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后的哀求,汉皇置之不理,汉后被人带了下去,接下来的气氛也一直有些压抑,甭说是汉皇,就是浅浅他们几人也没有心情继续虚与委蛇的坐下去。
谷大将军向汉皇和太子确定了,大郎的侍卫会在三天内交出来,他们也就没多留了,并定下了三天后启程回魏国的准备。
一行人这才离开皇宫,回到驿馆里。
沿路,南宫婉婉和浅浅一起,兴奋的说:“太好了,太子少了一个皇后的娘撑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这年代母凭子贵,但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
“是啊!没想到有这样的好结果,皇上的心思还真是奇怪,刚才明明不打算动太子的,但一个眨眼,竟然就把皇后的权利掳了。”浅浅眸光微黯,心里明白,这大约是金屋藏娇的典故起了作用。
她现在想着,见一个金屋藏娇,就这么快有了起色,若她把武后的故事说出来,那效果不是更好了吗?
只怕皇上以后会防着所有的女人,不会给女人一点权利。
说来,后宫女人不能干政也是有必要的,不然的话,就很容易养出武则天这样有雄心的女人。
“也活该,反正他们不是好人!”南宫婉婉努努嘴,对他们没有一点侧隐之心。
毕竟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汉皇而起,最终变成这步,也是汉皇自个儿的意思,至于汉国内部,他们要怎么样,是不是打算狗咬狗,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浅浅笑笑,十分认同南宫婉婉的话。
一路小声交谈到了驿馆门口,下了马车,南宫婉婉不识趣的又凑到了浅浅的身边,清澜却是一脸不乐意的抱着浅浅一个闪身,迅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南宫婉婉眨了两下眼眸,才抬手指着不见身影了的前方说:“这……”
大郎上前,在一边笑笑,解释说:“你别见谅,妹夫毕竟很久没见大妹了,而且他们夫妻感情一向很好,所以……”
南宫婉婉一脸古怪的说:“很好也不用这样吧!我又不会抢浅浅。”
大郎窃笑说:“妹夫可能是觉得你有点……嗯,碍事!”
若是换了他,他回了国都,也希望能安安静静的和刘羽琪躲在一角诉诉衷肠,而不是有一个不识相的人,跟在他们夫妻身边。
况且大郎觉得,若是清澜不如此把浅浅劫走,南宫婉婉会一路跟着他们回房,甚至坐在一起聊天。
“我哪有碍事!”南宫婉婉不满的嘟嘴。
大郎好笑的安抚说:“别恼了,我带你进去。”
大郎在驿馆住了多日,还是十分熟悉的,见南宫婉婉是浅浅的好友,又十分热心不畏惧生死的跑来救她,因此,也替浅浅照顾得十分的细致,将她安顿下来,确定她没有事了,这才去找谷大将军。
大郎找到谷大将军,俩人嘘寒了几句,立马开始谈起了汉国的情况,交换彼此手中所握的情报。
而清澜和浅浅这边,俩人一路直接到了房间,翻身一滚更是上了床,浅浅失笑的捶了捶压在她身上的清澜。
笑骂说:“你啊!怎么能就这样把我带到屋里来,太没有礼貌了啦!婉婉一个姑娘家,就和我相熟,所以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
“我知道!”清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何况南宫婉婉对浅浅这份友情,也是十分珍贵的。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欢迎南宫婉婉打扰他们夫妻间的重逢。
“你知道还这样做!”浅浅横了清澜一眼,再次捶打他的肩说:“让我起来啦,我要去看看婉婉,至少将她先安顿下来啊!”
清澜一下压住了浅浅,并说:“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安顿她的!不差你一个,你现在更需要的是陪着我。”
浅浅挣扎的力度一软,杏眸带着笑意的调侃清澜。
“这么久不见了,倒是学会撒娇了啊?”
清澜将脑袋低低的埋在浅浅的肩颈处,声音微有发抖的说:“幸好你没事,否则的话,我该怎么办?”
浅浅微愣,收了笑意,心微微揪起的说:“什么怎么办?自然是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
清澜像小孩子似的,在浅浅颈边甩着脑袋,赌气的说:“不要!他们有母妃照顾,不需要我!”
