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正这么说,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见不到女儿的准备了?故而这番话时希望李白日后能够像现在这般善待他们的女儿,最好能回来与他们团聚一次?
李白心酸无比,由此联想到李客,世上的父母心大抵都是如此,他又怎能忍心拒绝一个父亲爱女儿的心呢?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日后我们必定常常回来看望父亲和母亲,也会来常住的,还请父亲母亲务必保重身体。”
许自正但笑不语,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且看机缘吧。
前往长安,那么家中的一些琐事必须要先打点好,对于这番出行许萱并未表现的十分惊讶,李白的长安之行是早晚的事,只是酒庄的事才刚刚起步,许萱略微有点不放心。
“按理来说,管家还是十分可靠的,只是我们这一去不知多久,以后每换一处地方都要给家里带封信,也给父亲母亲报个平安。”许萱忧心的说道,她快速的翻着账本,为了摆正酒的正常运作,家里支出了一大笔钱,然而回报不知多少,又需要多少时间呢。
李白见她看着的认真,便自告奋勇的走到她身后给她揉着肩,笑道:“你怎么和父亲说的一样?好像我们这次走了不回来了似的,不过就是去长安看看,最多最多一年半载,绝不会太久了。”
许萱摇摇头,不为所动:“也许哪天李郎厌倦了长安,又想去其他地方了也不好说,总要把家中的事情都打点好了,管家一个人怕是会忙不过来,不知道请的那几个商人如何,我远远地看着倒还挺老实的。”
李白一向不关心这些琐事,自然也不愿在这上面动脑子,闻言笑道:“娘子有什么好烦恼的,只管把这些事情交给管家,有他在你只管放心,决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指望不上李白,许萱也不多言,打算待会儿把管家叫来好好商量一下,想起路上要带的东西,又感到一阵头大。
“好,既然这事你不管,那我们自己的事情你总得帮帮吧。”
李白笑道:“什么事?”
许萱指着屋里摆放的几个大箱笼,道:“出远门总要带着衣物,我们还有姆仆婢子和小奴一行人,这次不会像去江夏那么简简单单了,不知住上个几年,我想想,还差什么呢?”
简直是在搬家,李白哭笑不得:“或许一个月就回来了,娘子这番有些夸大了,若让父亲知道了,真当我们是久去不回的,回头可要伤心的够呛了。”
许萱心想回不回来还不是你的一句话,只怕你出去领略了更大的风景,便不想回这穷乡僻壤了。
“还是都带着吧,以防万一总是好的。”许萱在这事上十分固执,在家万事足,出门可什么打算都得准备好了,以备不时之需。
李白拗不过许萱,她这番全面考虑也并非不可取,他只是觉得麻烦,不过毕竟多了那么几个人,行礼多些也是正常的。
“那就依娘子所言。”
许萱这才满意的去忙活了。
临行前,许自正又专门为李白设了送行宴,还将一些往日的长安故交名单和背景以及详细资料交给了李白,并道:“这些关系我怕是这一生也用不上了,你若是能用上最好,用不上更好,看你自己的了。”
李白忙恭敬的接过,又听他道:“象贤也在长安城内做事,他是太子舍人,你有事也可托人去寻他,他看起来不务正业,但为人还是义气可靠的。”
李白对郝象贤的印象很好,他不仅帮助过自己,也是个颇为有趣的人,为人耿直爽朗,直言不讳,这样的人在太子身边做事,不知对待太子时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除却许自正,前来送行的人亦是陆陆续续,虽说有些人会背地里恶言相向,但大多是还是要做做表面功夫的,毕竟读着圣贤书,总不好明着撕破脸皮罢。
许自正光明正大的举办这一场送行宴,正是为了告诉某些宵小,李白夫妇并非是畏惧了流言蜚语才离去的,并未坐实留言,他们不仅要光明正大的离开,将来也会光明正大的回来。
这番举动并未想要改变别人的想法,许自正更多的是想单纯的为即将出行的女儿女婿送去祝福,其他人并不能妨碍他们。
除了男子,还有一些女眷在后院里设宴,是专门为了许萱而设,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许萱当然也很高兴在走之前能和她们再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