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没有那么做,他便不会这么想。”萧桓道。
萧桓没法多解释,上一世邵崇犹在林熠身边五年,据说帮了林熠很多,林熠相信的人,他也不多怀疑。
萧桓知道邵崇犹的一些事,知道他心性冷酷,游荡江湖,手下亡魂无数,亦是赫赫有名的杀手,上一世奉了林斯鸿的嘱托才去帮林熠。林熠能跟这样的人成为好友,也很神奇。
“遂州城已封锁,但没困住他们,他们不会再回来了。”邵崇犹道。
萧桓知道他说的是白达旦人和江悔:“逃出关外,便难再抓到了。”
邵崇犹没再多说什么,收起万仞剑,与萧桓互一点头算作道别,便离开了费家宅子,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林熠醒来时觉得浑身抽了骨头一样,动了动,立即睁开眼,发觉自己又窜到萧桓怀里去了,连忙起身,坐在那里发呆。
萧桓一睁眼便看见林熠这模样,起身摸摸林熠发顶:“还疼么?”
林熠刚努力回忆起昨天的事,只记得萧桓受那蛊毒粉雾所害,吐了一口血,而后自己似乎攻击了他。
“昨天……咱俩打架了?”林熠活动活动胳膊,感觉身上酸痛的程度,便推测自己受邪蛊影响,可能是发狂了。
萧桓闻言便笑,说道:“是,险些被你一剑捅死。”
林熠心下一惊,窜过去拉着萧桓上下打量:“真的?伤哪了?”
萧桓抓住他手腕,握了握他的手:“开玩笑的,没事。”
林熠这才松了口气,想想也是,依昨天萧桓隔着一尺把毒蛊容器化为湮粉的功力,自己恐怕伤不了他。
林熠到院子里,发现梨花树下有血迹,回头问萧桓:“昨晚江悔又杀回来了?”
“只是他手下白达旦人来了,被你朋友,邵崇犹解决了,军尉府已接手此事。”萧桓道。
“林小公子。”费令雪推门出来。
林熠转身看他,见他依旧是一身白衫,光风霁月,只是眼中的一些光亮消失了。
这一夜,于他或许有一生那么漫长。
“令雪兄,节哀。”林熠上前,十分担心他。
费令雪摇摇头:“一年前他没了消息,我便有预感,只是昨天亲眼看见……”
萧桓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我查看过,曲楼兰确实是一年前就已遭不测……同生蛊让他勉强撑了这么久,于他而言,昨日也是解脱。”
费令雪沉默片刻,问道:“江悔逃走了?”
聂焉骊恰好推开院门进来,闻言答道:“昨夜军尉府封锁遂州城,但没能截住他们,此时应当已到关外,遂州城他们是回不来了。”
萧桓皱了皱眉,劝了几句:“江悔的事,背后多半另有其人,费兄不可过于偏执。”
费令雪闻言看了看萧桓:“我猜得出,他定有不得已,但他昨天所做的事,我今生不可能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