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银镯。”
老大夫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镂空的牡丹花银镯,做工细致,一看就出自大银楼师傅的手。
“没错,镯子是我家夫人的。”
老大娘终于接受了现实,又是好一顿哭,镯子本是一对,当年老太爷和老夫人活着的时候,送给刘氏的生辰礼。刚好那一年,泸州城如意银楼请了个从大吴来的匠人,这对银镯,就是当时匠人所做。
莫小荷看着眼熟,她转过头,盯着后排下跪俏寡妇是手腕,另一只在寡妇手里。
“这是姐姐给我的见面礼。”
叫玉如的寡妇,连忙摘下手镯扔在地上,她感觉这玩意有些晦气,当初戴出来,是觉得虽然银饰不值钱,做工却是上乘,她想找如意银楼的匠人打一套首饰,被告知大吴来的那位早就离开了。
“大人,那么草民夫人的死……”
马员外稀里糊涂,他擦了一把汗,人死了,让他轻松不少,万一这娘们回来要对他和玉如不利,他就要倒大霉,反正她也活不长了,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害怕的。
多亏人死了,让他松一口气,老天保佑。
“仵作继续说。”
卫知府让人证老大夫在一旁听审,示意仵作继续告知众人尸检结果。
“包子没有毒,已经进行过检验。”
当时莫小荷给了五个包子,刘氏剩下四个半,只吃了个半个,剩下的四个半,仵作牵来一条狗,喂该狗肉包子,狗吃了后,没任何反应。
“既然不是包子,哪里来的毒?”
众人大体上明白事情的原委,莫小荷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还好还好,包子没毒,还了她这样的好心人一个清白。
“毒藏在这里。”
仵作让官差送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一根玉簪子,通体翠绿,看起来至少要值百十两银子。
老大娘看到玉簪,哭天抢地,直言这是她家夫人首饰盒里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剩下全被俏寡妇占了,几样不太值钱的小玩意,赏给下人换东西,要么就是典当了的。
仵作带上皮手套和口罩,拿起玉簪子,让众人看,簪子是空心的,里面有白色的粉末,他取出一些,放到水中,又让官差抓了一只鸡。
众人屏气凝神,直愣愣地盯着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在它喝水之后,约有一个呼吸的工夫,倒地不起,鸡头和上面是鸡冠子马上变为青紫色。
“簪子里的粉末全是砒霜,有剧毒,溶于水。”
砒霜在玉簪里,比较稳定,可当天下了很大的雨,而死者淋雨,头发,衣衫都湿了。簪子里的砒霜和雨水混合,而死者在之前扶簪子整理过头发,所以,那剧毒是水,无意中流进口里,才导致她当场而亡。
“怎么会!”
寡妇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变了面色,如果是这样,根本不是刘氏想自杀,而是误把自己毒死,那么她头上簪子里的砒霜,到底是准备给谁的,已经不需要说明了。
“毒妇,好狠的心啊,多亏奴家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