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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皊都没和祁阳抱怨过什么。他垂着眼,觉得如果司总是家长,肯定是个熊家长。哪有这样养孩子的。“好。”司行昭点头,语气更和缓,目光锁定黑暗里莹白漂亮的脸。他的夜视能力不错,借着外面模糊的光线,也能看个大概。长发披着,宽大的领口微微蹭开了一点,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锁骨的形状漂亮,像重峦的雪山,往下是柔软温热的肌肤。腰细得很,柔韧单薄,也就贴在他腿上的部位肉多了点。坐姿很乖,不让乱动就不动了。只是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睫毛微颤,唇瓣也咬住。他很可怕吗?“但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还是可以去那里的。”司行昭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比如一些突发情况,处理不了就联系我。”郁皊这时候点点头。“明天上午有没有空?”郁皊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轻轻碰了一下,抬起头又没感觉了。“有的。”司行昭颔首:“明天我要去严医生那里。”“那我也去。”郁皊出声。他还记得司总跟自己说过什么,要配合治疗的话,他也是得去见那个医生的。正好也能了解一下司总的“认知错乱”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找准病根才能对症下药。要不然光看司总的症状,总有种治不好了的感觉。次日。郁皊晚上有点失眠, 起来的时候,司总已经在餐桌上坐下了。他穿了件黑色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没系, 愈发显得肩宽腰窄, 露出的脖颈青筋微绷。“早。”司行昭和郁皊打招呼。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还是那张英挺深邃的面孔,眉眼冷峻,唇角平整, 却能明显看出放松。颇有些餍足的意味。反观郁皊,因为没睡好有点蔫蔫的, 像被人狠狠揉搓了一顿。“早。”郁皊在司总对面坐下。他蔫巴巴地开始啃吐司。昨天他们在书房里呆了好长时间, 好不容易被放开, 郁皊回房间一看, 竟然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因为司总一直不疾不徐地和他聊天。郁皊掀起眼皮, 往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瞥了一眼。司总平时话不多, 一说聊天话就多起来了,一来一回, 自然耽搁的时间长。郁皊也充当了一个半小时的抱枕。靠在一起的时间太长, 郁皊的体温都被暖热了一点。
热意源源不断地从紧贴的地方传过来,掌心被不轻不重地揉捏, 让他有种荒谬的错位感。尤其是司总还一直和他说话, 声音又低又哑, 一股脑地往他耳朵里钻。好像他们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一样。可以在闲暇时候,挤挤挨挨地坐下, 语气放松, 说上好一会闲话。话题无聊也没关系, 两个人只需要靠在一起就很轻松。意识到这个点郁皊有点坐立难安。起来的时候,他险些摔倒, 还是被人从后面捞了一把。“小心。”捞住他的男人并没有细究郁皊怎么笨手笨脚的,扶着他的肩膀,走到墙边按下开关。灯亮了。郁皊下意识偏过头。他看不见自己是什么样子,但脸颊的热烫提醒他,他的脸一定很红。“我回去了……”郁皊抛出这句话,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司总身上太烫了,手臂又有力,从背后搂住他,总让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小动物似的直觉告诉郁皊自己不应该和一个比他高大太多的男人靠那么近。毕竟这人力气那么大,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整个人都搂住。但司行昭礼貌的问话和举动消解了郁皊没由来的害怕。他会提前询问郁皊自己这样可不可以,这个姿势行不行,有没有让他不舒服。听起来十分绅士。但按在郁皊腰后面的手臂又从未拿开过。司总有些矛盾。两处纠结,郁皊昨晚就没睡好,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不出意外看见镜子里的人眼底有些青黑。他有些晕乎地下楼。再看司总,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反而更神采奕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郁皊看看司行昭结实有力的小臂,又捏捏自己没二两肉的手臂。他还是问问司总如何才能做到精力如此充沛吧。应付完早餐。司行昭看郁皊:“等下出发?”郁皊咽下最后一口热牛奶:“嗯。”他们要去的是一家独立的心理咨询室。车程不远,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下了车,郁皊看看咨询室外面朴实无华的招牌:心灵驿站。郁皊:……听起来很像是中小学会配备的心理咨询。占地还挺大,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开这么大一家咨询室,估计综合实力不错。“进去吧,”司行昭推开门:“提前预约过。”郁皊点头。走进去,里面的装修很清新,窗边的绿植郁郁葱葱,有种生机盎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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