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秦织说的话,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却不肯承认,假如阮宁宁可投靠顾连章也不理会他,岂不是说明他还不如一个阉人?这个猜测让他再也忍不住,凭着一股子冲动闯进翊坤宫想跟阮宁问个明白。
谁知她竟然根本不理会他的震怒,还敢当面驳回他的命令,这还是前几日那个在他面前丝毫不敢反抗的玉妃吗?如果真让她做了皇后,他还有可能得到她吗?
魏恕阴森森地说道:“玉妃,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要以为拿着一道真假难辨的旨意就能在孤面前耀武扬威了。”
阮宁倒不是因为什么圣旨的事才不怕他,她这几天看得很清楚,只要顾连章肯出手帮她,魏恕是完全拿她没法子的,要不然魏恕怎么会深更半夜自己闯进翊坤宫发脾气呢?绝对是被逼急了连规矩都顾不上了。
她轻快地说:“殿下,即便八字没一撇,我也是你父皇的妃子,你的长辈,殿下深夜闯进来对着我大呼小叫,敢问这是对长辈的规矩吗?”
魏恕险些不曾气得吐血,她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这么顶撞他,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抓她,一个身影瞬间抢在他前面将阮宁带开,冷冷地说:“殿下深夜闯入翊坤宫,不知所为何事?”
“让开!”魏恕吼了一声。
顾连章声音不高,却比魏恕的大吼更显威严:“张敬,去请太子太傅来带太子殿下回东宫,顺便请他给太子殿下再仔细讲一讲《孝经》。”
“顾连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孤的事!”魏恕再也无法忍耐对他的强烈不满,叫着他的名字说了出来。
“皇兄因何如此震怒?”晋王老远就听见了太子的怒喝,心里不觉暗笑,在顾连章那里受到的怠慢之气不觉消减了一大半,“皇兄要留神些,如今时辰也不早了,要是还耗在玉妃这里不肯走,只怕明天言官们又要劝谏了。”
魏恕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立刻反唇相讥:“王弟既然知道时辰不早了,为何还在此处流连?孤来是有要事与玉妃商议,你来又是为何?”
“小弟听说皇兄在此处发脾气,特来劝解一二。”晋王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笑嘻嘻地说,“皇兄,到底有什么事惹得你如此生气?说出来给小弟听听,小弟帮你劝解劝解。”
魏恕鼻子里哼了一声,鄙夷地说:“你若是闲的难受,不妨去管教管教德妃,免得她四下生事。”
晋王心中一凛,难道他也知道德妃下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