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该去哪去哪儿。”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手中始终举着一把折扇,这种夏末初秋的天气根本用不着折扇,不是他的武器又是什么。
“这里面关押的是我的朋友,请问他们犯了什么罪?”莫漓径直走到年长的老者面前,恭恭敬敬的说。
“最近村里很不太平,总是发生袭击事件,我们怀疑是他们操纵水猴干的,现在正在调查,如果属实,他们犯得就是杀人罪!”老者持怀疑的态度看着莫漓,心中揣测他会不会也是一伙的。
“如果我可以帮忙找到真凶,是否可以还他们清白?”他继续不卑不亢的说,眼睛撇过旁边站着有些着急想说话,却又插不上嘴的人。
“你?我凭什么相信你?”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花白胡子,一副老态龙钟却又很精神的模样。
“就凭里面是我的朋友,对我最重要的人,你只要给我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能保证他们不出事!”最近频发的袭击事件要么是被剥了皮的喜神发生了突变,不然就是有人故意放出风想要至他们于死地,不过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冤仇,应该不会是后面的猜测。
“好!那我就留他们七天的命,如果这七天里面你能给我一个说法,证明他们是清白的,我就立刻放人!”老者微微笑着,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绷起很高,脸上似有若无的笑仿佛是在欣赏什么。
“好,一言为定!”莫漓的目光停留在门口,接着说:“这位怎么称呼?”
“吉列,你可以叫我列大师,这件事情由我全权管理,等你办成了再来找我!”吉列那本就不似善类的脸上又增加了几分霸气,他的意思很明显,休想带里面的人逃走。
“我要见到里面的人,见一面立刻就走!”莫漓说完,又用只有吉列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以为你的双结界别人就破布了,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朋友背负着罪名而已!”
吉列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佯装平静的说:“可以,带他进去,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耍花样的话我们的协议取消!”折扇一挥,身后的人就听命上前把门打开。
莫漓眼见吉列的折扇带着一道黑色的光将结界打开,只是这动作微乎其微,在别人看来,仅仅只是个习惯性动作而已,无任何异常,看来,没有人知道吉列是一个邪巫。
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秦悠然和卡卡都还在发呆,已经变成人形的卡卡正在把桌子上的饭碗当线团玩,咕噜咕噜作响,他先闻到莫漓的气息,一转身,嗷嗷叫了两声就扑了上去,亲昵的抱着莫漓,高兴的吼吼:“哦也,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
莫漓有些尴尬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很欣慰他没有什么大碍,真像个小孩子,虽然也算是一把年纪了,却始终改变不了顽皮的本性。
和那双已经担心了已久的目光遇上,他的心都快要停止了,秦悠然怔怔的望着他,眼眶里已经有液体晶莹闪烁,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那表情就是想告诉他:“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好了,站在卡卡后面不知所措。
卡卡见势急忙松开莫漓自觉的走到门外,关上门,只剩下两个人的屋子,显得有些空旷,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你……”
“我……”两人同时开口,却又没说话,秦悠然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衬衣,胳膊和腿上的衣服都已经刮破了,里面的皮肤也有擦伤的痕迹,脸上也光荣挂了彩,还脏兮兮的带着泥巴,脚上的鞋子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可怜的小脸上一幅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模样,整个一小花猫。
莫漓的心头一紧,心中莫名的刺痛,脑袋一热,上前紧紧的将她搂入怀里,此刻,不需要任何言语,不需要任何动作,紧紧相拥,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瘦弱的身体冰凉的皮肤,试图以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心,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她,只有这个让自己翻山越岭,寻她的人!
“我把背包也弄丢了,卡卡差点就没命了,受了很重的伤,我……”她有些激动的趴在他的肩头,自责的说,闻着莫漓身上好闻的香味,再看看自己的狼狈劲,羞愧呀,羞愧。
“只要你们没事,什么都不重要!”莫漓深情的望着她,双手放在她的双肩,深邃的明眸里写满了关切,将她脸旁掉落的长发拢起,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件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松开手,在她耳边轻声说:“等我,一定救你们出去。”
然后转身离去,向卡卡使了个眼色,卡卡从取出一张符咒,卷吧着递到莫漓手中,两人默契的擦肩而过。
莫漓心事重重的又折回到了农家小院,凌蓝在门口期盼已久,不禁雀跃道:“莫漓,你回来啦!”
莫漓回以礼貌的微笑:“阿来呢?”
凌蓝指指屋里:“那儿!”
阿来听见他的说话声站了起来,“你回来了?打听到了什么?”
莫漓摊开手掌,手心中放着一个符咒,他慢慢的将符咒掰开,一个很大的幻境呈现在眼前,从秦悠然和卡卡,查理,秦清几人一起遇到赶尸夜惊魂,到秦悠然和卡卡经过天堑葬地又掉进深坑的过程都一清二楚,像是无声电影一样,看的凌蓝一脸惊讶,嘴巴张的足可以装下一个鸡蛋。“这是什么玩意儿?”
“幻境结界”莫漓收起符咒,这是刚才卡卡传递给他的信息,平常,当他来不及口述的时候,他们都是以这种方式交流,天堑葬地里的五个棺材是重点,他的脑子里搜索者天堑的信息。
“设计五棺里藏蛇的阵法之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他利用蛇的阴极之气来保存裸尸的实力,假以时日,蛇皮脱落,被剥了皮的喜神所吸收,合为一体,就再难寻回!”阿来严肃的说道,自从喜神从他手里丢失以后,他就没有笑过,也没有真正合过眼,虽然他以前也不常笑,因为师傅说带着刀疤的脸笑起来像阎罗。
“只给你七天的时间?”凌蓝忍不住惊呼,眼前莫漓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内心一定是另一番感觉。
这时陈哲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被凌蓝派去买土特产去了,因为交通不便,所以用跑的,又怕等会儿天黑了容易迷路,一路小跑回来,脸颊绯红,凌蓝又惊呼:“哇,怎么脸红的像猴子?”
“喂,我的大小姐,你以为这是你家门口吗?出门都可以打的,开车?这里的路七拐八拐不说,还很狭窄,我能摸回来就不错了!”他双手举着一堆东西,汗颜道。
“猴子?”莫漓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心中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猴子?水狮鬼!水猴!”他的表情有些惊慌,对!是水猴,他太大意了,去见秦悠然的时候,眼里只有她,却没有仔细看地上的那是水猴的尸体,当时只是不在意的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