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荷叹息一声,揉了揉额角,“表姐,我问你,若是林秀才成亲以前,去花楼春风一度,你又如何?”
“他们文人墨客,总喜欢附庸风雅,听说衙门的衙役们发了俸禄,常常去花楼吃酒,万一喝多了,就……”
李秀顿了顿,随即道,“若是避免不了,只要是逢场作戏,不被那花楼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就好吧。”
男子怎么能和女子一样,男子纳妾天经地义,有闲钱有身份的,哪有没妾的?出去说都会被人笑话惧内,林秀才好歹是官场上的人,有应酬再正常不过。
莫小荷被噎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本想告诉李秀,成亲之前失贞,不用寻死觅活,她话到嘴边,又无从提起,李秀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如果自己说不算事,表姐定以为她在说风凉话。
将心比心,童年被猥亵,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不可磨灭的阴影,但是姐妹二人侧重点不同,李秀想的是失贞,而莫小荷则更害怕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
“表妹,你为啥这么问?”
李秀似懂非懂,只觉得脑海中瞬间闪过什么东西,快速掠过,她来不及抓住,“若是妹夫因为醉酒和别的女子……”
“他不会。”
还不等李秀说完,就被莫小荷打断,她面上一片认真,言语斩钉截铁,他夫君习武,被灌醉,能用内力逼出体内的酒精,再加上他本身千杯不醉。
男子总用喝醉,意乱情迷作为出轨的借口,实际上根本不成立,烂醉如泥,本就失去了办事的能力。
门外,顾峥正想进门,听见姐妹二人说话,他把迈出那只脚收了回去,站在门口,静默片刻,转身离开。
晚上,夫妻二人洗漱过后,莫小荷主动上前,柔声道,“夫君,今儿一天我基本没干活,你累了吧,我帮你按摩。”
“好。”
顾峥后背朝上,趴在床上,莫小荷力道太小,只得进行简单的踩背按摩,她一双白嫩的小脚,踩在他滚烫的后背上,她两只手拉着头顶上的吊环,来来回回,自己玩得很乐呵。
穴位找的准,顾峥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通体舒泰,他一向幽深平静的眸子好像着了火,身下某个部位又起了反应,好像怎么都要不够她一样。
二人房事并不算频繁,考虑到自家娘子年纪小,并未完全长开,而且他也极其不忍心她喝避子汤,每次总是掐算好日子,实在想的狠了,也只是抱抱亲亲,等她熟睡以后,他一个人到净房冲冷水澡,以缓解身体之内的火热。
“娘子,为什么对我有信心?”
猝不及防地,顾峥突然开口,说得莫小荷一愣。
“我听见你和李秀说话,你说我不会醉酒,更不可能找别的女子。”
顾峥转过头,火烛昏暗,他看不清楚她眼里的情绪,可他就是忍不住,迫不及待想听到答案。一直不知道莫小荷如何看待他,所以,他想知道。
是不是因为他千杯不醉,或者容貌丑陋,比不得林秀才,又生长在山野中,所以没机会?莫小荷囧了囧,她不知道顾峥听见多少,夫妻二人本不应有秘密,但是李秀的事比较特殊,她自然要守口如瓶。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莫小荷坐在床边,低下头,用手在他满是伤疤的后背上轻轻抚摸,又调皮地卷着顾峥的头发,成亲的时候已经说好的,一心一意,自当遵从。
“你是我夫君,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信你。”
男人必须要哄着来,顾峥也不例外。相处时间长了,她渐渐摸清楚他的脾气,看似随意一问,实则相当重视,否则顾峥会藏在心里,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