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他有些好笑,嘴角还未扬起的灿烂微笑被自己克制住,压了下去。
“你平时都是自己住吗?”刚才有些失言,他忙撇开话题问起了别的。
“恩,我很早以前就开始习惯自己住了,以后就更不可能跟父母一起生活了,殷莫言如果真的被抓了回去不再工作,我可能就要失业重新去找工作了,房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她的神色黯了下来,拿着牙刷进去漱口,气氛陷入了安静的状态。
在一切都已经安静下来的时候,莫漓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包裹里有几样秦悠然不知道的东西,也是他借着去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买的,等她进自己卧室以后,他开始细数这些物品。
“莫漓!”秦悠然的卧室门突然开了,他急忙将东西藏在身后,“什么?”
她歪着脑袋说:“我先睡觉了,如果你明天去查案的话一定要带上我哈!”
“恩,晚安!”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站住不动。
“还有事吗?”她眨巴眨巴眼看着离自己很近的莫漓,心中有一丝忐忑,不安的问。
莫漓没有回答,右手背在身后暗结手印,突然发出一张虚幻的符咒按在秦悠然的眉心处,她闭上眼睛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放心睡吧,我会一直守护着你!”说完抱着她轻轻放在了床上,不多会儿,整个屋子都被莫漓的蜡烛点亮,秦悠然的床周围全都摆满了蜡烛,这些蜡烛很奇特,全都是一高一低交替摆放,点燃以后间隔均匀的摆放。
床头和床尾分别是六根拉住,两边各十二根蜡烛,窗户全部打开,不时的有微风吹进来,吹动着烛火摇曳不安,所有的灯已经关闭,只留下墙壁上映出的人影绰绰,莫漓倒了一杯水,咬了下食指的手指头,用力挤出一滴血滴在水杯里,摇晃了四下,放在桌子上,拉了把椅子坐下来静静的看着睡梦中的秦悠然。
闹钟上的秒针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移动,指针已经摆成15度角,当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以后,莫漓的每一根神经都如上弦的箭一样紧紧绷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秦悠然。
渐渐的,莫漓的眼睛闭上了,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睡着了,开着的窗户突然刮进来一阵阴风,但摆放整齐的蜡烛除了烛火象征性的摇摆几下,根本纹丝不动。墙上隐约多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渐渐拉长,越来越大,双手高举床头的闹钟狠狠的朝着莫漓的头上砸去。
闭着眼睛的莫漓看都没看一把将手中的符咒甩了出去,“砰!”符咒撞击到闹钟的发出爆破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轻声说:“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墙上的身影竟然不见了,似乎隐藏了起来,躺在床上的秦悠然睫毛动了动,莫漓看了看她,然后面向雪白的墙体,口中默念咒语,抓起桌子上的圆形镜子,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上面划上八卦的样子,对着镜子吹了口气,“现!”
墙上的角落处有个矮小的身影蹲着,忽然,本来已经风平浪静的屋里卷起了一阵大风,这次吹出来的风一下子将蜡烛全部熄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莫漓依然不动声色的坐着,手中的镜子往上一抛,金黄色的八卦照在墙上,被放大了很多倍,影子无处遁形。
手中一个电火花打在墙上,身影发出“啊!”的凄厉叫喊声,屋里又陷入了漆黑的安静。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去!”随着莫漓的咒语声刚落,手中的阴阳剑已经变大,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跟着刚才影子消失的地方随之而去。
剑声刚落,莫漓点燃一张符咒,将符咒随手一甩,屋里的蜡烛一个挨着一个全都亮了起来。阴阳剑还停留在手中,但莫漓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面容。
红工坊里灯火通明,一个女人坐在地毯上,周围摆放着九盏菊花模样的纸灯,纸灯的灯芯处都点燃着一根蜡烛,其中一盏纸灯的纸猛然被破开一个洞,一把不知什么质地的剑从中破阵而出,追着她不放,她躲了几下,最后手中放出一根细细的丝线,缠住那把剑,然后缩短剑离自己的距离,一把抓在手里。
“上钩了!”莫漓笑道,把等待已久的那杯血水泼了出去,泼在阴阳剑上,剑身通体散发出嗜血的红光。
“啊!”女人一下松开了抓剑的手,再看两手掌已经被严重灼伤,皮肉都起了水泡,有的地方连皮带肉都已经被烫开了,痛得她尖叫连连。
“影切术?”莫漓口中喃喃道,他只是曾经翻看过这类的相关书籍,并未曾想过自己有招一日会遇到,这次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他看了看睡梦中的秦悠然,暗自庆幸,还好,只要破了影切术的阵,她算是没事了,这些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屋子里弥漫着蜡烛燃烧的味道,他已经知道施术者是谁了,但,正面交锋并不见得自己会赢,所以,他决定先把案件搞个清楚明白再做定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这个觉是她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只因为莫漓,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莫漓还坐在椅子上沉睡,她坐起身,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沉睡的脸。
穿着一身睡衣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在离他很近的距离,发呆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他才能停下奔走的脚步,什么时候他才能做个平凡人,一起过平凡的生活,可能这只是空想,但她宁愿活在自己幻想里,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这个城市的猎灵人,做个可以爱可以有亲情的殷莫漓,她愿意用生命去交换。
正想着,莫漓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她,两人一下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对方,几乎都是脑子一片空白。
莫漓坐正身子,“你醒了?”
她忙转身,紧张的说:“是啊,你怎么没在自己屋睡觉?”
“恩……昨晚你做噩梦了,我过来看看!”他淡淡的说,站起来,竟然觉得有些疲惫,在没中鬼蛊之前,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体力如此的不济,最近虽然鬼蛊没有再犯,但能力却远远不如以前,只能依靠一些灵媒来提高战斗力。
虽然鬼蛊的毒性已经被巫月给控制住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复发。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她整理着床铺,心里琢磨着莫漓刚才说的话,自己做噩梦,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有做噩梦呢?是什么原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一定有事发生,难道是那个人偶师跟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