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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这里非我所愿,但我从不后悔走下那座山。
鬣狗对大多事物感兴趣,无知和无畏紧密相连。自甘与凶器为伍者,本身也是凶器。所以他极其顺从自己自私的躯壳和欲望,漠视应当漠视的,惩治应当惩治的,假以他手施展暴行,居安思危搬弄正义。在无道德主张的法外之地,他可以坦荡地抬起猎枪,悲悯地扣动扳机。
缅甸北.克钦邦。
水上集市旁的橡胶林里,穿着花衬衫的成年男人,正用枪抵着男孩的头。
“.....坤沙。”他对身前这个全身脏兮兮地小男孩说:“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透明的袋子,褐色的块状物。生鸦片碾压后未完全提纯的“黄批”。还含有一部分可卡因,纯度大概95%左右。
“别动歪心思。”他说:“想吃颗子弹吗。”他很擅长与枪声中诞生的小孩打交道。出生在笼子里来回踱步地幼狮,野性之余有长久克制的蛰伏之道。
块上印压有树形标识,这块巧克力大小的黄批,足够成为要他命的理由。鬣狗坏得不算彻底,会优先让勃发地同情心驱使自己,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善男信女。所以当小男孩还未扣开刀鞘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
坏人的良心难得,多余的动机下,要你生的人下一秒会冷淡地看你死。
鬣狗顺线索来到码头后的牌室。电线拉得随处可见,灯光昏暗,吵闹和打斗无人问津。这个室内充斥着下流地调笑与老虎机叮叮框框的声响。前台有人在交易枪支,他目光锁定了参与交易的女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枪支型号,口径。简单用手指对应序号比划,抽屉里掏出些子弹随意扔桌上,收钱后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鬣狗跟上,走进去问她有时间吗?
“大概。”女的应声答道“还有一、二个钟头。”手指随意地点着一摞钞票。
“好。”鬣狗指着女人手中地杯子开口说:“我能喝口水吗?”
女的默默地点了点头。
鬣狗笑着付了钱,走出牌室。女的默默地跟在身后。
短时间的接触后,老于此道的鬣狗确信有突破口。她或许是那位人物的姘头,而引诱别人的姘头他有90%的把握。他和那女人一块进了“塔楼”。女人放下手中的提包。进了浴室。
这时电话响了,鬣狗拿起听筒。耳旁响起了塔楼服务员的声音:“那牌室老板是朋甲的妻子。你有麻烦了。需要塔楼提供回收服务吗?”
“开玩笑。”鬣狗嚷道,挂断了电话。不过他也明白是碰上了地头蛇。塔楼的情报从来正确。那女子一定是大人物的妻子。凭经验他知道他应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起身想离开屋子,伸手一推屋门,才发现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他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看来需要点帮助了。
他赶紧拿起电话,呼叫前台,发现电话也给切断了。他站在窗户前,比划着手势。
现在,他正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不清楚搭档是否在对楼,又或者对楼是否存在其他枪口?如果真有其他暗线,那人是否敢接这单生意。如果他们砸碎门,闯进来很麻烦。如果这个女人比想象中更聪明,则更危险。
正在这时,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他立刻把什么危险都抛在了脑后。走过去,把她抱到床上,双手扯开她的睡衣,两只丰腴的乳房一下子就呈现在他面前。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全身,她比原来想象的要丰满得多,她的腹部像大理石一样光滑,两条大腿在昏暗的灯光下带着劝诱的光。
“你真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鬣狗低声说道。
“是吗?”她轻轻地哼着。“快一点。”她细声细气地催促。
“你丈夫在等着你。”
“别管他。”鬣狗轻轻地叹息一声,手顺着她光滑的龙骨抚了下去。女人在他的怀里有节奏地颤动。她轻声地告诉他。她一直都在期待一个比她丈夫更强壮的人。
“女人就是这样。”鬣狗想。“总是幻想温柔的抚弄,却又贪心期待被绝对的力量压制,遭到凌辱,被绑架征服等等。总想要,却又当个受害者。总是一副可怜样。”
“may是一样的。”鬣狗又想。
may是鬣狗的情人。初次见面,也是这样性欲亢奋,不知疲倦。然而事后may却哭个不停,披头散发地咬着鬣狗的手臂。“混蛋!强盗!”每逢这种情形,鬣狗总是用唇封住她的嘴。她不一会儿会破涕而笑。
“感觉怎么样?从林场到牌室,你都挺顺理成章的。”女人先开口,一边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划动。鬣狗显然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处境。
他愣神几秒后,方才回过头直截了当地揽过女人的腰肢勾起嘴角,并在她耳边言语“那现在,是不是更加顺理成章了?”女人熟练地利用纤细地手指,划过鬣狗的敏感部位。“那要看你喽”眼神柔媚,风情万种中多少带着些不屑。这样的女人很危险,鬣狗当然察觉到了。但考虑到需要从她身上打听消息,他依旧装的很自
', ' ')('然“关于朋坤所在和那批货,你知道多少。”鬣狗知道危险的女人吃那一套,所以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不影响我们进一步,如果你想说的话。”
“这取决于你对牌室的贸易链知道多少,愿意花多少来买消息了。”女人在跟他打太极。随之用潮湿地舌头触及到了鬣狗的侧颈,鬣狗也将手绕到女人的身后,用厚实地手掌握住女人地肩,前身突然用力一顶“用这个来买怎么样,嗯?”女人依旧娇弱的喘息,装作情趣地推倒,坐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开口“你以为你那东西比得过那批货物的价值吗?”
