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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么?”他问。
他咬着唇摇头,声音沙哑得紧:“来吧。”他说。疼总归是好的,至少能感觉到疼,才证明他不是一具没有情感的死尸。
他分开双腿去缠绕他的腰。真可笑,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主动分开腿去迎合男人了。只是,还有什么所谓……?随着衣服渐渐解开,裸露出一副健壮身躯来,上面布满了青紫伤痕,有些甚至发了黑,他的伤总是还未好时又再增添新的,久而久之,这些仿佛也成了身体上的一个烙印。翠翠的指尖从他胸膛一路滑至下腹,他始终偏着头,身体却微不可闻的发着抖。
翠翠突然想起那位来,他不该招惹这种麻烦,如果足够理智,他应该现在就停住手。可他没有。他的手顺势握住了那根硬挺的器物,俯下身去,那张润红的唇张开含住了他的顶端,并用舌苔轻轻舔了一下,李思吃了一惊,差些就要弹跳而起,“你做什么!”他听起来又慌又乱,倒是有了几分生气。
翠翠松开,微微笑道:“别怕,我只是想让你也舒服。”
他喉咙一哽,道:“你不必这样的……”
翠翠轻声说:“我自愿的。”说罢,他再度低下头含住了他,柱身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里,并随着舌苔的上下舔弄,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无上快感。李思床事经验虽多了,这样被人伺候却还是头一回,他被激得身子始终紧紧绷着,他一紧绷,身上的肌肉线条便更加明显,犹如连绵不绝的小山丘,在柔韧的肌肤地下奔腾着鲜活热烈的血流。他嘴里嘶嘶抽着气,手掌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都只能无力瘫在身侧。
在他有意的挑逗下,李思并没能够坚持多久便射了出来,翠翠虽退让得及时,仍不免有些溅在了他脸上,李思感到有些羞愧,他却不觉得有什么,指腹轻微一抹,神色如常。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就自然而然了。他探入,他接纳,过程很是平静,真奇怪,这样一种情况下竟可以用平静来形容。突然有种感觉,这偌大的殿中还是有些火光的好,夜明珠虽名贵,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有了火,起码还是热的。在翠翠彻底进入的那一刻,李思头脑曾有一瞬间的空白,在这缺失温度的空间里,他好似也跟着成了一座没有情感的雕塑,可身体被人侵入的感觉又那样异常的清晰。两种感觉矛盾却并存着。
不同于那两人,翠翠于这事上可谓温柔到极致,处处关心他的感受如何,便是进入后也没急着立即抽动,而是问他:“可以么?”
泪水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脸上湿润的痕迹也都干涸,只是偶尔还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泪痕。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睛合拢起来,无声中默许他的动作。
他会意,开始以一种轻微的幅度抽送,肉刃在他紧热的体内进出,每一下都伴随着痛、伴随着快感,他们在一股奇异的情潮中上下沉浮。他身体随着情欲的愈演愈烈,皮肤表层也跟着逐渐升温,那是种惊人的热,而在这冰冷冷的画壁中,便是这点热都足以叫人趋之若鹜,仿佛飞蛾扑向光火。翠翠不断吻住他,同身下的热烈不同,他的吻显得那样温柔似水,纵使如此,李思却至始至终都未曾睁开过眼。
自从这一晚过后,他们的关系就好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们总是会趁无人时情不自禁的走到一起,亲吻、爱抚彼此,不论是他主动的、亦或是他,仿佛生成了一种依赖感,他们在这样亲密的交合中寻找彼此、急欲证明自己的存在。
一些东西变了,一些东西却没变。
一次兰若将他按在桌子上从后侵占,翠翠原是送茶水来的,并不知里头竟这样快换了一番光景,粗沉的喘息中,李思余光的一角瞥见了他,他们间有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中间还隔了一层细细碎碎的珠帘,迷惘间,李思看不大清他的神色,只在朦朦胧胧间看到了一抹青灰。那是他今天穿的衣裳的颜色。不知他心情如何?只见得他似乎有过一瞬的怔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殿门重新合上时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吱呀声响,仿若天地又重归于混沌初开时的一片寂静中。
他缓缓闭上眼,无声的笑了。
兰若从身后将他搂住,说:“喜欢被人看着?……你刚刚夹得我好紧。”
他没说话,只在他惩戒似的一下撞击中发出了声急促的呻吟。
情欲永远没有?足的时候。
事毕,翠翠照例来给他清洗身子,在浴池的时候他们做了一回,对于那件事他们间谁也没提起过。有什么好说的?无非也是情势所为罢了。在翠翠有节奏的顶撞下,身子也随之沉沉浮浮,一下一下的顶弄撞击,整个人仿佛要从肉体到灵魂的撕裂开来,一股沉重郁闷的气堵在心头,李思突然生出一种如被梗塞的呕吐喊。
翠翠两手分别按住他的双腿,挺腰在他体内驰骋,李思的背贴在池壁上,只能虚虚握住他的手臂,无力承受这一切。硕大的顶端次次猛烈撞击在他敏感的穴心,每一下便激得他愈绞紧几分,他呼吸急促得仿若下一秒就要停滞,在不断升腾弥漫的热气之中,他的眼角也多了几分雾水,腿根被
', ' ')('拉扯得发酸,他忍不住加紧了手上的气力,他抓紧他,断断续续的说:“太、太快了……”
雾里的他面容也跟着多了几分朦胧和不真实,就好像、好像那层珠帘,如今离得更近了,才注意他面上也染了些红,特别是唇上的颜色,鲜艳得仿若胭脂叠染的。他听到他的声音,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他俯下身子,轻轻吻住他的唇,问:“难受么?”
