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呵呵的笑,心里的烦恼彻底消除,他凑过去亲了许萱的脸颊一下,笑道:“给圣人机会?娘子这是在捧我,这等大话我都没有想过,还是娘子向着我。”
许萱见他露出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跟着他调侃道:“那是当然,你可是我的郎君,其他人都是外人,我自然是要向着你的。”
李白动容,所谓内人外人,除了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那些人又有几个靠得住?
忽而想起一事:“最近不知为何,忠王总是有意无意的邀我去他府内小坐?在这样的关头总感觉他在有意拉拢我,只是......平时所聊也不过是花前月下的行诗,极少涉及朝堂,好像只是为了交友这般单纯的目的。”
许萱却不大认同:“皇家之人又有几个是纯粹的?若是未成年的幼儿也就罢了,可这忠王也已成家立业,人生若没有追求,那与那些纨绔子弟有何区别,况且传闻也无他的负面传言,看来应是个谨言慎行隐藏极深的高人。”顿了一顿,她又道,“不过也就可能是另一个极端,就是此人真的如此豁达,看透尘世间的功与名,只快活此生。”
李白不知因为许萱哪句话,忽然重新燃起了激.情,他提高声音,带着欢快的语气道:“对,来这人间一遭,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平庸的走过,要么功成名就,做一番大事业,若是不成,就此隐居自由一生,仅这两条路。”
他转头,一双明亮的眸子期待的望着许萱:“娘子可愿陪我一起?”
许萱怔怔地看着李白,他瞳孔色泽浅浅的倒映着她的身影,里面充满了迷茫过后的释然和斗志,仿佛多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相比当年的稚嫩和冲动,此时的他多了一份理智和稳重,这样的他更让人难以抗拒。
“当然,从我愿意嫁给你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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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丹丘为李白解疑,有好处也有不好的,那就是他要像之前那般每日按时去宫里服侍圣人,在圣人批改奏折疲惫时恰到好处的作诗一首,亦或是闲谈几句。只是感觉不对了,以前他可以完全当李隆基为有人,随心所欲,畅所欲言,而经过狩猎那次之后,明显感觉两人之间横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鸿沟的名字叫君臣之礼。
还有一个小小的改变,以往被圣人留下探讨国事的大多是寿王和太子,而现在居然还多了一个忠王,只是忠王在面对圣人各种疑问时,总是会说胡侃乱云你,但最后却总能给出一个适合的解决方法,或者间接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令李隆基一次次的陷入沉思。
“儿臣这些年来不擅朝政,但也领略过一些民间风土,故而乱说了自己的愚见,父皇还是要多多听取一些大臣和太子的谏言,毕竟他们为政时间已久,比儿臣不知强多少倍。”
提起太子,李隆基总是神色复杂,他意有所指道:“为政多年,也不见得就能一针见血,总会忍不住掺杂一些个人的情感情绪和偏见,反倒不如你这局外人的豁达看得清楚。”
李玙笑道:“懂得多自然也会想得多,儿臣是什么都不懂,才想的这般简单,让父皇和太白见笑了。”
提到李白,李隆基近来也听说李玙总是有意无意的与李白走的很近,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嗣升也觉得太白文采很好?”
李玙欣然道:“那是当然,整个长安城有谁不夸赞太白的文采,嗣升一向喜欢读诗,奈何既无天禀异赋,又总是找不到窍门,作的诗也都是马马虎虎,而太白这等人才,在儿臣眼中,简直文曲星下凡,令儿臣钦佩不已,便想与太白走得近些,毕竟人家都说近朱者赤,儿臣也想沾沾文人的墨香。”
李隆基哈哈大笑,伸出一根手指虚点了李玙几下,打趣道:“看在你是诚心喜欢读书品诗,那朕就赏你几坛好酒,你拿去讨好太白,说不定他能收你为徒呢。”
李玙忙跪下谢恩,李白被人当面这般调侃,又视若无物一般,无奈笑道:“忠王殿下的这番言论实在是折煞了太白,太白不过是随性而作,当不得殿下如此,更别提收徒了,可别再说这些话,白当去忠王府拜访忠王便是。”
李隆基呵呵的笑,嘲笑李玙道:“原来你崇拜的人,还不曾接受过你的邀约,你也实在太失败了些。”又问向李白,“莫不是太白觉得朕这三儿很是愚笨?”
李白忙道:“忠王殿下自然是天资聪颖,是白愚笨。”
李隆基也不再说什么,看自己这个三儿子越发顺眼,道:“改天带着你那妻子张氏,多来陪陪惠妃。”
这是在有意的提拔李玙了,李玙当然明白,忙再次跪下叩谢圣恩。
李玙走后,李隆基叹了口气,似乎经过元丹丘那一夜的劝导之后,他似乎解了一部分的心结,但有些东西,并不是说说就能释然了,他对李白道:“不知为何,朕对朕册封的这个太子越来越失望,朕也知道,朕的这个儿子个个都在演戏,每天都在演,朕也在陪着他们演,太白你来看看,谁演的更逼真些呢?”
李白想了想,下不了决定,他对每位殿下都不是很了解,稍微熟悉的也就李瑛、李玙和李瑁了。
李隆基似乎也不需要李白来回答什么,自顾自道:“所有人都道朕喜欢寿王,是因为惠妃的缘故,在朕眼中,帽儿却是那个演的最勉强最不情愿的那一个,他也有自己的志向,或者也有当君王的志向,但他不想被摆弄在他人手中,但那人是他母亲,他又没有办法,大多时候,他在朕面前还都是比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