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誊自嘲,这么一看,倒是说错了,自己对华思言也许并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毫无感情,起码还有恨。
他恨她。
等御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面前,华思言像是没有了支柱,身子陡然软下去,扑通一声滑坐在地板上,捂着胸口难受极了。
张妈听到声音,赶忙跑过来扶起她,“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华思言瘫坐在椅子上,才缓缓开口,表情厌恶,指着御誊离开的方向,“他,他要造反,我就说当年应该让他死在外面,不该回来的。”
“他想抢走承桉的一切,霍氏都该是承桉的,我就算是死了他也不能对承桉不利。”一边说,华思言一边流泪,悔恨的不是对小儿子这些年的漠然,反倒是恨自己不应该让他出现。
华思言心理扭曲,不会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而后来,她再念叨什么,张妈也听不清了。
御誊走出霍家时,天色灰扑扑的,他其实什么都不在乎,可轻飘飘的一句试探就能知道别人的几分心思,他有时候安静下来也会觉得自己悲哀。
为什么要活着呢?
他想。
心灵即将坠入深渊的时候,身后的喇叭声刺耳划破天际,晚上要归巢的鸟儿被这动静吓得四散乱飞。
又是两声。
御誊回头看,在熟悉的车牌号落进视线里时,他终于有了答案。
应该活着。
活着就是活着,总有意义,秦纾就是他的意义。
御誊轻挑着眉,看向前挡风玻璃后面坐着的秦纾,用口型问她,“你怎么来了?”
秦纾眼底笑意闪闪,足够明媚耀眼,冲他招了招手,“上车。”
御誊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身坐进去,“你怎么……”
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纾的吻已经落在了他的唇上,还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帮他系上安全带,才开口,“我不能来吗?当然是来接你啊。”
“晚上约在了禾云里聚会,正好上次错过,这次补上,扶宴和沉年昨天的飞机刚回来半天,他们俩倒是玩嗨了,把事情全丢给你。”
秦纾语气不是抱怨,是好友之间的玩笑。
在车子刚停稳后,秦纾拉着御誊的手,攀附着他的胳膊,仰头盯着他的喉结,直到不自然地滚动一下,“御誊,你是不是要娶我?”
“那你要嫁给我吗?秦纾。”
“我愿意。”
说完,两人忘情的拥吻,御誊的手腕就搭在她的腰间,无意识地摩挲着,呼吸交迭,气喘吁吁地分开。
他们才意识到身后站着旁人,季烨眯着眸子揶揄道,“干什么呀?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秦纾不吃他这一套,把车钥匙抛向季烨,“烧烤串串都在里面,你点名要的金枪鱼也刚刚空运落地,你们搬吧,我先上楼。”
“得嘞。”季烨止不住笑,走过去拍着御誊肩膀,“在我们面前是执行总裁,在你面前我还是头回见。”
“刚才求婚了。”御誊语气颇为淡定。
不淡定的是季烨,“求婚,扶宴家门口,求婚?”
“不然呢?”御誊搬着一整箱食物,徒留个背影给他。
季烨独自凌乱,御誊深藏不露,才是闷声干大事的性子,不可否认,自己的哥们就是行。
——微博@清尔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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