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越发觉得诡异蹊跷,便用破解障眼法的法术一瞧,哪里有猪和兔子,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在跟厨娘焦虑的交流,但是谁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好邪门的法术。”她对凌照道。
这样恶毒的法术,将人变成动物,恐怕是用来拐卖人口的。寒光正思索如何解开这邪术,一个道士掀开了安家堂屋的帘子,不耐烦道:“谁在外面嚷嚷?”
寒光见这个道士邪气十足,尖嘴猴腮不像什么正派人物,心中已有提防。她淡淡一笑,扬声道:“安公子在吗?我们奉人之托,来给他送一样东西。”
道士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恶声恶气道:“不在!快走吧!”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猪和兔子愤怒地跳来跳去,张口大叫,却只能发出嗷嗷的声音。道士烦了,道:“哪来的外地人,少管闲事!你们到底走不走?”
寒光淡淡道:“你这是心虚吗?”
道士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从堂屋中走了出来。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眼中流露出狡诈的光芒,语气一变,对他们和善道:“姑娘怕是误会了,我是安公子的朋友。既然姑娘执意要等,不妨进来坐一会吧。”
寒光瞄了他一眼,并不害怕,带着凌照进入了堂屋。
堂屋内还有一个小道童,道士请他们坐下后,吩咐道童给他们端来茶点。他和颜悦色道:“这些都是我观中的点心,姑娘可以尝一尝。”
白瓷小盘上摆着几块绿豆糕,凌照若无其事地捏起了一块,在道士热切的注视下吃了下去。寒光本想阻止他,然而凌照朝自己轻轻眨了下眼,嘴角还带有一丝笑意。
算了,这位喵三藏自带逆天属性,由他去吧。
一碟子绿豆糕都消失了,然而凌照还是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拂了下衣襟上的碎渣,问:“还有吗?”
道士:“……”
他纠结地凝住眉毛,扭头想让小道童再上一碟子糕点,忽然看到一只大黄狗愣愣地站在身后,见自己在瞧着他,张口“汪!”了一声。
道士一下子站起身来。
大黄狗也懵了,汪汪汪叫了好几声,被道士狠狠一弹脑壳。他怒道:“叫什么叫?谁让你偷吃了?”
“呜呜呜……”大黄狗委屈地趴在地上,不敢再说话了。
寒光笑了一笑,从身后的油纸伞里抽出姥姥剑,指着道士,道:“哪里来的人贩子,我这就带你去见官。”
道士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从怀中掏出拂尘,向后一挥一展,拂尘上的丝线忽然暴涨了几十丈,密密麻麻如丝网,朝他们扑来。面对铺天盖地的丝线,寒光另一手拔出除魔剑,刷刷砍掉了一地的丝线。
回头一看,喵三藏从袖中掏出长索,将大黄狗给拴住了。
她没有在意,一脚踢飞了太师椅,堵住了道士的去路。除魔剑十分锋利,道士见这一招没用,又甩出了十几张黄符。
寒光笑道:“你这等邪术,我听说用狗血比较有效!”
大黄狗:??
她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这样做,一脚踏上桌子,将黄符搅在剑锋上。除魔剑的煞气十足,道士的邪术被破掉后,他有些心惊,想要破窗逃走。
凌照转了转长索,想用另一端将他给套住。正当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道男声:“萧兄不必送了,我们就这里告辞吧。”
安家来人了吗?
道士从袖中掏出一件羽毛织成的衣裳,朝身上一丢,瞬间化作一只飞鸟,冲破窗纸向外逃去。
……
安幼舆醉酒回家,见大门虚掩,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他虽然喝多了但是神智尚在,怎么家中多了一头猪,一只兔子?猪和兔子围着自己乱叫,一只鸟穿破窗纸,飞向自由的蓝天。
“刘叔?”他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这是怎么回事……”安幼舆小声道,再推开堂屋的门,顿时吓了一跳:“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家?这、这是怎么回事?”
堂屋里一片混乱,像是刚刚经历过暴力打砸抢烧,屋里还多了一男一女,以及一条狗。他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为何那条狗的眼中饱含泪水。
正想着,那面容姣好,身着碧衫的女子朝自己施了一礼,道:“安公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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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地狼藉中,寒光向安幼舆解释了自己的来历。
她只说受安三娘梦中所托,带着她的尸骨和信物,来陕西入土为安。安幼舆看到信物后,并不是很惊讶,道:“我听祖父提起过这位姑奶奶,当初她被拐走后,祖父伤心了很久,如今也算是圆了祖父的一桩心事吧。”
“只是……”他打量着四周,郁闷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家中了邪术,有个道士将你的家仆变成了猪和兔子。”寒光简单解释,又问凌照:“你知道怎么解开吗?”
“应该是喝水吧。”
他们牵着狗走出堂屋,安幼舆亲自打了一桶水,让猪和兔子饮下。猪和兔子立刻大口大口的喝水,大黄狗在一旁羡慕地看着。
井水下肚,猪和兔子在地上打滚,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原先的模样。老翁看到安幼舆,落泪道:“公子啊,老仆还以为再见不到您了!那道士可真是有邪术啊!”
厨娘呜呜咽咽,在一旁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原来今日安幼舆出门后没多久,家中来了位道士,自称是公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