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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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闭上眼睛都快睡着的陈烈酒,突然转过身,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许怀谦搂进怀里,温柔地给他顺了顺背。

“没关系的。”

“咳出来吧。”

“你是病人啊,病人是有权利任性的。”

像是得到什么允许一样,落在陈烈酒怀里的许怀谦放肆咳了出来。

咳完后,下巴埋在陈烈酒肩膀里,整张脸都贴在他脖颈处,还抱着陈烈酒后背咳红了脸的许怀谦双手一紧。

——救命。

——他身上好香。

晨露未晞,鸟鸣啾啾。

一大早,陈烈酒打着哈欠从床上醒来,轻手轻脚地刨开身上还紧紧抱着他的许怀谦,下床穿好衣服,不知道想到什么,穿衣服的手一顿,又回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许怀谦微睁开一条眼缝:“嗯?”

整着衣服的陈烈酒说:“昨天给你的钱袋里有帮钱庄收的账,我得拿回去销账,你记一下。”

脑袋还处于沉睡中的许怀谦只迷迷糊糊听出陈烈酒要拿钱,嗯嗯两声,枕着枕头又继续睡死了。

陈烈酒拿了钱出了门,见天边旭日正缓缓东升,神清气爽地吐了一口气。

“今天是个适合要账好日子!”

早早起床把早饭做好,正在给陈小妹梳头的王婉婉笑着说:“大哥吃了早饭再去吧。”

“好。”陈烈酒去厨房端了个粥碗出来吃着。

扎好两个小揪揪的陈小妹,抿了抿唇,硬巴巴地说了句:“别去要账,又要个人回来。”

陈烈酒扯了扯她的小揪揪:“还生气呢,人家都编蜻蜓哄你了。”

陈小妹梗着脖子:“谁要他哄了!”

“好好好,你不需要哄,”陈烈酒吃完饭,放下碗开始吩咐,“我去叫人收账了,他身体弱,等他多睡会儿,睡醒了记得叫人喝药,知道没?”

陈小妹没有吭声。

陈烈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声音,转过身又问了问她:“听到没。”

玩着草蜻蜓的陈小妹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陈烈酒看了眼她把玩的草蜻蜓,没再多说地走了。

许怀谦醒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

王婉婉给他拿了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

他洗漱的时候,陈小妹就在他身旁一错不错的看着。

“看着我做什么?”许怀谦洗完脸,疑惑地问。

“真能睡啊。”陈小妹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说完人就跑了。

许怀谦老脸一红。

他不上班的时候,通常都是睡到十一二点才起的,第一次穿越,还是在别人家,他还特意起了个早,没想到还是全家最晚一个起的。

转念一想,古人没什么娱乐,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这个习惯了早九晚五作息的人,还需要时间来调整,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嘛。

许怀谦收拾好心情,陈小妹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我大哥叫我看着你喝的,你赶紧喝了吧。”

那小表情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像是在说,要不是因为我大哥吩咐了,我才懒得管你。

“二哥谢过陈三小姐给端的药,”许怀谦接过药碗笑笑,“这就喝。”

陈三小姐!!!

他又叫我陈三小姐了!!!

陈小妹的小脸一红,看许怀谦喝下药,板着脸道:“都说了我不叫陈三小姐啦!”

许怀谦被药苦的面色一青,但面对陈小妹时,还挺和颜悦色的:“可在二哥心里,小妹就是家里的三小姐呀。”

陈小妹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得干巴巴地说了句:“别以为你叫我陈三小姐,我就原谅你骗我的事了。”

拿走许怀谦喝完的药碗,看到他那张被苦得始终没松开的眉头,离开的步伐顿了顿,从身上的小荷包里掏出一颗麦芽糖来,踮起脚喂在他嘴里,哼了一声。

“这也是大哥吩咐的!”

许怀谦含着糖,看着投喂完人就哒哒跑走的身影,没忍住笑了一下:“小姑娘,还挺可爱。”

嘴上说着不原谅他,却没有纠正他自称二哥一事。

农家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在这个家家户户都在田里农忙的时候,却有一群个个生得高高大大,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庄稼汉子,拿着镰刀锄头,乌泱泱地堵在许家门口。

陈烈酒一袭红衣站在他们前面,身量瞧着比他们略微矮了些,指着许家的屋舍,气势却是比所有人都足。

“给我拆!”

