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守在门外,他也好几天没合眼,眼睑下熬出了一片浓重的青黑色,许久,房门终于打开了,燕玄走出来,低声说道:“传旨下去,往陈国一路上只许进城,不许出城。”
隋缓把人藏的很好,既然他找不到,就让隋缓带他去找。
隋缓在第二天赶到了登州,朝廷派来的官吏早就被关押起来,登州明面上没有打出反旗,暗地里已经姓隋。隋缓这才闲下来沐浴换装,还未吃饭时,已经有人来禀报,带走长乐公主的人被困在京城附近,无法按约赶来。
“没用的废物!”隋缓怒道。
他满心以为回到季国就能见到她,居然还是不行!
“你在等姐姐?”宁叶像看见了晴天霹雳,脸色煞白。
隋缓没有搭茬,他烦躁地走去院子里,来回踱着步。
宁叶没有再追问,她觉得自己从幸福的巅峰一下子沉到了地底,她想不通,姐姐明明已经嫁给了别人,为什么还要扯着隋缓?她明明答应过她,要把隋缓让给她的!
更晚些的时候,登州扯起反旗,正式宣布与燕玄的朝廷对敌,并与之前反了的几个州县遥相呼应。
隋缓每天都在忙,人一批一批派出去,始终没有办法把宁阮接回来,燕玄把整个季国变成了一只只能进不能出的铁桶,要想见到她,除非亲自去。
隋缓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冷笑一声,我命系于天,若天要我亡,那就无话可说!
“隋缓,”宁叶不知何时钻了出来,“你是要去接姐姐吗?”
“我的事你不要管,你在家里等着。”隋缓皱眉。
“家?我哪有家?”宁叶尖刻地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你自愿的。”隋缓淡淡地说。
“隋缓,你心里到底喜欢谁?”宁叶抓住了他,“昨天夜里我听见你做梦时叫了一个名字,阿谧,这是个女人吧?”
阿谧?隋缓心中一阵刺痛,对啊,是阿谧,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子,当初她从陈国嫁到季京,他站在迎接她的仪仗中,第一眼见到她就无法忘怀。他想尽办法接近她,为了跟她说一句话而欣喜若狂,他少年时夜夜梦中都是她,可是,因为那些臣子可笑的进谏,皇帝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