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扶宴在餐桌底下勾着沉年的手指,低声说了句,“我有点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的话沉年一直都是认真奉行,他前脚刚走,御誊就跟了上去,看来是说好的,最后餐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沉年与秦纾。
沉年望着扶宴的背影走神,秦纾看她这副模样出言打趣道,“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我,我……”沉年害羞的脸直接红到耳朵根,说了半天也没我出一个所以然来,好在秦纾已经没停留在那里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沉年。”
“几岁了?”
“19。”
秦纾看出她的紧张,柔婉了一些语气,“你好,我叫秦纾。”
“秦纾,秦纾姐姐。”沉年这一句彻底把秦纾逗笑了,小丫头,怪可爱的。
“你之前住在禾云里吗?”
秦纾问。
沉年点头。
秦纾双手十指交叉,手肘靠在桌面,眉头微蹙,“据我所知,禾云里的那位女管家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儿,不过,他们男人可看不出来里面的弯弯绕绕。”
谈及此,沉年有些激动了,身体往前趴了趴,“你也知道?”
“去过几次,略有了解,但我并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情。”秦纾直言不讳,那里是扶宴的地方。
她用一种看穿的态度告诉沉年,“你是不是想问,怎么今天我有心情?”
沉年哑然,看来是猜中她的心思了。
“我能看出来你喜欢他,但是一直待在扶宴身边,你早晚有一天会被他的光芒掩盖,而到那一天,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为他的附属品,即使你本身很优秀,你也将不再是你自己。”
秦纾语重心长,她对于沉年的了解来源于御誊早些日子和她提起过的,扶宴这几年是没对什么人特殊过,如今遇到一个,好也是百般好,却也会太过了从而毁掉她。
沉年似懂非懂,想要深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沉年觉得秦纾这番话是在帮她。
秦纾眸光潋滟,红唇轻启扬了个明媚笑容,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不是我要帮你,是御誊要帮你,或许是他生了恻隐之心,又或许,他,其实和你挺像的。”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加微信,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找我。”
沉年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这一路她遇到的善意总是多于恶意,更多的是对秦纾有了深刻的认识,她是自己人生的女主角。
有野心,且有力量。
“谢谢你,秦纾姐姐。”
两个人聊完,扶宴和御誊也差不多是卡着点回来了,各自站到自己的女人身边,互相道别。
“你们忙,晚上再聚。”扶宴微抬着下巴,手扣在沉年的腰上不让她乱动。
他才刚走几分钟的功夫,怎么一回来沉年的表情都不对劲了呢?
回去的路上,扶宴停了脚步。
骤然站住,沉年还有些心虚,“怎么不走了?”
“你说呢?”扶宴弯腰对上一双四处乱看的眸子,语气沉沉,“不准备和我说?”
“没,没有。”沉年自然地上手捏住一根粘在扶宴外套上的纤维,是今天她头上戴的发箍,看样子是早上亲亲抱抱蹭上去的。
扶宴看着她佯装镇定的模样,等她整理好,一把攥住手腕,“想好用什么理由搪塞我了?”
沉年笑得谄媚,“我哪敢啊?扶先生,你说是吧,我都不敢的。”
扶宴以前倒是挺吃这一套,现在遇到事情也能拎得清,往后退了两步,不让沉年扑在他怀里。
“你什么不敢啊?”
“就站那边去,好好说,说清楚。”
沉年气得跺脚,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如实交代,“秦纾姐姐和我说,让我离你远点,你不是什么好人。”
扶宴承认般点点头,“说得也没错,我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我是好人。”
“亲我一下,你刚才叫的扶先生,我就可以不计较。”扶宴话里是威胁,其实不过是想沉年主动吻他,夹带私货罢了。
沉年瘪嘴,又哪根筋搭错了?
踮脚,摸摸头,香吻落在靠近扶宴耳朵的位置,他被哄得服服帖帖,再深的话也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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