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云彩挡住了一些,露出不完整的圆,将这一高一低的人影映在地上,藏在云中偷偷的看着他们。
终于找了一个避风的山洞坐了下来,听着洞外忽忽刮着的风,左倾泽忍不住打了个趔趄,扶他靠在墙上,取出一张清新符贴在他的后背上,雪白的衣服被染红,看起来有些刺目,她不解的问:“你怎么会受伤呢?不会是掉下去了吧?”她准备扒开他后背衣服的手被拦下,他坐直身子,很认真的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她别过脸去,冷哼道:“我跟你非亲非故干嘛要担心你!”心中却在为他的伤口而担忧,眉头微蹙,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哈哈,不用担心,我死不了,这不都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把我困在那,我怎么会连狼都躲不过!”他闭上眼睛,空出自己的后背,悄悄的运动灵力聚集在伤口上,撕扯的痛楚穿过皮肤,疼的他频频冒汗。
“啊?”她惊讶的感叹,觉得不可能,却又似乎这个理由不假,刚才的狼嚎声可是真的,不过,他为什么不让看伤口,看来,这其中定有隐情,可前提是谁让自己一时兴起把人家困在那里不能动弹,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不如等天亮了,你随我一起找我师傅,让她帮你疗伤,弥补我的过失?”她伸长脑袋偷看着紧闭双眼的他,对于自己的说话充耳不闻。
他的额头和鼻翼冒出丝丝汗水,一定是很痛,却也不说话,她坐在他身边,双手托着腮,穿过他,望着洞外月色照耀下的夜色,神色有些释然。
半响,他松了一口气,额前的短发被汗水粘在一起,淡淡的说:“谢谢你回来找我,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这么真诚的说话,她先是一愣,继而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是我大意了,左倾泽是也,你的伤怎么样了?”
秦悠然睡眼惺忪的坐起来,眯起眼睛,仔细的回忆着刚才那真实的梦境,梦中的他如此熟悉,熟悉的几乎想要以为那就是莫漓,可是想起前世悲哀的过往,心中充满了忧伤,为什么偏偏是她?左倾泽,被诅咒不可以爱,不可以被爱,不能够完美的相爱,霜天,这一世你真的会守护着心爱的她吗?
“答答答……”很轻很轻的敲门声响起,她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轻声问:“谁?”
走到卧室门口,不禁哑然失笑,天还没有亮,他怎么会这么早回来,和衣坐在床上,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有些阴霾的天,凌晨六点钟,天蒙蒙亮,想要下雨的样子。
莫漓的卧室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床边的有张书桌,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几本书,这里充满了他的气息,即使外面有怎样的暴风雨,她的心中依然是安静的,就像呆在他的身边,就会有无限的安全感,不知道他找到凌蓝了没有,或者,有没有发现炼狱劫的始末。
“答答答”又是很轻的敲门声,她自嘲的笑笑,是自己太过想念他了吗?那危急时刻最最牵挂的人。
“醒了吗?”莫漓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是他回来了,为什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的声音,他微笑的样子都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里。
哽咽着轻声回答道:“恩,醒了。”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却带着笑意。
听出她声音的异常,莫漓心中一紧,忙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忍不住揣测着,难道是药力还没有用尽?
“喔,没,没事!”她赶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穿上衣服走出去,看着脸色略显疲惫的莫漓,她关切的问:“很累?”
“恩,还好。”他微笑,看着她的精神状况不错,他笑着走到餐桌前,指指桌子上的早餐,“一定饿了吧?洗洗过来吃饭吧,今天偷懒一次,没有做饭,你就将就着吃吧!”
看着筷子碗都已经摆好的桌子,她忽然一阵恍惚,怎么感觉怪怪的,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差点就迷失了自我,脸颊有些微红,急忙转身去了洗手间。
看着她匆匆转开的背影,莫漓眉头紧皱,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绑架她?难道是她?卡卡那家伙又不见了踪影,看来是得想想召它迅速回来的咒语了。
秦悠然低着头慢慢的用汤勺喝着粥,手里还拿着一根油条,昨天被那么一折腾还真是比较耗费力气,肚子空的有些难受,也顾不得问昨晚什么情况,埋头苦吃。
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他笑道:“慢点,卡卡不会来和你抢的!”
他的话让吃的正香的秦悠然呛咳了一下,她咧着嘴说:“有你在,它哪敢跟我抢!”说完,又楞在那里,回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很不妥当,莫漓不以为意的笑着,却忽然伸出手,有些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嘴角的皮肤,有些痒痒的。
“米粒都沾在嘴上了。”他缩回手,目光转向了外面,淅沥沥的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偶尔有冷风从窗边吹过,清冷异常。
感受着莫漓手指未冷的余温,她低着头,傻傻的偷笑,尽管他失忆了,却未必是件坏事,也许他不会再去在乎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兴许,他们可以慢慢的回到从前。
“你在想什么?是在担心凌蓝吗?”莫漓收回目光,很随意的从她身上扫过,接着说:“昨天晚上我去了千层塔。”
“你一个人去的?那凌蓝呢?”她手中啃了一半的油条也忘记了吃,傻傻的望着他,期待下文。
“不,是和阿来一起,救了两个人,死了一个!”
“什么叫救了两个,死了一个?有人也跟着进去了?阿来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告诉你了吗?”莫漓用下巴点点她手中的油条,示意她继续吃,很勉强的咬了一大口,憋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