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上天都没有因为这个而收走他的才气,这是属于他的,你们可是如何嫉妒都得不来的,否则你们个个出身书香门第,名门世家,怎么连个商人之子都比不过?天意,不可为之。”
那些沉默的人个个低了头,或羞愧或愤恨或不屑,但确实无一人能与李白相比,李隆基也不管他们心中如何作想,对李白道:“太白天赋异禀,加之后天努力,都是我大唐的荣誉,大唐的幸事,朕的幸事,不可生歧视之心。”
说完,李隆基深深看了彭允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彭允被李隆基犀利的目光惊的一个哆嗦,暗道自己刚刚太得意忘形了,李隆基在位这么多年,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是自己太心急了。
李林甫似乎也有责怪他贸然的意味,将彭允挡在身后,不过李白今日受了挫折,他倒也是乐于见成的。
贺知章向来对李白期望甚高,此时站出来抱不平道:“圣人说的是,英雄不论出处,春秋时期的范蠡被人尊称为‘商圣’,他虽出身贫贱,却博学多才,传闻他助勾践兴国复仇,一雪会稽之耻。功成名就之后便不再涉理朝堂之事,几次经商暴富,后又将家中财产散尽,这一点倒是和太白有些相像。传闻太白也曾一夜之间散尽三十万钱财,若是带着这些偏见,怕是我大唐的不幸了。”
李林甫听了不悦道:“贺公危言耸听了吧?”
贺公指着他要开口反驳,李隆基原本的好心情也被吵没了,扫兴的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别吵了,贺公说的很对,太白不爱钱财,确实难能可贵,敢问在座各位,谁又愿意将自己的钱财拿出来散一散呢?”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鸦雀无声,李林甫抬头看着墙上的挂画,其他人或低头或东张西望,无一人开口。
李隆基冷哼一声,道:“现已深夜,朕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也都回去睡吧。”
说罢,便由武惠妃搀扶着离开了长明阁。
众人恭送圣人,也都各自离去。原本热闹非凡的阁宇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彭云冷笑一声,与李白擦肩而过,小声讽刺了句:“太白兄,小心站的越高,日后摔得越狠。”
李白听后尚不觉得如何,反倒是站着他右侧的崔宗之气愤不已,要与彭允理论一番,却被李白拦住了。
彭允见状,朝崔宗之得意的笑了笑,挥袖而去。
崔宗之愈发气愤,朝李白怒道:“这人太无法无天,你拉我做什么,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难不成你还怕了他?”
李白平静无波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与他闹起来,难堪的只会是你,他一个无名之辈,背后有李林甫撑腰,到时候被传出去,也只会说齐国公的世子不能容人。”
崔宗之涨红了脸,李白见他秀气俊朗的面容光今日就红了好几次,忍不住打趣道:“即便你身后有鄂王撑腰,也不可如此闹将起来,否则圣人若是知晓了,可是要狠批他一顿的了。”
崔宗之闻言,一张俊脸更红了,恼羞成怒道:“亏我还帮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李白戏谑一笑:“我有求你帮我了吗?”
“你!”崔宗之气极,忽而想到什么,学着李白的神情道,“嫂子还不知玉真公主的事罢?看来回头我要去好好拜访一下嫂子了。”
李白顿住,看着崔宗之得意的挥着衣袖回了自己房内。
“你错了,她还真是......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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