随即一群汉子蜂拥而上,拆门的拆门,拆瓦的拆瓦,抬石板的抬石板。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不一会儿,许家屋舍里跑出来一群人,个个怒气滔天:“一个个都没事干来拆房子玩,想吃官司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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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酒站在人群中央,瞧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男子,笑着开口了:“许大郎,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大堂哥了。”

话一出口陈烈酒便改了口:“大堂哥这话说的,我拆我自己的房子,吃什么官司。”

许大郎看到陈烈酒更生气了:“我许家的房子何时成了你陈烈酒的了。”

对上许大郎的愤怒,陈烈酒一点都不促:“瞧大堂哥的记性,昨日还说阿谦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怎么今日都给忘了呢。”

许大郎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但这跟你来拆我家房子又什么关系。”

“自是有关系了,”陈烈酒笑了笑,“阿谦现在是我的人了,他的东西我当然是要帮他拿回去了。”

“你!”

许大郎怒目圆瞪地瞧着陈烈酒。

“我什么?”陈烈酒看向许大郎,“大堂哥我说的不对吗?”

许大郎气得咬了咬牙:“二郎既然都已经入赘给你,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如何还能回来拿许家的东西。”

“怎么就不能了,他上无父母,下无子女,入赘给我,自是要连带着家产一块入赘给我。”陈烈酒朝许大郎笑:“不然叫他把家产平白给其他人霸占吗?”

许大郎真是一口老血憋在心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二郎被陈烈酒给抢走当赘婿的时候,他就算计好了,等他抢,这样二郎既给他还了账,许家房子他还带不走。

正好,家里人多了,住不开,有了二房的房子,他们连起房子的钱都省了。

简直一举两得。

可他算来算去,就没算到,陈烈酒还有这手,直接给他把房子拆了!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带的。

许大郎看着那逐渐被拆掉的房子,心都在滴血。

可是这还没完,等房子拆得差不多了,陈烈酒又转过头,拿出一张借据,笑靥如花地问许大郎:“大堂哥,欠我的钱,现在可以还了吧。”

“什么?!”

许大郎像是幻听了一般,不可置信地望着陈烈酒:“不是把二郎入赘给你抵账了么?”

“阿谦是阿谦,你是你啊,大堂哥!”陈烈酒拿着借据像个恶魔,“阿谦说了,他是自愿入赘给我的,跟许家大房可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大堂哥非要把阿谦抵给我也可以,”陈烈酒弯了弯唇,“只要大房肯分一半的家产给阿谦,我这就把借据给销毁了。”

许大郎都快气晕过去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大房与二房都分家十几年了,他作何要把家产平白分一半给二郎。

许大郎涨红了脸又开始耍无赖:“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你把我带走好了。”

“大堂哥你还真是,”陈烈酒顿了顿,“只有这点出息了。”

“我要你命做什么,”陈烈酒目光扫向许家大房的房子,目光冰冷,“我要许家一半的石料就好了。”

许家大房的三间房,不是泥胚房,也不是青砖房,而是实打实的石料房。

许爷爷年轻的时候,曾在采石场帮过工,认识里面的管事,走后门拿到的便宜石料,这才让家里盖起了比青砖更结实的纯石料房。

这事他能在村里吹一辈子。

现在陈烈酒要把这房子拆了,不易于挖他的心肝。

许大郎怒了:“你敢!”

陈烈酒扬了扬手上的借据,对上他没有丝毫畏惧:“我有什么不敢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给他,”许爷爷怕许大郎糊涂真让陈烈酒把房子给拆了,忙道,“大郎,把钱还给他。”

现在采石场早倒闭了,整个糜山县都找不出一块可以开采石料的山了,许家这三间屋的石料可比那十两银子值钱多了。

“爷爷!”许大郎不甘心。

许爷爷又何尝甘心,但他们斗不过陈烈酒的,垂头丧气地挥了挥手:“把钱还了吧。”

许爷爷都开口了,许大郎无法,只能憋着一口气,东拼西凑地还了钱,赎回了借据。

陈烈酒带着人像蝗虫过境一样,把许家二房的房子给拆了,连门口的青石路板都没有放过,一并带走了,看呆了杏花村一众村民。

就连许怀谦知道陈烈酒的cao作后,也跟着呆了呆。

作者有话要说:

谦谦:……老婆好凶,怎么办。

把酒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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