但对这我并没有很讨厌,当然这是他们不知道的。
其实我觉得,不论是天使,还是人类,还是魔鬼,都没有分别的,三者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界限。天使为了某些目的,可以变成魔鬼,成为堕天使。人类为了某些目的,可以做出不同的好事和坏事,变成天使或魔鬼。魔鬼为了某些目的,可以隐藏自己的本x,变成天使。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这些天使和地狱的
', ' ')('那些魔鬼,是不是曾经也是一个人类呢。
躺在床上,我想起一个流传在人间的ai情小故事。
一天晚上,男孩骑摩托车载着nv孩超速行驶。nv孩叫男孩驾驶得慢一点,因为她很害怕,可男孩说这个速度才有趣。在nv孩再次哀求下,男孩答应了,但条件是nv孩要说她ai他,再紧紧的抱他一下,nv孩按他的说话做了。然後,男孩叫nv孩脱下他的头盔并自己戴上,因为它让男孩不舒‘服,而且g扰他驾车。
第二天,报纸报道了,一辆摩托车因为刹车失灵而撞毁在一栋建筑物上,车上有两个人,一个si亡,一个幸存。
驾车的男孩知道刹车失灵,但他没有让nv孩知道,因为这样会让她害怕。於是,他让nv孩最後一次说ai他,最後一次拥抱了他,并让她戴上头盔。结果,nv孩活着,他自己si去了。
所以,人间的ai情就是会为了心ai的对方而牺牲自己吗?
想着想着,我渐渐的睡了过去。}
{1994年2月2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靠着一盏灯柱,坐在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上。那时,我还不知道毕夏普夺走了我记忆的事。清晨的街道没有很多人,偶然有几个路人经过,他们都以好奇又疑惑的眼神盯着我,却没有任何想要帮助我的想法。
究竟人类不喜欢帮助别人是什麽心理?我想,他们或许不是不乐於助人,而是不想被别人打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人类大多都只热衷投入关於自己的事情,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他们就不想付出过多的时间。
然後,我遇到了他。没有在意其他人奇怪的目光,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不吝惜的挂上了个yan光又温柔的笑容,他说他的名字是如月遥。
还是第一次,看到拥有如此yan光气息的人,他浅蓝se的头发在yan光照s下染上一层光泽,金se的眼睛透露出他独有的温柔。
他问有什麽事是他可以帮忙的,然而,我却什麽都想不起,包括我的名字,来历,所有东西。大概在他心理,我成为了一个失忆又无家可归的少nv。
温柔的向我伸出了手,他轻轻的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细心的检查了我身t一遍,确认我没有受伤後,他把我带回了他在附近的家,给了我一个可以安心暂居的地方。}
{1994年11月20
不知不觉,已经与遥一起生活了9个月了。相处得越久,就会发现遥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或许,可以说是,他对我真的很温柔。
遥的脾气很好,跟他在一起挺舒’服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跟我说话是总会看着我的眼睛,有一次我问他为什麽经常这样看着我,他说因为我灰se的眼眸很特别也很漂亮。
有时候,我会看得出他有着很多烦心的事情,可每次见到我後总会浅浅的笑着,宠溺的0了0我的头,让我不要担心他。
他的语气一向都很温柔,讲话温温的,对我特别有耐心。下雨天时,他打伞会不经意的向我这边倾斜,过马路时习惯把我护在右边。与他出门时他会主动带件外套,然後在天气渐凉的时候披在我身上,用餐时自然的为我拉开椅子,偶然说起的喜欢的东西他都会默默的记住。
这一天,他无意中听到我在房间里唱起歌来,他发自内心的称赞我的歌声异常好听。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一间偶像经纪公司的老板,而他将来会替他的父亲接管这间公司。
在他极力的推荐下,他的父亲让我成功出道成为偶像,他们说以我漂亮的外貌和独特的歌声,一定会很受人们欢迎的,他们还在公司附近的高级住所一带里买了一栋双层住宅送给我。
这是我成为偶像的第一天,亦是与遥同居的最後一天。
遥为我取了一个艺名:g,他觉得这个名字跟我很合衬。}
