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直言道:“摩诘这是打算站在寿王那边了?”
王维摇头道:“我谁也不站,李林甫既然喊了我,不来白不来,不仅能与你二人叙旧,还能看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
崔宗之笑道:“你倒是看了热闹了,怕李林甫改日找你还人情了。”
王维笑的十分狡猾:“过几日我便要离开长安城,出去走走看看,既然要考取功名,自然不能只在书中混日子,恐怕眼界短浅,出去看看总是没有错的。”
李白很是赞同:“确实如此,只有走出去了,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是井底之蛙。”
崔宗之道:“听说几位公主殿下也来了,我怎么感觉宫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圣人到底是要做什么,还特意将太子一人留下。”
王维道:“能做什么,年纪越大,越是疑心重,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些又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要考虑二十年后接替他的人是谁,既然他犹豫了,太子的位置就不保了。”
崔宗之道:“圣人废黜太子,总要有个理由,总不能无缘无故就要废长立幼,要说的过去才行。”
李白笑道:“这便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你说的理由,李林甫能想几十条来,倒也不用圣人操心。”
崔宗之怔了怔,低头小声骂了句脏话。
王维叹了口气,刚欲劝说两句,忽见一只白狐从草丛蹿了出来,后来传来马蹄声以及几声吆喝。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铠甲的少年疾驰追来,后面跟着一位年纪略小的女儿家,那少年乍见李白等人惊讶了一下,而后倨傲道:“喂,你们方才有见一只白狐跑过去吗?”
那少女好不容易从后面追上来,看到李白咦了一声,道:“是你?李太白?”
李白在马上简单的行了个礼:“甚巧,见过咸宜公主。”
那少年挑了挑眉,不屑道:“原来你就是李太白?也不过如此嘛。”
咸宜公主道:“杨洄,李太白可是我父皇身边的红人,他的才华是得到父皇的认可和赞扬的。你如此轻视于他,便等同于轻视我父皇。”
杨洄对咸宜公主倒是恭敬的很,忙道:“杨洄不敢,听说李太白除了才华,在剑术上也颇有造诣,想来猎几个稀罕的猎物也是不在话下的。”
李白看的出来杨洄对自己有敌意,但出于什么原因却不知道,想来年轻人狂妄自大,看不得别人抢了他的风头,于是生了刁难李白的心。
李白以前从不认为谁都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现在却是觉得这种事情着实幼稚,碍于咸宜公主在场,李白只是淡笑道:“原来杨卫尉卿是在质疑圣人的眼光,只是方才圣人令高公公给某下了旨意,只当是来踏青游玩,不参与狩猎,故而今日未带任何利器,也不打算杀生,怕是让杨卫尉卿失望了。”
杨洄仿佛被李白当众打了一巴掌,这李白先是说他对圣人有质疑之心,后来又拐着弯的说他要逼李白抗旨,哪一个罪名安下来他都吃不消,甚至还会连累父亲!
“没想到李太白还如此好口才,真是小瞧了你。”杨洄冷笑道,而后猛喝一声,“李白,王维,崔宗之,你们三人竟然放走了公主殿下的白狐,简直是大胆,以为这里是你们家的后院不成?怜悯之心可不是随处都能生的,想在公主面前抢风头,打的一手好算盘!”
无缘无故被泼了脏水,任谁都无法容纳,崔宗之都给他气笑了,道:“你这后生,别的本事没有,倒是不知在哪学的一身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本领,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放走了公主的白狐了?论胡说八道,我看长安城你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杨洄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李白和王维的出身他不放在眼里,这崔宗之是齐国公的世子,他还不敢过于得罪,扭头对咸宜公主道:“公主,他们故意放走了您的白狐,这可是稀罕之物,是您要送给惠妃娘娘的礼物,万不能放过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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