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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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说到兴头上,有人拉了他一把:“快别说了,七贤书院的人进场了,钟逸尘就在里面。”

七贤书院的人今儿不少穿的都是他们书院的七贤服,由靛青、深青、紫青、湛青、浅青、淡青等七种颜色扎染出来的,十分亮眼。

其实就是,远看一团绿,近看,哦,原来五彩斑斓的绿!

刚进考院的时候,许怀谦就注意到这么一群人了,他先前还在想,哪里来的一群小绿人,这会儿听众人讨论,心下了然,哦,原来是七贤书院出来的小绿人。

不过,他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孟方荀原来这么有名?

许怀谦才来这个世界多久?总共也不过才四个月多月,一直窝在杏花村和书院里苦读,外面这些消息,他是一丁点也没接触到。要是他能早来府城几天,没准能在客栈蹲到其他考生的八卦,可惜,等他到府城的时候,放纵过的考生全都偃旗息鼓收紧了皮在为今天的科考准备,不再伸张了。

这会儿也不过是听到孟方荀的名字讶异了一下。

在他们身后跟着七贤书院进场的钟逸尘也同样听到了大家的议论,知道孟方荀今年也下场后,错愕了一下,抬头往许怀谦一行人望过去,想看看他们五人中究竟谁是孟方荀。

他首先就排除了章秉文和许怀谦。

一个太矮,一个太瘦,一点都没有文人风度。

裴望舒和段祐言,他又排除了裴望舒,太轻浮不符合孟方荀为人。

最后他只把目光锁定在段祐言和孟方荀身上,孟方荀为人清贫坚韧,像山间不动石,不惹人瞩目,倒是段祐言硬朗俊秀、端方雅正的模样更吸引钟逸尘。

他以为段祐言就是孟方荀,见这“孟方荀”容貌也不在于他之下,心里不太舒服。

等许怀谦被检查官拿着戒尺拍打完他身上的衣物没见有纸屑什么的掉落,喊了一声:“许怀谦、过、段祐言、进。”时,他看到“孟方荀”进入了查验衣物的栅栏,知道认错人了,这才把目光锁定在真正的孟方荀身上。

他见孟方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物,容貌也平平无奇,顿时就放松了心情,也不过如此,今年的案首稳了。

等到孟方荀进入栅栏搜身检查了,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对他一脸不屑的七贤书院学子,一脸木然,心想,哪儿来的二傻子?

过了这道检查,后面就再没有别的检查了,考院给了读书人体面,不脱衣检查,如果读书人自己不珍惜,科考时作弊被抓到了轻则革除功名,永不录用,重则下狱流放,与犯法同罪。

又不是考了今年不能再考了,那个大聪明要想不开去自毁前程?因此作弊的人也不多。

自觉保住了清白的许怀谦,过完最后一关的检查,心情大好的站在一旁等段祐言他们检查完,一块去前面物资官手里买铺盖被褥,以及定好未来三天的伙食,就看到栅栏外有个大高个的小绿人正在对孟方荀不屑。

许怀谦:“???”他凭什么对我方学霸不屑?

刚在排队的时候竖着耳朵听了不少八卦的许怀谦知道,七贤书院有个叫钟逸尘的学子放了大话,要拿今年的榜首。

这小绿人不会就是钟逸尘吧?

等到与孟方荀汇合的时候,许怀谦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拉着孟方荀向钟逸尘看去:“他鄙视你。”

孟方荀淡淡颔首:“我知道。”

许怀谦给他出注意:“要不你科考认真点,把他的案首抢了,让他社死?”谁叫他说大话,还鄙视人。

跟在他们身旁的裴望舒好奇道:“什么叫社死?”

“就是在众人面前丢脸,”许怀谦解释了一句,朝孟方荀期待道,“干不干?”学霸打架什么的,学渣最喜欢看了。

许怀谦说完段祐言和章秉文也同样期待地看着他。

那钟逸尘毫不掩饰的鄙视,不止许怀谦和孟方荀看到了,就连段祐言和章秉文他们也同样看到了,可想而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孟方荀要是没有一点表示,别人还以为他们怕了那钟逸尘。

被他们四个同时期待地看着,孟方荀心一梗:“案首不是我想考就能考的,除了钟逸尘,别的学子学问也不低 。”

“不怕。”许怀谦一脸相信他的神色,“学问都装在你脑子里了,现在不过是你拿出来用的时候,反正都是拿,何不如把你最好的学问拿出来。”

接受过他辅导的章秉文、裴望舒、段祐言一头。

“对啊,孟师兄,反正都是拿,你就拿你最好的和他比!”

