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到需要商业联姻的时候,许秋才能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许久,陆梦溪摸到床头灯的开关,开灯,下床,在包里东翻西找,终于在包的夹层找到一盒药。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笑——太久不失眠了,差点连药都找不到。
就着矿泉水服用一粒,关灯,强迫自己规律地呼吸。
药效来得很慢,她感觉自己在煎熬和混沌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陆梦溪换好衣服下楼。
厨房里有佣人准备好的早餐。她敲了个水煮蛋吃。
易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扯着她的衣服角,奶声奶气地喊:“姐姐,我要喝牛奶。”
陆梦溪轻轻地揉头。睡眠不好的时候,后脑勺总是隐隐作痛。
易珉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她。
陆梦溪对厨房的布置不熟,转了一圈才在冰箱找到一盒牛奶。
她把牛奶倒进玻璃杯,放进微波炉叮了一分钟。
易珉眨巴着眼睛,“还要奶黄包。”
奶黄包都做成了卡通造型,陆梦溪夹了几只装盘,连同刚刚那杯牛奶一起拿到了餐厅。
易洲也在。
轮廓分明的一张脸,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右手正握着餐刀,将黄油切成均匀的薄片。看见她,微一点头,算打过招呼。
陆梦溪不太想和他共处一室。穿上大衣,打算出门。
易洲切黄油的手微停,轻声问:“你去哪儿?”
“去医院看外婆。”
佣人给她开门,她渐渐走远了。
易珉忽然说:“哥哥,姐姐长得好好看啊,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易洲不禁笑了,“你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好姐姐,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易珉捧着玻璃杯喝牛奶,嘴唇上有一圈牛奶胡子,一派天真地问:“哥哥会保护姐姐吗?”
“会啊。”
餐厅的灯光映着易洲的金丝眼镜,他的眸光藏在镜片后,让人看不分明。
“我欠她的。”
长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