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那几人失望地对视一眼,面色一片灰败,然仍有一人不死心地问道:“阁下竟也毫无办法吗?”

孟珩看了他一眼,表情毫无波澜,淡淡道:“孟某所长者,不过涉关人心之事也,几位所言之事,应去拜求名医妙手才是。”

那人听罢,终是没再说什么,长叹一声,与其他几人一同离去了。

孟珩举起茶杯轻抿一口。

总有古人分不清心理诊疗师和普通大夫之间的区别,他也实在是不耐烦解释。这个朝代的科普工作没做到家,总不能让他代劳吧。

放下茶杯,却又有一人坐到面前,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那人见孟珩抬眼看他,也睨着眼睛打量了他几眼,有些迟疑地问道:“阁下可是孟大夫?”

孟珩点头,正要开口应答,眼角余光却突然瞥到一抹身影,不由得眯了眯眼,心下闪过种种猜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然而他面上却不显,转过视线,对着面前之人正色道:“正是孟某,阁下前来,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中年男子神色一紧,收起刚刚对这少年的轻慢之色,忙将府上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这男子乃京城一官宦之家的管家,听闻这诣春楼散发出去的消息说每隔三天,楼里就会有一位擅长阴阳方术之学的能人异士坐镇,年龄虽不大,本事是一等一的高妙,因此才寻到这里来,为府上那不知怎地,突然就变得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瘦骨嶙峋的公子求条生路。

孟珩仔细听完,略一沉吟,颔首道:“贵府上大公子的情况在下已明白几分,剩下的还要当面问询察看才是。这样吧,您先把府上的地址给我,我明日一早就去府上为大公子诊治。”

男子听了,喜不自胜,对着孟珩再三道谢。

孟珩摇了摇手指,微微一笑:“先别急着道谢。孟某的规矩想必阁下也听说了。出诊前需得先付订金二十两才是。”

“哦,知道,知道。”男子忙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锭银子放在孟珩面前,信誓旦旦地道:“我家老爷说了,若是孟大夫能治好公子的病,别说这二十两,就是二千两,二万两也出得!”

孟珩眯眼笑得愉悦:“那倒是不必。孟某出诊一向是看时辰收费,一个时辰一百两,除此之外,一视同仁。”

当然了,若是病患家属愿意多给一些酬金谢礼什么的,他也不会拒绝。

男子听了,一脸动容,心下不禁又对这少年添了几分敬佩。

小小年纪,非但手艺高妙,而且还有原则,不乱收费,实在是高人哪。

心里这么想着,忙又对少年行了个大礼,然后才兴冲冲地离去。

孟珩收起笑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这大厅的某个角落,然后才慢悠悠地收起桌子上的两锭银子,又独自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

为了钓得某条蠢蠢欲动的鱼,他现在需得好好地放几个饵才是。

京城里喝茶听曲儿的娱乐场所多如牛毛,孟珩自出了诣春楼,便一路赏玩过去,走走停停,不亦乐乎,给足了那个人影跟上来的时间。

直到把那人憋得抓耳挠腮,耐不住性子。

孟珩看时候差不多了,脚步一顿,拐进一条阒寂无人的暗巷。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夕阳早早地收敛了光华,暗巷里黑沉沉的,看不分明,唯有一道街外的霓彩宫灯照进来,照亮了巷内的一小方天地。

孟珩斜倚在墙壁上,双手环胸,静等着那跟踪之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面前。

那人似是许久才适应阴暗的光线,脚步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便看到面前挡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呼吸一滞,便听得那身影发出了一阵轻笑,嗓音清越好听,却不知怎地,叫他感到背脊发凉。

他咬着牙,想到所托之人的吩咐和悬赏,再想到一路所见少年出手阔气的行事,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朝着空中划了两下,而后恶狠狠地喝道:“兀那小儿,叫爷爷我跟了一路,现如今既是你自己进了这死胡同,就别怪爷爷我手下不留情了!快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方可饶你不死。”

语毕,这人又将匕首往空中划了几下,张牙舞爪,似是示威。

孟珩眼睛微眯,挑眉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派你来跟踪的我?”