{1994年12月10
遥带我去了一间叫‘therg’的酒吧餐厅,他觉得我会挺喜欢那里的气氛。它虽然位於一条酒吧街,却不像其他酒吧一样有着嘈杂的环境,里面的设计简约而不失优雅,它只有一张不太大的吧台,两个调酒师站在那里安静的抹着酒杯。
遥似乎对j尾酒的认识很深厚,他跟我说每杯j尾酒都有属於自己的故事,他讲了名为argarita的j尾酒的故事,然後我点了一杯试试,酸酸咸咸的,配合起来的味道却很不错。
他还说每个星座都有属於它们的一杯j尾酒,遥是双鱼座,双鱼座是个多愁善感,ai幻想的星座,天生多情,且容易满足,一款口感清爽的大都会很适合双鱼座的人。双鱼座总是充满浪漫的幻想,这杯大都会以伏特加作为基酒,加入了蔓越莓汁,口感酸甜,满足到双鱼座那对ai情浪漫的幻想。
虽然我不太相信星座,但听着遥的说话感到这挺有趣的,可惜,我没有星座,不然就可以让他告诉我适合我的j尾酒了。
原来,人们喝的不只是j尾酒,而是一种情怀。原来,调酒师
', ' ')('调的也不只是酒,而是一杯匠心。
离开的时候,我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我很喜欢这里的j尾酒。}
{1996年10月31
这是我出道以来第六个演唱会,本来风人想为我多加几场演唱会的,但遥很担心会令我身t有负荷,反对了他父亲的提议。遥每次都会贴心的准备一份热腾腾的早餐,然後跟随司机过来接我。我平时并没有特别提起我喜欢不喜欢吃什麽,但他就是对我的饮食习惯很了解,知道我ai吃吞拿鱼三文治,知道我ai喝什麽甜度的咖啡,大概是他在与我同居时默默的记在心上了。
我坐到後台的一间房间里,戴起耳机听着自己的歌,不经意间抬起头,我看到遥正站在不远处认真的注视着我,连我在看他都没有发现。我留意到遥最近看我的目光变得更柔和了,而且他的眼神好像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演唱会後,遥走过来我面前,轻轻的r0u着我的头,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这成了他的小习惯,他似乎很喜欢跟我有这样的小接触,所以我没有去回避。
之後的握手会,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办这个活动,能与喜欢的偶像握手是一件令人很开心的事吗?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得出,是的,这是一件让他们发自内心地开心的事情。他们每个都会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再说着类似的话,说实话,在那之後我并不记得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然後,我在家里看到六个陌生的人,他们的衣着很独特。那个藏蓝se头发的人一言不发的就用剑刺向我,奇怪的是,那把剑都我面前停下来了,说是被一个类似保护罩的东西挡住了,他们对我这个能力很感兴趣。遥一向把我照顾得好好,所以没有发生过会让我受伤的意外,这也是我第一天知道我身上有这个能力。
那个黑发黑眼睛的男人大概是他们的指挥者,其他人都对他的话很服从。他说我的能力可以帮助他取得一件他想要的东西,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危险,在他面前我却意外的感到安心,我相信着他。
那人说,他的名字是库洛洛鲁西鲁。}
{1996年11月1
他们的速度异於常人,眨眼间就消失在我家门前,库洛洛不着痕迹的瞄了我一眼,突然俯下身横抱我到他x前,不用数分钟就跟上了他同伴们的步伐。强风划过脸上的不适感使我不禁缩了缩身t,他细心的调整着我的姿势,让我的脸颊埋在他怀里。
我还以为库洛洛会让其中一个同伴进去火山里,他却决定亲自与我一起进去。火山下面是一片浓雾,有什麽东西慢慢的浮现在我们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晰,是个黑发黑眼的小孩,然後是个同样是黑发黑眼的少年,原来那是库洛洛小时候的样子。他就是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长大的吗?不过,也正是这样,他才会成长到现在如此强大的存在。
虽然我不知道世界七大美se是什麽,但那个叫水琉璃的植物,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任何宝石水晶都b不上它。然後库洛洛把它送给我了,我不明白为什麽他就这样做,那不是他想要的东西吗?
