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功法如其人,诡谲可怖,连续几人都没能击败他,众人败下阵来也弄不清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他出手极狠,但凡被打败的,不是废了一手或一脚,就是眼睛被划得鲜血淋漓,多半会落下永久影响,武学道路也戛然而止。
“这是何人呐?” 永光帝开口问道。
明光台比武没有规定不许伤人,既然按规矩来,永光帝也不好多加干预。
“陛下,这是我南疆的勇士。”一名南疆使臣起身答道,他神情颇为骄傲,“今日不知还有没有人能打败他,向他这样的勇士,我们还有很多,此次来的就有六人,没想到只派出一名,就守擂这么久。”
使臣想强调的无非一点——“像这么能打的,我们有六个。”
他的话有些张狂,但比武就是如此,众人心中不认同,可也无法反驳。
林熠“啧”了一声,低声道:“让朝中那帮碎嘴子好好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张狂无度欠收拾,省得总盯着本侯不满。”
萧桓拍拍他手背笑道:“这人跟你没法比,你素日里谦逊得很,可真要来了劲,一句话就能把他踩得张不开口。”
林熠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挠了挠萧桓手心:“但是我一般也不犯脾气。”
“脾气大了也很好。”萧桓道。林熠有时气性发作,那桀骜不驯要上天灭地的架势,确实也挺带劲的。
台上那名南疆武士又打败一人,对方下台时,手筋已被挑断。
按照规矩,这名武士胜的次数足够多,接下来就能由他选定对手,而再胜出一定次数,就得强制收手,把比武台让给其他人。
林熠表面上心不在焉,但一直仔细留意着,道:“大将军,那人的功法似乎有点邪门。”
萧桓也观察到不妥之处,手臂搭在椅子旁,五指在扶手上点了点“他用的就是邪术,与他做对手,只要盯着他的招数,便会不知不觉受其蛊惑,自然不可能赢过他。”
“是巫蛊或咒术么?”林熠问。
“也不算,更像是江湖幻术,若他不认,明光台的规矩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萧桓道。
“没有人了么?”
那武士环视四周,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满口白牙森然。
林熠眉头拧紧,这人接下来就会强行点人上去与他比试,可眼下情形,只要上去,面对这邪术,就必定会成为乖乖待宰的羔羊,被他剜眼断脉。
就在那武士盯住一名少年武者时,林熠悠悠起身,朗声道:“本侯愿一试,如何?”
那少年武者逃过一劫,松了口气。
众人望向林熠,只见他眉目带一丝戏谑而不在乎的笑意,英俊洒脱,一身红衣格外耀目,望向那南疆武士,却又仿佛根本没看他。
所谓目下无尘,天生不驯,便是如此。
武士阴测测地盯着他片刻,而后一咧嘴笑道:“烈钧侯?自然很好。”
林熠见他盯着猎物般看着自己,也不在意,走到明光台下,跟宫人吩咐了一句,随后足尖一点,跃上明光台,衣袂轻扬间顺手取下腰间冶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