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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可能在过年那几天就去世了。死后被邪祟上了尸身,才会回到小卖部去,估摸也用不上轮椅。

周启尊还在寻思着,离他更近些的那个警员突然叫他。

哎,周哥,你要不要也来点咖啡?警员擎着速溶罐子问周启尊,三合一的,雀巢。

我就不用了。周启尊回神儿,摆了摆手,你们也不能干吃咖啡粉,那得什么味儿啊。

嗨,我们舌头糙,吃不出味儿。泡咖啡麻烦,干吃省劲儿,一样提神。这不还喝红牛么。警员笑了笑,周哥你喝的话,我去给你冲一杯。

不用了。周启尊叹口气。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瞅着人民警察身上那套衣服风光,出的净是惩恶扬善的英雄事儿,实际上......不过是一群头顶鸡窝,熬没了味觉的辛苦人罢了。英雄,原来普通得不能更狼狈。

对了,大岩带队去蹲人,怎么这个点儿了还没回来?警员放下咖啡粉,扭脸问同事。

看时间应该快了吧。

话音刚落,警局的大门突然被一把推开,有劈里啪啦的脚步声传过来。

没片刻的功夫,高岩就出现了。

大岩!

情况怎么样?

两个警员立马抛了咖啡粉和红牛,冲到高岩跟前。

高岩擎着手机,正在听电话,他只是朝两位同事点了个头,对面这两人立时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嗯,人抓到了,还没审,嗯,等过后再说。挂了电话,高岩拍了下对面同事的肩膀,人抓到了,进审讯室。

太好了。那男的还想跑路,想得美,真不枉我们的人在火车站守了大半夜。

周哥?看见周启尊,高岩赶紧擦过同事的肩膀,朝周启尊走过去。

周启尊从座位上站起来,应上高岩: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没事。高岩刚逮了凶手,这会儿正神清气爽,你来的正好。

等会儿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高岩说,江流的尸体,可以领走了。

周启尊点了点头。他想起之前去金明宇家时,从门口扑出来的那个男人。当时因为金明宇,周启尊没来得及追上他。这条线索,周启尊倒是早就原原本本交代给了高岩。

周启尊:你的意思是?

高岩:对,杀江流的凶手抓到了!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男人。

金明宇跟母姓,他妈妈叫金梅。

金梅虽然出生在乡下,但和大多土生土埋的农村人不一样,她出落得尤其漂亮,既聪明又努力。

一家四兄妹,金梅上头有三个哥哥,她是家里最小的。但乡下闭塞,金家还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虽说金梅从小没挨过多少欺负,但也没受到什么优待。

金家条件一般,靠大棚为生。赶上金梅高考那年,时运不济,家里收成不好。手头本来就紧,偏偏老天不开眼,还火上浇油,金梅的大哥得了重病,家里几个月就被抽空了积蓄。

金梅成绩很好,她考上了帝都的重点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刚从医院为大哥守夜回来的金父弯驼腰背,用一双粗糙苍老的手,紧紧握住了金梅的手。

金父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这是三年前出去干瓦匠的时候伤的。金梅记得,那年夏天,二哥考上大学,金父专门去接了个瓦匠的活,干了大半个月,换来这道伤和一沓钱,金父用那些钱给二哥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现在这疤痕被农村的风吹过,被农村的太阳烤过,已经愈合好,凸楞楞地鼓起来。

金父轻轻拍着金梅的手,用厚重土气的方言说:小梅啊,你大锅(哥)病了,三锅(哥)在外头打工,二锅(哥)还在念大削(学),你麻(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要不......

金父顿了顿,喘口气说:你就别去念虚(书)了,在家帮着,照顾你大锅(哥)吧。咱家......也确实没那么多钱供你了。

金梅看着金父手上那条丑陋的伤疤,用眼睛丈量它的长度准确看,起码有七八公分。

她没哭,更没大吵大叫,甚至听了话以后,心头没有丁点儿波澜起伏,她的心像是平的,死的,不会动一样。

金梅说:好。

直到半年后,金梅的大哥病重去世,金梅突然人间蒸发,从家里消失了。

金家人就没找她?周启尊问。他跟着高岩,靠右边,沿着走廊往前走。

周启尊提出想见见金梅既然江流的死和她有关,那她就是最后见到江流的人,周启尊说,他想亲自问问江流的事。

因为是周启尊,高岩同意了,正要带他去。

金梅的二哥大学毕业后找过,甚至还去当地的警察局问过,但始终没有金梅的消息。

高岩说:金梅家在湖南,当年离家时她还不到二十岁,谁能想到她自己一个小姑娘,身无分文,能大老远跑来长春呢。

也是。周启尊的手揣进兜里。

他那破手机用了好几年,质量早就不过硬。和张决明通话时间长了,机体已经在兜里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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