他离得更近了些,他甚至能够清楚看见他润湿的、根根分明的,如鸦羽般的浓密睫毛,以及那一双幽深柔和的秀目。分明这样近,却仍像隔得很远。如同窗缝里迸射进的一束阳光,阳光里轻舞飞扬的尘埃。他一下有些回不过神来,只定定将他看住,他薄唇轻勾,下身又恶劣的往前顶了顶,他一时不防,呜咽了一声。他又再问他:“难受么?”
他粗粗喘着气,回答得十分艰难:“有些……”
翠翠在他汗湿的脸上吻了吻,轻声的道:“难受便不做了。”
说罢,他便真的松开了手要抽身离去,李思一怔,竟将双腿夹在了他腰上,在他奇异的目光下,心也揪紧了几分,他喃喃的说:“别走,继续吧。”
得了他的应允,肉棍又再重重钉入他紧致湿热的后穴中,他的器物那样粗长,完完全全的将他填满。他大力为他体内抽送,似是一支精锐的士兵,每回都能够冲开敌人最薄弱的防线,器物侵占住他,每一下都将他推至高高的浪顶,又再重新落下来。激情之下,他整副身子都烧了红,灼热的温度快要将人烫伤,似有气抵在他的喉咙里,他不住发出呻吟,痛苦而欢愉。在翠翠连番的撞击之下,他也到了极限,身子一绷,身下那物便涨得喷出一股白液来。
不停歇,不间息。他才发泄出来,又随着接连不断的刺激再次微微发硬。他刚射出的精液溅射在二人的贴合的小腹之间,又随着起伏不定的池水慢慢冲散,逐渐飘远。他用力将他贯穿,他紧紧将他含住,这一刻,他们的身体竟是这样契合。水声,撞击声,呻吟声,充斥在这片狭隘的空间。他将他缠住,说:“那、那里,重一些……”
“哪里?”他低笑的问。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隔了好几秒才吞吐的说:“那里……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笑意愈发浓厚,挺腰在他敏感的那里弄了下,问:“这里?”
他急急喘了一声,哑着嗓子应他:“……嗯。”
情难自禁的,喉咙里仿佛也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来,翠翠竟在李思这样的主动求欢之下感到干渴,他忍不住用力顶弄了他几下,只听得他急促的呻吟愈发的高昂,火上浇油,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一下一下用力的撞入那能叫人发疯的蜜穴里。好在背后是坚硬的池壁,才不至于李思在这激烈的撞击中倒下身去,强烈的快感如同最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朝他席卷而来,直欲灭顶。
李思被他操弄得全身酸软无力,整个人都沉浸在这股极致的情潮中,肉穴在他不停歇的操干之下逐渐变得湿腻软滑,像一朵完全绽放的花朵,从花心里头涌出情动的黏液来。他高高地仰着头,眼睛紧紧闭着,微厚的唇中不住漏出淫乱的话语。连他自己都没意识的。
他要射了。他知道。他的动作较之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更加凶猛,囊袋重重拍打在他臀间,恨不得要将其一同捅进去,他的眉眼也失去了柔和,仿佛一头只剩下淫欲的野兽,乌黑的发被打湿结成一绺一绺的发束,盘在他莹白的身躯,仿佛结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他们都是这张大网的猎物。视线在晃动,神识也变得模糊,李思将手深深抠住他的臂膀,双腿愈发夹紧了他,如同献祭一般,在登临高潮的前一刻,他说:“就在里面……”
他清楚的感觉到柱身上血管的跳动,它就在他的体内,那样深。翠翠眼角烧红一片,死死扣住他的腰,直至指节都发了白,他在他体内喷涌而出,精液浇灌在里头,激得穴壁不住的绞紧。而李思的器物濒临极限,淅淅沥沥往外吐出精水。
云雨初消,他们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李思失力的倒在翠翠的肩头,缓缓地吐息。翠翠似乎犹在回味方才的激烈情事之中,他的手摩挲在他汗湿滑腻的结实背部肌理,好似一条水里游戈的鱼。雾气越发的浓、越发的重,仿佛与世隔绝,飘飘渺渺笼罩在他二人身上,虚虚的掩去了身形,看也看不清。不知怎的,在这样一种激烈的情事过后,心头竟生出一种空虚来,他靠在他瘦削的肩头,硌得有些发疼,眼睛里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时候会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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