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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辛大口地呼吸着,胸膛在银灰色作战制服下急促起伏。他喘匀了气,冷漠地说:“别忘了我们前一刻还打得你死我活。你躲避扫描是嫌追捕系统掣肘,可不是为了救我,不是吗,执刑人?”他的争锋相对,让梁度莫名地心生愉悦,耐心纠正:“是执法者。”乔楚辛冷笑:“什么法,由谁来制定?你们这些所谓的执法者,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群刽子手、执刑人。我们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任人宰割的砧板上,没人可以审判和处决我们,执刑人不行,系统不行,系统背后的cao纵者也不行!”“一个流浪意识,口气还挺大。”梁度漫不经心地拂了一下对方的额发,“今夜能从我手下生还,再来谈自己的命运由谁掌握吧。”乔楚辛奋力扭动受钳制的一只手,同时另一手的腕带电浆缭绕,汇聚成一把光亮的匕首,朝着梁度的咽喉急速削去。梁度左手还攥着乔楚辛持枪的右腕,右手瞬间开启了磁场扰动。光匕的等离子柱体被迫弯曲成螺旋线,被阻隔在梁度的黑色手套之外。“其实我不太喜欢用这玩意儿,因为它的磁流体力学不稳定性。”梁度弹了弹手指,光匕的等离子柱也随之扭曲。他嘲道,“你是离开了这些武器装备就不会打架了吗?”乔楚辛咬牙,抬膝狠撞梁度胯下。没有男人敢无视这要害一击,梁度也不能,当即松开对他右手的钳制,屈指成爪扣住了他的膝盖。乔楚辛趁机将枪口顶在梁度的胸肋间,峻声警告:“再动一下,我就开枪。”“开枪。”梁度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朝我心脏开一枪,看看会怎样?”月光照耀着夜晚的灌木林,粉紫粉白的吊钟花环绕着他们静静盛开,花香馥郁得令人眩晕。梁度耳郭上的透明水晶在月光下折射微光,那是个钟形耳饰,包裹着小铃铛似的鲜红的芯,拖曳出无数细长的刺丝,像水母的触角随波流动。乔楚辛猜到了这个难缠对手的身份,不禁皱了皱眉:“永生者梁度——据说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永不会死亡的那个特殊执刑人。”梁度微笑:“很荣幸被你认出和记住。你呢,叫什么名字?”乔楚辛用扣动的扳机代替了回答。激光束直接穿透梁度的心脏,将他从胸肋到后背的蝴蝶骨烧出一个焦黑的大洞。“传闻不一定可信,我总得亲手试试看。”乔楚辛把梁度一动不动的躯体从自己身上推下来,起身拍了拍作战服上沾的花瓣,“再说,你是捕杀者,而我是你眼中的猎物。我得脑袋进水了才会告诉你名字。”他用脚尖踢了踢梁度,确认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后,才把手枪插回战术腰带,转身离开。一根透明光纤似的刺丝,悄然而迅速地游动着,穿过枝叶与花簇,像触角一样缠住乔楚辛的脚踝,猛地向后拉扯。乔楚辛在失衡摔倒的同时,拔出匕首试图切断束缚。然而那根刺丝仿佛能免疫所有物理伤害,粗暴地将他拖过灌木丛,甩在一双黑色高筒军靴面前。乔楚辛抹了一下眉睫上的血,在拖拽的过程中,他的额头被枝条划破。
梁度用手指触碰胸肋处正在愈合的伤口,俯身看他,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乔楚辛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激怒这个不死的执刑人了。“还能打吗?”梁度问道,语调中竟带了点期待之意。躺在地面的乔楚辛狠狠一脚踹向他的胫骨。梁度睡梦中的身躯一个剧烈颤抖,从床沿翻了下来——\x10\x10于r熙r彖r对r读r嘉r在摔落的瞬间,他本能地手按地板,屈膝蹬地纵身跃起,平稳地站在了卧室中央。系带松脱,睡袍从肩膀滑落,露出宽阔的肩背与腹肌两侧收紧的人鱼线。浅白壁灯下,他的肤色犹如月光照着冰川。“乔楚辛……”梁度的思维一半陷落在梦境碎片里,一半惊醒在现实世界中,有种恍如隔世的迷茫。他无意识地低声呢喃,“你的名字叫乔楚辛。” 新观察员从梦境中惊醒后,梁度无法再入眠,眼看离集中还有四个小时,干脆洗漱更衣,去楼下的室内训练场消磨时间。后勤人员推着早餐车从走廊路过,恭敬地给他递上三明治和一杯咖啡,梁度接过来端在手上。路过能力检测大厅时,他听见里面人声嘈杂,间或发出一阵阵惊叹,不禁驻足看了一眼。有个检测员探头出来找早餐车,看见他连忙打招呼:“梁总,早上好!”梁度点头示意,问:“里面吵什么?”检测员说:“是今早刚来应聘观察员的,正在做精神力测试,阈值宽得吓人。我们给他检测神经脉冲强度时,指针一下飚到底,还以为仪器出了问题。你知道吗梁总,他光是负责感觉传导的丘脑这部分,神经元更换的速度和精准度就达到了正常人平均值的两千三百倍!是两千三百倍!”检测员伸出两个指头,强调着这个令他震惊的数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梁总?”“意味着他的听觉、视觉等五感会随之高倍率放大。超强感知是把双刃剑,他有多敏锐,就有多敏感,甚至腿上磕个包,别人只是稍微疼一下,在他脑子里就跟断了骨头差不多。这可真够呛的。”梁度笑微微地说,“幸亏嗅觉不通过丘脑传导,否则他岂不是路过水果店门口,都会被榴莲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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