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正色道:“兴于唐,你别给我装,前世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记得?”
兴于唐理理袖子,状似不解道:“什么前世?季公子你在说些什么?”
季落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明明一肚子坏水,还装作无辜的样子,他大步上前,气道:“你是个男人就给我承认,这般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真以为我瞧不出来吗?你今天便是故意这么对我爹娘说,将我留在府衙,你是想做什么?”
兴于唐见此,也不笑了,他站直了身体,逼近了季落。他的身材虽不壮硕,却是比季落还高一头,这般站在他的面前,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面无表情地瞧着季落,黑漆漆的眼里透着冷光,“你说的倒是简单,我心中积攒的怨气又怎么可能因为投胎转世而消磨?”
季落有些害怕地退后了几步,硬着脖子道:“可是我已经受罚了,那便已经两清了!再说了,你落第又不是我能掌控的?上峰昏庸,见钱眼开,他怎么做是我一个小官能置喙的吗?你怎么不去找那上峰报仇,反而总是找我这个小人物麻烦?”
兴于唐冷笑几声道:“谁叫你偏偏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季落翻翻白眼,“难道这还是我的错了?谁知道阎王爷是怎么想的?怎么把我跟你投胎在了这么个地方?”
兴于唐不置可否,看着季落嫌弃的眉眼,突然道:“说起来,今年的乡试你似乎落第了。”
季落眼一瞪,凶巴巴道:“关你什么事情?”
“那你若是知道这两次都是因为你没贿赂考官而被撸下去了,心中是何感受啊?”
季落心中磨牙:“果然是你干的!我就说嘛,以我的才华,怎么可能过不了?!”
兴于唐笑了,而且还是大笑,“你还真是自信!”
季落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你害我两次落第,我前世害你五次,那我再让你毁我三次乡试,这下子总可以两清了吧!”
兴于唐撩起衣摆,也坐了下去,故意道:“不成!”
“我¥%…#”季落嘴巴里不断地冒出粗鄙的话语,兴于唐却是掏掏耳朵,浑然不在意,待季落骂的口干舌燥停下来时,还幸灾乐祸道:“可是渴了?需要我叫下人给你带杯水吗?”
季落:(╯‵□′)╯︵┻━┻好气哦!暴躁的好想打人啊!
兴于唐瞧瞧夜色,“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完,他拍拍屁股走人,留给季落一个背影
季落: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宝宝了!
气的吐血的季落被下人带到客房,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未曾想快要睡着时,屋里突然出来一个黑衣人,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那人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地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如柱,打湿了整个床铺。
季落死不瞑目,了无声息的眼睛印着面前的黑衣人,他探了探他的气息,见人确实死透了,便迅速离开。
季落:ヾ(`Д)卧槽!!!!兴于唐,我跟你势不两立!
半夜时分,一婢女的尖叫声拉开了杀戮的序幕,这腐朽黑暗朝堂的第一缕曙光悠悠而至。
第255章 三生7
且说季落死后,到了阴司,整个鬼都是膨胀的,因为被气。
“系统,你是说不是那个混蛋东西公报私仇,看我剿匪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所以故意半夜将我留在县衙,派个杀手来杀我?”季落跟在黑白无常身后,看着地狱里熟悉的可怕场景,捶胸顿足,心里那口恶气怎么也去不了。
【这个——你觉得呢?】系统嘿嘿笑道。
“笑你麻痹啊!劳资现在很火大好不好?”季落毫不客气地咒骂一声,这都是什么破世界,上一世,莫名其妙被用刑,他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一世,他就是在家里老老实实坐着,可是祸事还是从天而来。他这次的任务不应该是什么相爱相杀,应该是怎么才能更倒霉吧!!!
【哎哟,火气不要这么大啊!来来来,生气就去告状!上次是兴于唐那家伙状告了你,这次你告回来,刚好!】系统贼兮兮地撺掇到。
季落呵呵,“就算你不说,我也是会做的!”
其实冷静下来后,季落知道叫人来他的幕后使者恐怕不太可能是兴于唐。不说兴于唐在他们县里是青天大爷般的存在,就说他若是真的想害死自己,何必把自己留在府衙,他若是在府衙被遇害,兴于唐的嫌疑不就是最大的吗?而且还会麻烦缠身。
而且,最重要的是兴于唐为什么要杀他?
他们彼此间是有仇恨,而且在他死前,他们两个人还交谈过一次,虽然兴于唐还是恨他,还故意让他过不了乡试,可是这些比起杀死他根本就是小打小闹。兴于唐若真的想杀他,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按照兴于唐所说的,在他第一次乡试的时候,兴于唐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他若想杀了他,那个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自己没事干,白惹一身骚吗?
所以季落一路分析下来,便觉得一定是兴于唐自己干了什么,挡了别人的路了,连带着住在客房的他也遭了横祸。
季落为何会这么想,其实是有依据的。
夫子之前便同他说了,当今圣上昏庸无道,沉迷女色,朝堂被奸臣把持着,使得官场越发黑暗无比,也因为才会盗匪横生,抢劫村庄而无人管。
不仅仅是季落所在的那个村子被盗匪抢劫过,他们附近的村子,乃至邻县的村子也是如此。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听闻本县县太爷曾派衙役去剿匪,奈何人手不够,加之盗匪众多,并没有大用,只是找回来了被掳走的老幼,那些青壮年不翼而飞。
而邻县比起他们更惨,县太爷根本就不受理这案子,后来迫于民众压力,才随便带着几个衙役去山头逛了一下,然后回来便说那些盗匪早已离开。
就是因为这事,季落才越发的想要过乡试,当大官,为百姓谋福。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不知道本县县令是兴于唐的时候,他还对县令非常夸赞。
毕竟他就像一股清流残存在这腐败的朝堂之上。
但是现在,季落啐了一口,妈个鸡,清流个屁,泥石流还差不多。
在大家都同流合污,假公济私的年代,兴于唐一个小小的县令反其道而行,为百姓着想,岂不是挡了某些人的道。
这套路季落简直不要太清楚,随便翻翻他原先世界那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便可知道了。
所以他死那晚,便是有人忍不住要动手了吧!可惜了他这条无辜的小命!
季落冷笑几番,虽然理智知道,他的死不关兴于唐的事情,但是,若不是他胡搅蛮缠把自己留在县衙,若不是他故意两次都不让他过乡试,他现在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死了?
就算他不知是主因,但是依旧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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