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闻言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知府大人这么说……是不是在遮掩这事儿。
既如此,那自己就无罪了。
“是……”狱卒忙爬起来,去把床上的妇人抗到肩膀上。
黄仲山去找了张帕子捂着她的头脸,这才让狱卒将人背了出去。
三人出了牢房就拐去了衙门。
刁国栋屏退众人,房间里就留了狱卒、黄仲山和那妇人。
“说,怎么回事儿?”刁国栋指着妇人问道。
他今日去牢房也是走个过场,问一问林晚秋当时的情况。
若不然只把人关着,又不问案也不是个事儿。
“回禀大人,今儿这个妇人来给林晚秋送东西,黄捕头叮嘱过小的们,凡是来探林晚秋的都不能拦着……”
“不拦着你们就不守着了么?”刁国栋扶额。“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林晚秋是本府将其释放的。”
“是……”狱卒忙磕头应下。
“你出去吧。”知府挥手将人赶走,他不怕狱卒瞎说,敢瞎说坐牢的就是她了。
打发走狱卒之后,刁国栋示意黄仲山把人弄醒。
黄仲山去掐那妇人的人中,妇人没动静,黄仲山就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扯开盖子往那妇人的鼻孔前凑去。
味儿挺大,也冲,妇人打了两个喷嚏之后就悠悠醒转了。
刁国栋揉了揉鼻子,他离得远,但也被这味儿给熏了一下。
“咋换地方了?”妇人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左右一瞧,不对啊。
“大胆!见了知府大人还不跪下!”黄仲山大声呵斥,妇人吓得一激灵,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穿官服,一个穿的是捕快的服饰。
她忙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你是谁,谁让你去的牢房探林晚秋,你去探林晚秋做怎么?”
刁国栋几个问题一起扔下,那妇人闻言后就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前日被一个少年买下,他将奴婢安置在牢房附近的客栈中,嘱咐奴婢今日去牢房给林晚秋送些药膏……
他说我把东西送给林晚秋之后,他就把卖身契还给奴婢……对了,他还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
后来奴婢也不知道是咋的了,这一睁眼就瞧见了大人……”
刁国栋又问:“少年长什么样?高矮胖瘦如何?”
妇人道:“斯斯文文的长得很好,有些瘦,身高跟奴婢差不了多少。”
“先关班房去。”刁国栋指着妇人道,班房不同牢房,是临时关押人的地方,也是捕快们平常活动的地方。
“是。”黄仲山忙去找人将妇人带了下去,妇人抖抖索索的,嚷嚷着饶命,黄仲山让人堵了她的嘴,还嘱咐:“别让她乱说话。”
“大人……”将妇人弄走之后,黄仲山就跪在知府面前。
“林晚秋她本来就无罪……”他还是帮林晚秋求情,越狱的罪名太大了,要成通缉犯的。
他自己受到责罚倒是无所谓,就当是还了江鸿远的人情了。
“下不为例!”刁国栋道冷冷地看了黄仲山半天才道。
上头让他关了林晚秋,还要好好待她,他心里清楚地很,明为关人,实际是为了保护。
黄仲山闻言忙叩谢刁国栋,他从府衙出来之后茫然地看着大街……心中担忧不已,觉得林晚秋太不懂事儿了,竟然敢越狱。
杀刘强的背后黑手没找出来,她贸然出去会有危险的。
“希望你能没事儿……”黄仲山在心里道。
送走了黄仲山,刁国栋就派心腹送了一封信出去。
当晚那妇人就被人从衙门中带走了,最终,妇人落到了杜修竹的手中。
杜修竹又问了一遍妇人,就把人给杀了。
“江鸿远……你到底是哪儿好,值得她那样为你卖命!”杜修竹闭上眼睛,神色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