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明淑长公主气愤离去。
这些事映晚是不晓得的,她回到东宫,便撑不住躺在床上。明儿还要回门,若不养好精神,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风暴呢?
身为太子妃,若她的娘家是普通勋贵,自然是没有回门这一说的,旁人家接待不起太子妃鸾驾。
可她的娘家是嘉陵王府,本为联姻而来,自然与别家不同。
按照祖制,当和普通人家嫁女的流程一般无二。
映晚倒在榻上,握住沈时阑的手:“你非要那么做吗?”
“你不舍得?”
“怎么可能?”映晚冷笑,“叔叔婶婶欺辱我甚多,分明承袭的乃我父亲的爵位,却险些逼死我,我哪儿会对他们有一丝好感?”
她只恨他们死的太晚!
“我只是怕……”映晚叹口气,“怕你出事。”
这世上好不容易有个对她好的人,好不容易有个她喜欢的人,如果沈时阑出事,她该怎么办?
“别担心,我早已安排好了。”沈时阑笑笑,脸上是志得意满,“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已与父皇说好,明日我佯装中毒,父皇扣押嘉陵王,发兵嘉陵。”
“嘉陵王有什么要紧的,你第一个要扣押的,是裴珉!”映晚抿唇,冷淡开口,“如今嘉陵是裴照主事,扣押他的独子裴珉,才能让他就范。”
“否则凭借裴氏父子的狼子野心,可能巴不得嘉陵王去死,他们鸠占鹊巢。”
沈时阑盯着她,忽而笑了。
映晚蹙眉:“你笑什么?”
“笑你……”沈时阑在她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以前还跟我说,心悦裴珉,心里只有一个他,现在就给我出主意,让我拿他做人质。”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映晚抬眸,一巴掌甩在他手臂上,嗔道:“你再说!”
“不说就是。”沈时阑握紧她的手,搁在自己脸上,“再不说了。”
他低喃:“我知道,映晚心里只有我。”
手掌心里是他脸上的温度,手背上覆着他的手,映晚脸色泛红,羞涩地移开目光。
如同春花秋月般绝美的面庞令人心神荡漾,沈时阑轻叹一声。
可惜昨夜折腾的太过分,今儿只能望洋兴叹。盼着映晚早日缓过来,方能共享极乐。
新妇回门,嘉陵王府阖府人员皆候在大门口,等候太子夫妇到来。
二人乘着辇车,排场浩大,一路清道而来,在嘉陵王府门前下车。
寒暄之后,被邀入府中。
映晚的目光落在林玉檀身上,十分不悦。
如今沈时阑是她的夫婿,林玉檀一个接一个的媚眼,到底是要抛给谁看?
小小年纪,不知羞耻么?
映晚蹙起眉头,又看向嘉陵王妃,不曾想,嘉陵王妃盯着沈时阑,亦是一脸的兴奋激动,跟猫儿见了耗子,恨不得赶紧抓在手中。
这对母女好歹是王府出身,怎的这般不讲究。
实则映晚不能懂她们的想法。这世间的男儿,相貌才气能与沈时阑比肩的寥寥无几,若说起身份地位,他更是独一份的。
全天下盘算起来,没有更好的夫婿人选了。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儿见了不怀春?
哪怕给他做个良娣侧室,正妻是无父无母的林映晚,还怕不能越过她去吗?
嘉陵王妃在心里已想了无数的主意,只可惜没有实施的土壤。
这厢,嘉陵王已带着映晚和沈时阑到了正堂,请二人坐下后,亲手奉上清茶。
他是沉得住气的,先谦虚道,“太子殿下,我这侄女在家中娇养长大,不太懂事 给殿下添麻烦了。”
“嘉陵王客气,映晚极好,何来添麻烦之说?”
“承蒙殿下不弃,是映晚的福分。”
沈时阑笑笑,“我与映晚结为夫妇,是我的福分,嘉陵王不必过分谦虚。先嘉陵王在天有灵,见你将映晚教养的如此之好,定会十分感激。”
嘉陵王一顿,勉强笑道:“兄长仙逝多年,独留映晚一女,我自当尽心竭力抚养。”
映晚抬起头,“叔父的恩情,映晚永世难忘。”
嘉陵王手指一顿,稳住心神:“我是你的叔叔,养育你是应该的,并不需要你报答。”
映晚但笑不语,给沈时阑添茶:“殿下,这是嘉陵独有的小蓬针,您尝尝,是不是芳香馥郁?”
这便是二人约好的口号。
沈时阑饮了一口茶,忽然捂住胸口,面色痛苦不已:“这茶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