对了,我和库洛洛在这天第一次牵手了。我还记得他俐落的牵起我右手,拉着我跳到熔浆里。我感受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我,温温的暖意从他手心慢慢传到我这里。
我以前不明白为什麽情侣总是喜欢牵手,待我尝试过後,我开始有点明白了。大概是因为那种被男人呵护着的心情,是幸福的悸动吧。在他放开我的那刻,右手变得空空的,没有了温暖的实在感,我竟然有那麽一点想他继续牵着我。
原来,牵手是一个很伤感的过程。因为牵手过後,是放手。}
{1996年11月6
除了用铁链把我锁在床上,其实糜稽对我并没有什麽恶意,他对我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我讨厌般。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他要这样带走我,也许真的是他纯粹很喜欢我这个偶像,也许是因为他内心里渴望有一个人的陪伴。
我发现人,终究都是孤独的。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後孤身一人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在人生的过程中,大概每个人都会渴望着有谁的陪伴。
被困在糜稽家里的第四天,我开始拒绝进食了,我想任谁被一直困在房间里都会没有胃口吃东西吧,糜稽却以为是食物的问题或是我生病了。他命令厨师重新烹煮一份食物,又为我探热看看我有没有发烧,这些举动对我来说并没有什麽帮助,然後我惹他生气了。
他好像是第一个冲我发脾气的人,我平静的听着各种物件被掉到地上的声音,脑海忽然想起库洛洛,直觉他会来的。为什麽我好像很信任这个人呢?我这样告诉糜稽,他疑惑的看着我,然後房门被打开了,那个黑se长发的男人说糜稽取走了旅团的东西。旅团是库洛洛和他那些同伴的组织的名字吗?
库洛洛优雅的坐在大厅,待他问糜稽是不是帮我换衣服了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自己正穿着一套nv仆服。那一瞬间,库洛洛漆黑的眼眸内彷佛闪过一丝愤怒,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
', ' ')('一手搂着我到他的怀里,让糜稽不要再碰他的东西。
奇怪了,对他来说,我究竟是属於旅团的东西,还是属於他的东西?对他来说,我跟他的那些收藏品一样只是一个东西吗?}
{1996年11月12
凭着他优秀的容貌和优雅的举止,我并不觉得库洛洛会缺乏伴侣,如果他要挑选舞会的nv伴,应该有很多选择,他最後却邀请了我去舞会。我坐在副驾座椅上,看着他专心开车的模样,不知觉的看得入迷还被他发现了。他问我在看什麽的时候,我说没什麽,其实我是在想,原来一个男人懒懒的托着头,然後单手开车的样子可以这麽x1引。
我留意到库洛洛跳舞的技巧很纯熟,应该是经常出席这些舞会。他轻轻抱着我,在舞池里缓缓转圈,他自然的把头更靠近我,竟然闻得出我身上那gu香水的味道,明明这只香水的味道非常淡的。我发现了自己似乎很喜欢与库洛洛的接触,有一瞬间我竟然很想把拥着他跳舞的时间停下来。
原来库洛洛来这个舞会的目的是为了一幅画,他手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本书,然後宴厅内所有人都以诡异的状态si掉了。他跨过大片屍t,g起满意的笑容凝视着那幅画。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什麽都可以做得出来的人。
神是正十字,祂给予人类生命,ai着人类,然後派遣天使们守护人类。库洛洛是倒十字,他抛弃神,因为他一出生就生存在被世界抛弃的地方。他给予人类si亡,肆意收割着人类的生命,外表如此优雅的人,内心竟然如此疯狂。也正因为这样,才能让他的同伴服从,才能让我着迷。
库洛洛不会拒绝任何给他的东西,却又不会把任何想要的东西真正的放在心上。
那时候总觉得这个场面很似层相识,现在才知道,一百年前的他也是一样的,杀光了所有人,只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1996年11月21
昨晚是遥最近第一次打电话给我,自从他与库洛洛单独谈过之後,他好像有意无意的在躲着我。原来是要庆祝我的出道两周年,我一向都不会记住这些特别日子,但遥总会记得。我们去了那间熟悉的居酒屋,遥的酒量很好,他代替我喝了很多杯酒,他总是会为我身t着想,却从来都不懂得为自己着想。
离开的时候,遥坚持不坐计程车,他拉着我缓缓的步回家。他在街口停了下来,让我自己回去,应该是知道库洛洛在我家里,遥不想接近他。打开门的那刻,我不着痕迹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还站在那里,眼神有那麽一点落寞。