“……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小子的命现在都在爷爷我手上,还不快把钱财都交出来!”那人喝道。

孟珩勾唇一笑:“交,当然要交,毕竟我可是很惜命的。”语罢,他稍稍一顿,轻声道:“你靠近一点,我便把银票都给你。”

那人皱了皱眉,靠近了一步。

与此同时,孟珩的脚却悄悄向后退了几分。

“这里可是有五百两银票呢,你过来,我都给你。”

少年的嗓音低沉,隐隐的,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彼时宫灯的霓彩恰好打到少年的眼睑上,纤长睫毛下的双眸更显得漆黑如墨夜,剔透如星辰。

“看着我的眼睛。”他轻轻念道。

那人略显茫然地望过去,然后便跌到了一片由星空和月夜交织而成的密网中,弥足深陷。

“既然你不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只好用这种方式咯。”孟珩拍拍手,愉悦地眯起了眼:“说吧,是谁让你来跟踪我的。”

那人的目光中已经完全茫然一片,像是被牵引的木偶般,嘴唇张张合合,木然地答道:“是……郊南王家的王世朴……”

“哦?”孟珩兴味地挑了挑眉,又道:“王世朴为什么叫你来跟踪我?他叫你专程来劫我的财?”

“他只说……让我寻到你后……找一个机会好好……教训你一顿……”那人慢吞吞地答道:“我看你出手阔气……钱多……才起了劫财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孟珩双手环胸,目光挑剔地打量了一番这抢劫犯,似是轻叹一声:“唔,只可惜他找错了人,这种暗地里整人的活,不是该交给在黑道上混的专业人士么?”

“况且,他难道不知道,追踪最怕遇到的一类人,便是催眠师么。”

孟珩玩味地挑起了唇角,对那抢劫犯道:“你虽是受人所托,但既落在我手里,也不能叫你白白跟踪我一路不是?”

那人的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发声,似是不知如何作答。

“这样吧,既然你喜欢银子这东西,我就叫你看个够。”孟珩狡黠地一笑,道:“转身出巷,看到街上谁手里有银子就追上去,追他个一二时辰,只许追,不许动手。然后,直到有人把你这家伙送到衙门为止,你看这样可好?”

孟珩问得温柔,抢劫犯愣愣地“嗯”了一声,然后十分乖顺地遵照着孟珩的话,一步一步地走出暗巷。

孟珩尾随至后,倚在巷口百无聊赖地观赏着那人的动作。

只见那人甫一见到路人掏出银钱,便露出贪婪的目光,紧紧地凑上去,却偏又不声不响,如同呆傻痴儿,惹得路人皆对他嫌恶之至,甚至有淘气小儿过来对他拳打脚踢,可那人竟毫无察觉,摔倒在地,立刻爬起,再见到谁手上有银票,便又立即跟了上去。

活像是被银钱控制的禄蠡。

在前世,他曾见过许多这样的禄蠡。

孟珩嗤笑一声,无聊地转身离去。

待回到王家的时候,已近子时。孟珩略显疲惫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视线略微扫视之下,却是微微怔在了那里。

他的房间被人动过了。

孟珩皱了皱眉头,走到房间正中的桌案旁,点上了蜡。

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渐渐照亮了整间屋子。

桌椅的相对位置有了变动,窗台上的花盆也似乎被人挪移过。

孟珩走过去,眯眼细细察看。

石菖蒲的枝叶很是繁茂,经过这几日的培育,一个花盆已经有些装不下了,略看之下,似乎比早上出门前更为繁盛。

然而孟珩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略微的不同。

一节细小的枝叶被连根拔去了,几点淤泥洒在瓷盆的边缘。

除此之外,屋内似乎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孟珩心下不由得闪过种种猜测,再加之刚刚那跟踪者透露出来的信息,他的脸色不由得沉下来。

看来,有些人是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也把他当做任人揉捏的棉花了。

不过,王世朴再怎么说也是王世孝的堂弟,他姑且按兵不动,看看王世朴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他冷冷地嗤笑一声,不动声色地给那石菖蒲又浇了把水,面无表情地解衣睡下。

☆、第7章挣了钱就要买房

鬻宅坊是这京城里有名的宅院售卖转让中心,孟珩这日一早便出了王家,租了马车来到鬻宅坊。

七日前他曾经托人到鬻宅坊寻一处合适的宅院,现下趁着这个时间正好过来看一看。

到得鬻宅坊后,那里的人听闻孟珩说明了来意,便立刻迎上来一个精瘦干练的矮个男子,满面堆笑地走过来,要带孟珩去看宅子。

“孟小爷您来得可真巧,眼下小人这手上刚空出来一所上好的宅子,且不说这宅子地方占得大,里面布局精巧,单说这宅子里面的花花草草,让人看了就舍不得不买呵。”矮个男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引着孟珩上了马车,两人一起往那宅子去。