“比不比得过,试试再做打算如何。”鬣狗听完有些傲气的回应“你说是吧。”随即抽身粗暴地抬起女人的双腿,用力地进入。随后女人毫不顺从地挣扎,站起身,足尖划过鬣狗地腹部,再将自己紧致地通道对准那道剑拔弩张地凶器。鬣狗的喘息及女人的呻吟声,在私密的场所内难耐的越发放肆,他已经被因折磨而病态的快感统治。她正试图控制着他喘息的弧度,悄然拿起床头藏的刀刃,藏进一片狼藉的被子下。
鬣狗继续贪婪地索求,唇齿相接间浓烈的烟草味蔓延开来,女人丝毫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训练有素。鬣狗一边煽情地舔着女人的耳廓,一边在耳边低诉着:“我是那个比你丈夫更强壮的人吗。”男人伴随着下流的情趣说明,继续着动作。饱含情欲的嗓音低哑地呢喃:“是什么让你决定跟我出来的?”
女人闭上微眯着地眼,笑的风情万种。鬣狗的手正四处游走着,在女人胸前留下深红印记的也正是他的唇舌。
电视机一直播着缅语新闻。
浪荡的模样,迷离的双眼。她低头看着鬣狗因为吞咽喘息而上下滑动地喉结,带着劝诱。女人俯身下去,趴在他的身上,纤细的手指浪荡地在男人的肚脐缓慢地划动,适时的挑逗猝不及防。嘴唇缓慢地游移至男人的耳廓,不停的爱抚玩弄。
鬣狗双手撑在铁质床头的支架上喘着粗气,左手穿透过你带着幽然香气的长发抱住女人的头,将她的脸和嘴唇用力往下推,她意识到鬣狗此时所在的状态。
随即缓慢地下移,用舌尖挑逗着他的情绪,双手抚摸着脖颈,满足地听到了对方因快感而无法压抑的呻吟。悱恻缠绵的两具肉体紧贴地摩擦,不久后头顶便传来沉闷压抑的喘息。
时机到了,女人加快了动作,同时右手握住了藏下的刀刃,随着愈发快地频率,女人将刀刃狠狠刺向鬣狗地脖颈“再见了,鬼佬。”鬣狗带笑,一手用巧劲挟住女人握刀地手腕后,一步压下“猜测出手时机,也是跟危险人物做爱的乐趣。”鬣狗开口:“你说是吧。”抽身挺入。
突然门被推开了。结实壮硕的汉子,气冲冲地向鬣狗走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门口还有着些人影。
鬣狗见势不妙,抓起裤子,冲到阳台上。往下一看,有些头昏,才想起这是三楼。
他翻过阳台,扶着砖缝,向隔壁一点点挪过去。
屋里响起了女子尖利的叫声。“哥。”接着一道耳光的声响。
鬣狗不顾一切地移动着。脑子里却浮现出刚才的情形,她扭动的腰肢,浴后出水芙蓉的神态,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整件事,也有些可疑的点出现。塔楼服务生打了电话后,怎么人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进入房间。一想,大概是和这女的一块儿做戏,没想到自己还真就吃了。
以前都是自己算计别人,现在倒是差点栽别人手里。自己这生死未卜的,她倒亲哥抓奸什么事没有,顶多给小弟们封个口。不过,搞不好藏不住事,保不齐会被她丈夫打一顿,门口没进来地人影就是可能性。
“以后,还得注意注意了。”鬣狗心里对自己的懈怠越想越怕。不过,看了眼顺走地包里找到的物件,也就觉得值当。
“袁林青,你干的好事。”谢意特别生气。他们刚刚把鬣狗救出来。不过,在“塔楼”门口火拼,好赖胳膊擦了一枪。所以直接指名道姓絮叨。
“玉佛牌。”谢意伸出手说:“钱和东西。”