浅浅心的同时,狠狠的在清澜的腰侧上揪了一下,骂说:“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孩子们怎么可能会不需要爹。”
清澜抬眼,微红的眼眶布满了控斥。
浅浅心里一软,哄说:“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不该被人掳走,我应该在家里好好待着,等你打胜仗回来的。”
这男人就跟孩子是一样的,偶尔是需要哄一哄的,对于这点,浅浅是早就深深了解过了,所以这会儿哄起清澜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嗯!”清澜沙哑的一声,灼热的唇压迫性的堵住了浅浅的唇。
炽热的情感一股脑的想要传达给浅浅,惊得浅浅微微慌了下,身体更是下意识的挣扎了下。
但清澜强势的用手脚压制着浅浅,使她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浅浅才缓了下来,全身心的投入当中。
久别重逢,两人都有点疯狂,不知节制。
两人原该耳鬓厮磨说着分开这段日子的经历,但是他们并没有,而是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来确定彼此仍然在身边,且一切安好。
直到天微微亮,筋疲力尽的两人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大郎过来,原是有话要寻清澜他们商量的,但是见两人还没有起身,也就没有打扰了。
他已经成婚,自然不是那不懂情滋味的懵懂男子了,很是体贴的在中午前没有来打扰。
下午听说他们夫妻俩起身了,这才再次过来,端着一张笑容看着过时才用午膳的两人。
“大哥,你用膳了吗?要不要一起?”浅浅落落大方的朝着大郎一笑。
她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毕竟她和清澜是合法的夫妻,两人之间连孩子都有三个了,这时候才来害羞,不显得太过矫情了吗?
“我早吃过了,我过来是有话和你们说的!”大郎笑笑,抬眼示意浅浅他们先用膳。
浅浅也的确是饿了,毕竟折腾了一晚上,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不累才奇怪。
“那大哥稍等一会儿,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浅浅也不和大郎客套,毕竟是自家亲大哥,也就不这么讲究了。
大郎笑笑说:“行,我去七哥那里等你们,你们用过膳了就过来,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需要商量一下。”
浅浅正色,明白大郎指的是什么,严谨的说:“好,我们马上就来!”
大郎挥挥手说:“不急,你们先吃饭要紧,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先过去了啊!”
大郎说罢,不待浅浅说话,便带着笑意走出了屋。
毕竟对他而言,清澜这样紧张浅浅是件好事,若是分别这么长时间,清澜一点表示都没有,他才要担心了。
大郎一走,屋里又只剩他们夫妻俩人,浅浅催促说:“赶紧吃,大哥和大将军他们叫我们过去,应该是为了接下来怎么将汉国搅得天翻地覆而商量对策。”
“嗯!”清澜轻应一声,表示认同,手边的筷子却是一刻不停的往浅浅的碗里夹菜,并说:“多吃一点,最近瘦了。”
浅浅抬眼暖暖一笑,也往清澜的碗里夹菜,并说:“你也多吃一点,我觉得你也瘦了些。”
“是吗?”清澜轻蹙了下眉眼,默默的一手端起碗,方便浅浅将菜夹到他的碗里。
由于急着去谷大将军屋里商量对策,夫妻俩人也没多说话,默默无声的吃着饭菜,只是不同给对方夹些菜。
浅浅饭量不大,在清澜不断夹菜堆压的过程中勉强吃了两碗,也算是极限了。见她放下筷子,清澜挑眉问:“饱了吗?”
浅浅忙点着小脑袋说:“饱了饱了,你赶紧吃,别再给我夹菜了。”
清澜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浅浅的肚子,浅浅故意将肚子一挺说:“你看,我真的吃饱了。”
清澜轻轻按了按浅浅微鼓的小肚子,这才满意的收回手,自个儿快速吃了起来。
在军营这些日子,清澜变得最多的可能是吃饭的速度,那根本就不是吃饭,而是倒饭。
看着清澜那平均一分钟一碗饭的速度,浅浅有些傻眼,愣了下想劝说的时候,清澜已经第三碗下肚,并将筷子放下了。
浅浅吞咽一声,艰难的问:“你最近都吃得这么快吗?”
清澜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不甚在意的说:“嗯!在军营里习惯了。”
浅浅心疼不已的看着清澜,柔声说:“吃得这么快,对身体不好,现在不是在军营里,以后慢慢吃,好吗?”
