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将军府的厢房后,房间里掌着灯,但却不见凌飞白的身影。
顾楚晏遂去问了问将军府的下人:“凌飞白,他人呢?”
下人指向了浴房的方向:“回世子的话,少将军他去了浴房,此刻应该是在沐浴更衣。”
“哦。”顾楚晏点了点头。
等下人离开后,他本打算回厢房等凌飞白回来,可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了步伐,若有所思的嘀咕着:“洗澡啊……”
正巧他也没洗澡呐。
于是乎,他嘻嘻一笑,接着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浴房。
浴房内,下人们已往浴桶里兑好了热水。待他们退下后,凌飞白刚将房门关上,准备沐浴更衣,却听得屋门被叩响了。
他此刻已脱掉了外衣,正解着里衣的衣带,以为是府里的下人落了东西,故而不想过多理会,只淡声问道:“还有何事?”
“凌飞白,是我啊。”门外是顾楚晏的声音。
凌飞白当下一愣,旋即想起来自己今晚约了顾楚晏,要将生辰礼物赠予他,于是匆忙过去开了门。
开门后,凌飞白道:“楚晏,我正要洗澡,你先回厢房等我一会。”
顾楚晏却盯着他半遮半露的身子,挑了挑眉,笑道:“正好我也没洗,要不然……一起啊。”
凌飞白目光微有讶异,而后嘴角不由自主上扬了。他什么话也没说,突然伸手将顾楚晏拽进了房间,干脆果断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他将顾楚晏拉到自己怀中,声音低沉:“你知不知你这是在引火上身?”
顾楚晏毫不怯弱:“我引的就是你这团火。”
凌飞白笑了笑,手指拂过顾楚晏的后颈,将唇靠近他的唇边,欲擒故纵着问他道:“你从前的那份矜持呢?”
顾楚晏环上了他的腰,回道:“在少将军面前,已经荡然无存了。”
说罢,就主动将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
浴桶中水温逐渐转凉,二人身子浸在其中,却并未察觉出一丝凉意。
这时,凌飞白突然将食指抵在了顾楚晏的唇上,提醒道:“先别出声,有人来了。”
过了一会,门外果然有人问道:“少将军,需要给您再烧些热水吗?”
是将军府的下人。他只是注意到了凌飞白今日沐浴的时间有些长,担心水凉了,遂过来问问。
“不用。”凌飞白平稳了语气,道:“你忙其他的事去。”
“是,少将军。”下人虽这么答应了,但他琢磨了一下凌飞白方才话里的意思,好像他家少将军还要再洗一会,于是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应该去烧点热水送来。
过了一会儿,下人烧好了热水,提着水桶来浴房时,却看见凌飞白和顾楚晏一块从浴房里出来。
下人站在院子里,愣住了:“世子,你也在浴房啊?”
“呃……”顾楚晏佯装淡然:“是啊。”
等凌飞白和顾楚晏离开后,下人看了一眼提来的那桶热水,忽然明白了,他好像多此一举了。
洗完澡后,二人一起回到了厢房。
一进厢房,凌飞白就将放在衣柜旁的一个长五尺多宽一尺的木盒拿给了顾楚晏,并道:“楚晏,这便是送你的生辰礼物。”
顾楚晏顿时懵了:“这么大的一个盒子啊。”
这么大的一个木盒里面会装着什么呢?顾楚晏根本猜不出来。
凌飞白示意他打开看看。
顾楚晏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木盒。
“这……”
木盒中放置的是一把筋角木弓,用材制工皆是上等。
顾楚晏愣了愣,接着拿起了那把角弓,随性摆出了射箭的姿势,并问道:“你说的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送我的生辰礼物,就是指这个啊?”
“当然。”凌飞白好奇问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顾楚晏尴尬笑笑,果然是他想歪了。他立马转移话题道:“你送我弓做什么?”
凌飞白很认真地同他说道:“楚晏,我希望你可以重新拾起箭术。”
他依然记得顾楚晏刚来临安城时,拉弓射箭百发百中的风采。
北越皇室子女素来精于箭术,如果可以,他希望顾楚晏可以像从前那般在射箭场上意气风发。
顾楚晏淡淡说道:“这样啊。”
他盯着手里拿着的那把角弓,微微有些出神。自从六年前他在射箭场上赢了三皇子,被三皇子的人折断弓后,他便再未拥有过属于自己的那把弓,也再不想在射箭场上大出风头了。
凌飞白听他这语气,似乎是没有兴趣,又似乎是没有信心,于是又道:“楚晏,你放心,我会教你的。”
顾楚晏偏过头来望向他,忽而问道:“有箭吗?”
凌飞白却道:“现在时辰不早了,也不着急练,等……”
“不练。”顾楚晏笑道:“我只是射两箭给你瞧瞧,你帮我掂量掂量。”
他这样要求了,凌飞白也不好扫他的兴致,遂叫下人去兵器房取来了一些羽箭。
二人来到院中,顾楚晏从木壶中取出一只羽箭,接着将手里的青梨递给了凌飞白,并道:“你扔出去。”
凌飞白接过他递来的青梨,迟疑了一下,接着用力将它抛了出去。
在青梨被抛出的那一瞬间,顾楚晏站定身姿,拉弓瞄准,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