袁林青在裤兜里找了半天,才找出一袋从小孩儿手里得到的黄批和一块玉石佛牌。“这块儿找到线索没用了,找个牌坊折换一万,其余的三万五,锁头先替我垫着。”锁头白了袁林青一眼。
“你呀……。”
袁林青红着脸,简略谈了事情的经过。谢意叹了口气,三人打开角落里尼龙布遮住的车子,发动离开。
到了地方,车停卷帘门里。
夯行儿里回去要走段泥路。人来人往泥浆溅的到处都是。左右不远都是门户,常年萦绕着香料味道。他回家得路过每一扇紧闭的窗户。里面不时会传出醉鬼擦枪走火的声响,下流的叫喊,柔情的呻吟。隔壁的一伙人开始了激烈的争吵,叮叮框框声音,身体撞到墙上的声音,夹杂着叽里呱啦的缅语歌。
谢意和鬣狗住市中瓦坎山的老楼群里。石板台阶,往上二十三层,狭窄的过道,进门是晾晒的衣服,嘀嗒嘀嗒,全是水汽。谢意总靠在路灯杆上,直接拿嘴对着瓶口喝,伸展着苍
', ' ')('白欣长的脖子,微微搐动的喉结,每一口酒液的吞咽都会让他饱含欲念地眯起眼睛。一关上门,他就会用洒脱的姿势脱掉上衣,和黑色的长裤,然后躺在那张有些旧的铁架床上。
嘴巴咬着绷带一边。简单处理后,仰面,感受着风扇的涡旋,变换着姿态,像鹧鸪一样开心地晃动双腿。而为了与他合拍,袁林青也会慢慢地脱掉T恤和长裤,只留一条底裤。他们用动物般宁静而空洞的目光彼此打量,从不拥抱,也不亲吻。只是相视一眼,悠然自得,这与情欲天关。
至少他目前是这么想的。
顶楼的蓄水池被注满了热水,周遭霓虹流动,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像木质窗柩中嵌入的毛玻璃。
水池边一只CD机,播放着老爹给的地震录音。磁带波段的声音时断时续地飘出来,像一只盒子里囚着三只喧嚣的蝉。
谢意躺在水中,像条口腹满溢后的蛇在水中不时晃动,将头时不时地埋入水底,再探出来。时刻保持湿漉漉的头发,歪着头睡着,但往往一阵声音后又会把他惊醒。旁边的袁林青一改白日的下流状态,对他笑得温和,带着一丝歉意,又仿佛对眼前的这一切都很满意。谢意和他,都是地震后被拐到东南亚的,靠着叫老爹的缅甸人抚养长大,所以顺理成章成了其身后。两位回收人命的怪物。
他每次喝完酒,嘴唇就变得肿胀,双眼泛上一层水雾,一会儿摸摸下巴,一会儿拍拍CD机,谢意经常说,他怕这么活下去,像街头鸡皮鹤发,蓬头垢面的那位时。自己已经瘫了,每天很辛苦。屋里的阴潮气,让他觉得自己闷得要窒息了。他想透口气。
袁林青放下手里的报纸问他,是否需要自己先离开。摇头,袁林青继续埋头看。
“阿青,你说我们干什么不回去。”谢意说:“我好累啊。”
袁林青抬头看了看克坎邦的夜,低头将谢意沾水地头发捋后面。
“没牵挂了。”袁林青开口说:“我可以陪你回去,如果你想的话。”
于是,两人的对话就此停止。谢意斜眯着眼睛,失魂落魄地玩着水池边爬行的虫子。
袁林青不清楚老爹对谢意下达了如何指令,余后的谢意就突然地消失了。据说奉命执行回收任务。编号7的目标人物,从来有去无回。袁林青被谢意这根稻草给彻底压倒了。他叛出了老爹,独自浑噩,刀口舔血。金三角利益纠葛,自认命硬的他,看似沉沦游戏,实则举步维艰的更加靠近编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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