“嗯!我会注意的!”清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毕竟有浅浅陪着,他自然愿意慢慢用膳,在军营的时候是没办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他连睡觉都不敢,更何况是将时间浪费在吃饭上面,他就怕多拖一天,浅浅就多一分危险,哪里敢耽误时间。
那段日子对他而言,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以前清澜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体验,这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觉到,时间对他的重要性。
“走吧!大哥在等我们!”
清澜拉着浅浅起身,他刚才只顾着盯着浅浅让她多吃一些,自个儿没吃几口,等到浅浅吃饱了,又想到大郎他们在等他们,不愿意多耽误时间,所以才会习惯性吃得这么快。
“嗯!”浅浅低低叹了一声。
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揪着疼。
她这次被掳,平心而论,对她真的没有什么伤害,一路来汉国的路上,她是睡来的,没被惊到,没被伤到。
到了汉国太子府,她又立即与大郎见面了,虽然在异乡他国,但是大哥却在身边,她也没有彷徨害怕的机会,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倒是她身边的人,都因为她担惊受怕,一路为了来救回她,都过得很不好。
昨晚她抱着清澜的时候,是真的觉得他瘦了也黑了,身上甚至还有许多小伤口,这些伤口是以前不曾有的,显然是这次和蜀国打仗新添的。
昨夜被激情冲昏了脑袋,她来不及细问,这会儿回想起来,又看清澜的习惯多有改变,心更疼了。
浅浅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着清澜到了大将军的屋里,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魏蜀之战,想问清澜,但是让他说的话,他一定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
浅浅夫妻俩入屋,大郎立刻出声笑说:“你们来了。”
南宫婉婉坐在一边,打趣的说:“你还晓得让我们久等了,没良心的家伙,昨天回来了就不见人,一直到现在。”
浅浅挑眉笑笑,调侃说:“等你有了夫君你就明白了,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
“吼,你竟然敢嘲笑我!单身汪也是人权的好不好!”南宫婉婉不满的跳了起来,小脸怒红的瞪着浅浅。
谷大将军看着两个姑娘家这一言一语的往来,往往愣住了。
这话里暗示的意思,希望不是他理解的意思,什么时候魏国的女子变得这么大胆了,他竟然完全不晓得。
难道是在魏汉边境驻守太久了,没回去的原因?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叫你们来是为了说正事的!”大郎毕竟是跟过谷大将军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忙打了圆场,示意浅浅和南宫婉婉别再笑闹。
俩人也识趣的对视一笑,鸣金收兵。
“你们说到哪里了?”浅浅敛了笑容,一脸严谨的走到南宫婉婉的旁边坐下,清澜也跟着站了过去,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位置跟着坐下。
五人各坐一席后,大郎才回答浅浅的话。
“正说到汉皇这次收回汉皇凤印的事情。”
浅浅失笑的耸耸肩说:“想来是我说的金屋藏娇起了作用,所以汉皇对汉后起了防备心,这次正好趁着这事夺了汉皇的大权,也让汉皇娘家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汉国现在是不打算和魏国开战了的,否则的话,昨天也不会这么和善。”
汉国现在是一副息事宁人的状态,说来也多亏了清澜能这么快平定战事。
“你可真贼,竟然说金屋藏娇的故事,不过那时候是有几个厉害的女人,但是天朝最厉害的女人不是武则天吗?你怎么不说她啊?”早在浅浅来前,大郎为了给大将军解惑就说了金屋藏娇的事情。
南宫婉婉听了,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觉得浅浅这故事没有说好,说就该说武则天么,她才是后宫女人的典范,谁也没有她厉害。
浅浅失笑一声说:“我也想说武则天的事情,不过我是借着冰月公主的口说的,把汉武帝和阿娇的故事强硬的套在了国师和冰月公主的身上,所以她才会为了找寻汉武帝喜不喜欢阿娇这个答案,跑去和汉皇说这事。”
南宫婉婉耸耸肩说:“好像不少人都说,是喜欢李夫人的吧?”
浅浅轻撇撇嘴,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晓得,不过她心里想着的答案却是与南宫婉婉不一样。
“金屋藏娇这个典故太美好,就算最终没有达成,但我始终相信,汉武帝最爱的人应该是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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