半个时辰后。

孟珩负手站在这座宅邸的门前,抬头打量了一眼正上方悬着的匾额。

翠微林苑。四个字苍劲有力。

矮个男子一见孟珩的脚步顿住,忙不迭地凑上来,谄媚一笑道:“哎哟,您瞧我这记性,忘把这匾额摘下来了!说起来这院子啊,当时是朝中某位官老爷在京郊专门建的书斋小筑,这地址啊,选得清净,匾额也是那官老爷亲自手书,叫人拿去临了来呢。不过您要是嫌碍眼,小的这就叫人把这匾摘了去。”

孟珩摆摆手,淡淡道:“不用了。”他抬脚跨进门槛,走进了这院子。

进门先是一块汉白玉照壁,而后视野渐阔,左右厢房皆是砖明瓦亮,前厅后院地方也大,足可安置百十人口。

“孟小爷您看,这宅子地方大还是其次,关键哪,是这花草树木修葺得别有章法,还有这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都跟画儿似的。哎,若不是那官老爷年事已高,辞官还乡,这宅子还舍不得卖呢!”这矮个男子边引着孟珩移步换景地看宅子,边觑着孟珩的脸色,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唉声叹气地介绍着这所院落。

“哦?”孟珩挑眉,朝这矮个男子指引的方向看去,果见庭中花草树木别具一格,自成风景,若是买了这宅子,定居在这里,倒是个清净之所。

只不过么……

孟珩沉吟半晌,道:“你这宅子好是好,只这位置却是偏远了些。五日前我找你时曾说过,最好寻一处京中交通便利之所,可是有也没有?”

那人一听,脸色耷拉下来:“不瞒您说,像您这样想在京中位置便利之处买宅子的人多了去了,可现下京中人多地少,非权势勋贵之家占不得半亩地,更别提买宅子了。而像您这样的……”那人说到这里,抬眸飞快地瞥了眼衣着朴素、相貌平平的少年,别有意味地住了嘴。

孟珩眯了眯眼,并不因这人未说完的半句话而气恼,他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看来不仅现代人为买房问题而困扰,古人也一样。

“既是如此,那我便买下这座宅子。”孟珩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只是,还劳烦阁下替孟某留心着,若京中有了空缺的宅邸,无论价格贵贱,都务必告诉孟某才是。”

那人一见,立即春光满面地把银票接了过来,喜气洋洋地塞入怀中,连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的就是干这行的,孟小爷您有需要了,只管吩咐小的便是。”

那人边说着,边面带喜色地重新又打量了一遍孟珩。

没想到这少年虽看着平平无奇,甚至颇有些寒酸粗鄙,出手倒是爽快阔气,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他一拱手,道:“这宅子的地契,小人这就差人送至府上。还有宅子的匾额题字,府上的佣人买办,孟小爷若是对小人放心的话,都可交给小人去办。”那人说着,脸上笑得愈发欢了。

孟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可无不可地道:“此事倒是不急,慢慢准备便是。”

那人应了一声,然后又兴高采烈地给孟珩推荐了一番匾额题字哪家的好,佣人买办去何处云云,才作罢。

孟珩倒也不厌,听两句回两句,再时不时地套他一些京中时事情形,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此时天色渐晚,孟珩从新宅出来,便与那人分道扬镳,准备回王家。

王家的那一摊子事情,他得处理完才是。

事情是在第三日激化的。

这两日孟珩照常早出晚归。石菖蒲的枝叶乃至根茎都仍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孟珩还发现自己放在枕边的一个玉佩不见了。

那个玉佩是他随手用来当做催眠摆的,倒也不值什么。

只是玉佩作为贴身之物被拿走,这个中含义确是值得玩味。

而孟珩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发现,依旧不动声色。

可惜还没等他再饶有兴趣地多等几日,有人便按耐不住了。

这日,孟珩刚刚起身,便见王世朴吵吵嚷嚷地从外面叫门,言辞不甚粗鲁,期间似还夹杂着王世孝夫妇无奈的劝阻声。

孟珩皱了皱眉。

他走过去一把拉开房门,便见王世朴盛气凌人地闯了进来。

“孟珩,我说你还有脸待在我们王家啊,我们王家供你吃供你住,你却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你还真够无耻的啊!”

王世朴一进来,便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在房间正中,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孟珩挑了挑眉,淡淡开口道:“发生了何事?”