屋子里的冷气一袭吹来,使我的头更晕了。我随着库洛洛声音的方向走去,跌坐到他身上,他温柔的吻着了我。这个感觉大概用什麽字都不能准确的形容,但为什麽人类这麽喜欢接吻,我现在有一点点明白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遥约我到therg一起吃饭,原来他还觉得我两年前说过喜欢那里的j尾酒。坐在餐厅一段时间了,等到的却不是遥,是为我赶走前来搭讪的人的库洛洛。他拥着一个nv人坐到我旁边的桌子,我·低着头默默地喝着j尾酒,然後看见库洛洛吻着了那个nv人。
他在我身边说不可以让他以外的人碰我,那他为什麽就可以吻别的人?}
{1996年12月31
这是恢复了记忆的一个月後,毕夏普让所有天使到祭台去,他的决定让我们都震惊了,他说允许我放弃天使了身份,到人间,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神话里说,奄奄一息的天使,即使在自己ai的人面前受着失去翅膀的痛苦,他仍然是微笑着的,这是天神为了惩罚善洁的天使ai上人间愚昧的人类,所给予最难熬的酷刑。
我原以为毕夏普夺去我的记忆,是为了让我忘掉那个人。後来我才知道,他是担心我若果还拥有着天使的记忆,那在人间生活的时候会很痛苦。
我抚上x口的位置,本来什麽都没有的地方,现在正传来平稳的心跳,这是真正活着的感觉。}
{1997年1月1
我到公司辞去偶像的工作,风人想让我去最後一个晚会,我本来打算拒绝的,却在文件上看到那个名字,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他了。
在表演前一刻,遥r0u着我的头,说是最後一次了。
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温柔却又坚强的。回想起在天界,柏莎开玩笑的问我为什麽会ai上库洛洛,应该是要ai上遥这种温柔的男人才对啊。是呢,遥一直把我照顾得好好,他对我的好,大概已经超乎了他自己想象了吧。衷心希望遥可以找到一个b我更加ai的人。
完了晚会後,不再打扰我的生活,是遥对我最後的温柔。}
{1999年3月15
库洛洛坐在沙发上,懒懒的看着书,我走了过去发现他正在看关於天界和地狱的书。库洛洛似乎对天使的名字很有兴趣,於是我一一的告诉了他其他六位天使的名字。
掌管命运的天使长,毕夏普的名字意思是监督者。掌管智慧的柏莎
', ' ')(',名字的意思是聪明的。掌管时间的史都华德,名字的意思是管理者。掌管力量的柏得温,名字的意思是在战场上很英勇的人。掌管ai情的紥克利,名字的意思是天神心仪的人。还有掌管梦的李莉斯,名字的意思是属於晚上的。
这都是天神亲自赋予的,每一个名字都拥有一个属於它的意思。
念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心里总觉得闷闷的。熟悉是因为我们已经一起生活很久,究竟有几多年了?数千年,甚至数万年,我也不知道,也没有数过。天使从来不会去数时间的,因为我们不会si去,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无限的。而陌生是因为,以後都再见不到他们了。
我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库洛洛的姓氏跟那位堕天使的一样的,cifer。路西法曾经是我们天界里最美丽最强大的天使长,却拒绝臣服於天神之下,後来抛弃的天使长的身份,堕落到地狱,成为了地狱的王。路西法掌管的罪是傲慢。
这名字可真适合库洛洛,他也是一个傲慢的人,亦不会臣服於任何人之下。}
{2006年12月31
很久没有写过这本日记了,也许是不想刻意倒数着时间。
时间原来可以过得这麽快,这是十年的最後一天了。
这是一本跨越时空的情书,这是一种跨越时空的思念,这是一段跨越时空的ai情。
那麽,库洛洛,你最後会ai上我吗?}
库洛洛的视线停留在最後一页上,手指不经意的划过那些清秀的字t,还没完全乾透的墨水随着他的动作化开来。
他合上日记,放回原位,重新看着床上的人。微光撒在她白皙的脸上,把她的轮廓显得更立t,嘴上g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微微动了动睫毛,然後就没有动静了。
库洛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房间,没有任何留恋。踏出家门,消失在人海当中。
或许,这种只是想拥有天使的情感总有一天会变为真正的ai恋,库洛洛终究会ai上她的,在某一辈子,在某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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