“而且别人老拿我们青莲书院和七贤书院比,要是孟师兄你考个榜首回去,夫子和山长脸上多有光啊!”

“最重要的,你考了榜首,下届考举人的时候,山长他们肯定会向你加重倾斜资源,对你自己也有利。”

看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地劝说他考案首,孟方荀看着许怀谦那张带着病色却丝毫不掩其姝丽的脸,总觉得他焉坏焉坏的,那案首要是那么好考,他会不去争吗?就是不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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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看淡的,就知道把他架在火上烤!

偏偏许怀谦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心思似的,还朝他问了一句:“孟师兄,考不考?”

好似他不答应就没骨气一样,孟方荀无奈点头:“我尽力一试吧。”

“那我们就静候师兄佳音了。”听见他答应了,众人面色一喜,个个嘴上都像是抹了蜜的恭贺他,像是只要他答应了,他就一定能考中一样。

孟方荀抬头望了望天:“……”再次后悔,他为什么要跟这几人互结!

考院提供的吃食与被褥当然不可能是免费的,得考生们自己去物资官手里买。

有好有坏,可以自己挑选。

都到这一步了,五人也不想因为用差了东西而耽误了科考,一应用具都订得最好的。

许怀谦见吃食一栏还有参片卖,当即大手一挥买了三天参片。

花了他五两银子,可把肉疼得不已,十两都可以买一支十年份的人参了,而五两才买几片不知年份的参片。

还好,因为怕考院的人克扣他们包袱里的银子,他来考院前就把钱袋给了陈烈酒,身上只带了些几串不起眼的铜钱,钱没带够,他向裴望舒借的,这肉疼的感觉还能推迟几天。

抱着被褥去号舍的时候,许怀谦都还在想,他的号舍号是六十六,六六大顺,这次科考一定顺顺利利的。

结果,第一场的试卷发下来,他看了一眼题,就眼冒金星。

——好难。

好多都是没学过的,甚至还有不少用四书五经凑在一起的截撘题。

然而这还不是困难的,最困难的是:

他吃不好!也睡不好!

明明买的东西已经是考院里最高规格的了,可是拿到手了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棉被不保暖,吃的还是冷馒头,好在参片没有给他克扣,但年份乱七八糟的,有些一看根本就是参须须。

在进考院前,许怀谦已经预料到了,考院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难过!

晚上,蜷缩在号舍里,一直打着抖在咳嗽的许怀谦,实在是睡不着,又怕咳嗽声惊到周围的其他学子,只能咬着冷馒头堵住嘴,把咳嗽声堵在喉咙里,裹着棉被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借着月光,将白日里的题复盘了又复盘,在心里把考院里的官,全部给骂了一遍。

尸位素餐!尸位素餐!

不要等他当了官!

要是他当了官,他全是匠气,没有一点灵气,答案也千篇一律,学完一通回来,学生就会一嘴的知乎者也,旁的一概不知。

读书读书,是为了让人明事理,通事实的,不是为了让人变成只为考科举的工具,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

但不得不说,这样学有用,七贤书院三年前出了一个进士!

虽然只是二甲末位,但也比他们这个从来没有出过二甲进士,甚至三年都没有出进士的青莲书院强多了。

现在好多一心求取功名的学子,都去七贤书院读书了,只有一些因路途遥远还有喜欢青莲书院环境的学子,在留在青莲书院。

要是他们再不想办法提高书院的进士率,很有可能再过些年,他们青莲书院就沦为一家普通的书院了。

“等今年春闱放榜后再看看吧。”栗谨仁私心里还是不太赞同这种学法,把一个个鲜活的学生教得木讷讷的有什么意思。

但要是当今就只需要这个录用人才方式,他也不得不妥协,总不能让书院里的学子,一辈子考不中吧。

说到这里他不想再继续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提了一件让两人都轻松的事:“不知道孟方荀今年是否能够考个案首回来?”

山长想到今年的学政是苏州府的人,心就凉了半截:“很难。”

“倒是七贤书院的那个钟逸尘很有可能是案首。”

不是左正谏不信任自己的学生,而是他知道自家学生的文风实在不符合那苏州府学政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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