他的视线略过王世朴,在王世孝夫妇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见他们二人也都一副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哼笑一声。

“这……”王世孝拧着眉,心里颇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开口。

“哥你跟他客气什么!我就说这孟珩是个无耻的,事儿都做出来了倒还问咱们!”王世朴拍桌子站起,极不礼貌地用手指着孟珩道:“孟珩,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孟珩斜睨他一眼,勾唇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做了什么,只不过孟某做的是一回事,他人眼中看到的是一回事,某些人口里搬弄是非的又是一回事,岂可一概而论?”

语毕,他顿了一下,转头定定望着王世朴,一字一句道:“还不知世朴兄想让孟某承认的,究竟是哪类事情?嗯?”

王世朴一时语塞。

少年的一双眼眸剔透澄澈犹如镜子一般,让他无所遁形,那眼睛里投出来的目光又犹如一把凌厉的剑,直逼他命脉,更让他止不住心虚。

王世朴咬了咬牙,心下一阵盘算。

眼下都已经把王世孝和陈氏叫了过来,事已至此,决不能半途而废。况且那天派人去跟踪孟珩竟然都被他发现了,没能得手,而且也不知这小子使的什么诡谲的手段,竟叫那人迷了心智被人送进了衙门,打了二十大板!

亏他当时花银子进去探监,也没能从那人口中套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这要是再不把脏水都泼到孟珩身上,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骑到自己的头上!

王世朴思及此,便鼓了一口气,骂道:“我他妈的不管你那些文绉绉的道理,我就只知你做的那丧尽天良的事儿!你残害稚儿,恩将仇报,这些事儿我都看到了,你少跟我在那儿装模作样!”

话至一半,王世朴几步绕过桌椅,跨到窗前,拎着长势正旺的石菖蒲到王世孝夫妇面前,振振有词地道:“哥哥嫂嫂,你们看这便是证据!那天我亲眼看到,孟珩正是将这东西弄进启儿的桂花糕里喂他吃下,害他晕死过去,到现在都没醒!”

把石菖蒲恨恨放下,王世朴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着孟珩骂道:“孟珩,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对你的恩人的,把恩人的儿子弄死,下一步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哥和我嫂子也弄死,嗯?!”

话落,王世朴激愤难平,甚至还红了眼圈。

孟珩只挑眉不语,他的目光有些无聊地从演技拙劣的王世朴身上挪开,落到王世孝夫妇身上,道:“大哥大嫂,你们也是如此看待此事的么?”

☆、第8章催眠师牌洗白剂

“我……”王世孝只应了一声,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王世孝从心底是难以相信孟珩会做出这等事情的。少年言行举止不似常人,通身贵气,又动辄拿得出百十、数千两的银子,犯不着对他们一平民老百姓的小儿动手啊!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那么确定了。一则有世朴作证,自家的堂弟总比外人要可靠,二则孟珩此人行踪不定,也没听乡间邻里说起他在哪儿做工,便能赚得如此巨额的银两,行事确是有些邪门儿……

也许指不定是启儿哪里得罪了少年,便被他……

想到这儿,王世孝更是不能发一言,心里对少年又畏又怨。

陈氏这会儿更是被王世朴煽动得偷偷抹泪儿,见少年看过来,心里怨气一翻,别过眼不去看他,还忍不住冷哼一声。

随后又咕哝道:“还不承认?世朴都说了,启儿的房间里还有你遗落的贴身玉佩呢!”

孟珩见此,对他二人的态度已经了然。

他似是轻笑又似是长叹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便允许孟某先问各位几个问题,各位听过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孟某,可好?”

王世孝心下正烦,便胡乱点头道:“你问吧。”

孟珩在屋子里缓缓踱了几步,负着手徐徐说道:

“第一,我记得世朴兄之前并不曾光临寒舍,更不曾和孟某有过深交,当是不知孟某屋内物品摆设,更不知孟某佩戴何种玉佩,怎地这一进屋就直奔窗台,取了那石菖蒲当做物证了?又怎的能指认出启儿房间内的玉佩是孟某之物?难不成世朴兄先前就预料到孟某会带着那块玉佩,拿着自己窗台上的石菖蒲,不辞辛苦地跑到王启的房间里,去暗害他?若果真如此,世朴兄真乃神人也。”

孟珩说着,嘴角挑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王世朴张口结舌,脸色发窘。孟珩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开口说下去。

“第二,听刚才世朴兄所言,王启似乎也只是晕死过去。这可是奇了,孟某若是心存歹意,要害启儿,为何不直接害死了他,反倒留他一条命,好让他日后指证孟某?那孟某也未免太过愚蠢了些。”

“大哥大嫂,你们说是也不是?”

话说到这里,孟珩适时地住了嘴,唇边只噙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目光平静地看着众人。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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