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失策了!
凌飞白偏过头来看了顾楚晏一眼,见他神色紧张,不仅不罢手,反而故意逗他道:“你要洗吗?我们可以一起,这样就不冷了。”
顾楚晏:“……”
顾楚晏此时此刻连送凌飞白一个白眼的空挡都没有,他的目光完全落在藏有春宫图的那件衣裳上。
可偏偏就是他这样的目光暴露了他自己,凌飞白顺着他的目光很快就知道哪件衣裳是他紧张的了。
当凌飞白的手划过几件无关紧要的衣裳,停留在藏有春宫图的那件后,顾楚晏忍不住道:“凌飞白,你穿这件,这件你穿的好看。”
顾楚晏随意给他拿了一件衣裳。
“是吗?”凌飞白却道:“可我喜欢这件。”
凌飞白将藏有春宫图的那件衣裳拿了出来。
那本春宫图当即掉落在了地上。
顾楚晏:“……”
不过幸好春宫图没有展开,是正面落地,反面在上,一时之间还看不出是什么书。
凌飞白弯身准备去捡,顾楚晏却先他一步把它捡了起来。
凌飞白不由笑了笑,假装根本不知道这掉在地上的是什么书,故意问道:“这是你的书?”
“嗯。”顾楚晏赶紧把春宫图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欲盖弥彰道:“诗集。”
他如此仓惶的掩饰,在凌飞白眼中甚是可爱。
“哦?”凌飞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既是诗集,为何要藏着掖着?何不拿出来,我与你共赏。”
共赏诗集?顾楚晏知道那根本不是诗集,那是春宫图,那是有关床帏秘事的,所以这一瞬间他不由就想多了。
他咽了咽口水,胡扯道:“我喜欢一个人研究……诗集。”
凌飞白没有拆穿他,将他的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看他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既是诗集,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顾楚晏远离了他一些:“你不是要洗澡吗?快去啊!!”
凌飞白点点头,明白适可而止的重要性。既然顾楚晏还在极力掩饰,那他索性也不着急拆穿对方。
此时他已经拿好了衣服,也说了要去洗澡,那自然是要做戏做全套的。
凌飞白于是准备去浴房让人备水洗澡,可还没出屋,便听到有下人在屋外请示道:“少将军,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凌飞白微有诧异,问道:“可知是何事?”
下人表示不知。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凌飞白于是将衣裳放回了衣柜,随那名下人去见凌夫人了。
待凌飞白走后,顾楚晏将那本春宫图从衣袖里拿了出来,而后一把扔在了桌上。
运气真差!那下人也不知道早点过来叫走凌飞白,偏偏在他的春宫图已经掉出来后才跑过来。
真的好气!他凭什么看本春宫图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
于是,顾楚晏索性也不着急把春宫图藏起来了,既然买了回来,那早晚是要看的。
反正现在凌飞白也不在,他先翻看两页了解了解一下好了。
于是顾楚晏便把门给闩好了,拿起桌上的春宫图,斜靠在床上翻阅了起来。
“咦……”
“嘶……”
“嗯哼,原来是这样啊……”
“啊哈,居然也可以这样……”
彼时,凌大将军和凌夫人的房间内气氛有些凝重。
凌飞白不知是何故,遂问道:“爹娘,你们找我有何事?”
凌夫人温声道:“飞白,你帮娘去劝劝你大哥。”
凌飞白疑惑:“大哥怎么了?”
“你爹已经恳请陛下将你大哥从牧禾郡调回临安城任职了,只是你大哥他不愿意,执意要去牧禾郡,过不了两日就要走了。”凌夫人一脸惆怅。
凌飞白心下一沉,大哥他还是要离开临安城,孤身一人去牧禾郡啊。
其实凌飞平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快离开临安城的,他本想再多留几日的,毕竟谢小阳的身份才刚刚被确定,关于西凉杀手潜入临安城意图伤害顾楚晏一事他还有些放心不下。
只是在今日傍晚时分他进宫跟瑨帝禀告谢小阳一事时,瑨帝竟有意卸下他牧禾郡郡守一职,想留他在临安城任职。
但这其实是凌夫人的意思,凌夫人想留凌飞平在临安城,不想让其去牧禾郡那个荒凉穷苦之地受苦,故而让凌大将军向瑨帝请旨撤了凌飞平牧禾郡郡守一职。
瑨帝欣然答应了,决定留凌飞平在临安城任要职,只是凌飞平却拒绝了,他执意要离开临安城,去往牧禾郡。
为防止出现变数,他更是改变了计划,准备提前离开临安城。
凌夫人劝不了凌飞平,凌大将军又是暴脾气,别说劝凌飞平了,他不发火就已经很仁慈了。故而,这才会想要凌飞白去劝一劝凌飞平。
凌飞白听完凌夫人的讲述,应道:“娘,你放心,我这就去劝劝大哥。”
顿了顿,他又担心道:“只是,大哥他未必会听我的话。”
凌夫人也是了解凌飞平性格的,她道:“你大哥他若是不想留在临安城,至少让他多在家中待一段时间再走,等天暖和些再离开也是好的。
你大哥的身体向来不好,牧禾郡那个苦地方怎比得上临安城。等冬天过去了,他再走,我也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