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萱听了放下心来,看着朝青缓缓放下的纱幔,沉睡了过去。
冷风吹过廊下,李白拢了拢大氅,见内室的灯灭了下去,他摇晃了几下身子,往书房走去。
墨青疑惑道:“李郎不回去睡了吗?”
在月光的照射下,李白的脸犹如白雪一般,他扶着墙,眼神失焦,脚步虚扶,说话也略显吃力:“不了,浑身的酒味......还带着一身的寒气.......”
丹青正打着瞌睡,见墨青扶了李白进来,急忙将火炉烧旺,打了水给李白擦脸。
“李郎今天怎么喝这么多?以往虽也喝酒,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要不要把娘子喊来?”
墨青想着李白今日在人前受了委屈,心中定然难受的很,想必也不愿告诉许萱。
“娘子睡下了,就不要打扰她了,你我轮流守夜,小心服侍就好。”
丹青点点头:“你也累了,先去睡会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墨青去了外面榻上睡了,丹青把茶放在火炉上温着,打算李白夜里醒了叫水喝,他爬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李白动了动,丹青睁开困顿的眼睛,见李白脸色愈发难看,一下子惊醒了。
“李郎你醒了?”
李白捂着头,难受道:“把痰盂拿来......”
丹青想了想,一时没反应过来,李白一个倾身吐了出来。
丹青被他吓坏了,李白酒量颇深,平时喝多了便会躺在床上乖乖睡觉,亦或者吟上几句诗,今天在刘蒙那里喝了许久,又都是最烈的酒,这还是丹青第一次看见李白酒吐。
愣了一下,丹青才急急忙忙的把痰盂拿了过来,一边拍打着李白的背,呐呐道:“李郎这是喝了多少啊,墨青那小子也不知道拦一下您,这可如何是好?”
李白伏在床边,吐得胃里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觉得很难受,他重重喘着气,脸白的近乎透明。
丹青见他不吐了,松了口气,刚想把痰盂拿开收拾一下,却见里面有些红色的东西,他仔细瞧了瞧,猛地捂住了嘴,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摇醒了墨青。
墨青正睡得沉,被他晃醒,道:“该换我了么?”
丹青想说又不敢太大声,结结巴巴道:“李郎他....他.....吐血了!”
“什么?”墨青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急忙跑进去看李白,见他仍伏在床上困难的呼吸着,忙对丹青道,“快去喊个郎中来!”
丹青应了一声,跑出去两步,又回来哭丧着脸道:“这么晚了,哪还有郎中啊?”
墨青将李白躺好,心里也发慌:“快去告诉娘子一声,娘子一定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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