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晚没有追问,心里却打了个结。像?像什么呢?或者说像谁?为何太后总是不直言呢?
太后无意多提,只道:“映晚去抄经书吧,阿阑过来陪哀家念佛,待用了午膳再走。”
浓郁的檀香燃了一支又一支,午膳后,沈时阑和映晚一同从慈寿宫走出来,顶着炎炎烈日,走的也慢腾腾的。
映晚小声道:“太子殿下……”
“嗯?”
“昨日我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了吗?”
“未曾。”
“哦。”映晚失落地应了一声。
“有事儿?”
“是这样的,我昨儿回到绛芙轩,发现头上的珠花少了一朵,不知道是不是落在盒子里,想问问太子殿下。”
沈时阑沉默片刻,脸上闪过一抹疑虑。
过了半晌,却道:“没有。”
映晚:“……”
“殿下不是说没打开看吗?”
沈时阑一时哑口无言。
两人面面相觑,沈时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映晚好脾气地给了台阶下,“殿下不如带我去找找,珠花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对女孩子的名声还算要紧,不能平白无故落在外头。”
她的要求合情合理,沈时阑张了张嘴,亦无法拒绝,只得应了,带着她回东宫。
东宫还是昨天的模样,换了个守门的侍卫,却比昨儿那个更加凶神恶煞,戾气冲天,跟他比起来,昨天那人都称得上是和蔼可亲了。
映晚还没靠近就被吓到了,下意识朝着沈时阑走了走,靠在他边上,身体有些发抖。
沈时阑低眸看她。
映晚手指微颤,还要强行道:“殿下怎么不走了?”
沈时阑道:“你怕什么?”
特别真实的困惑。
映晚颤声道:“我没有怕啊……”
第21章
若她说话的时候没有颤抖,或许沈时阑还会相信,可这幅模样着实说服不了任何人。
沈时阑停在原地,侧头盯着她。
映晚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无奈地小声嘟囔:“殿下不觉着……自己的守卫煞气太重吗?”
她说的委委屈屈的,低着头一副惊慌的模样。
沈时阑抬眸望过去,平静道:“不觉得。”
映晚一时无话可说,张着嘴呆愣愣看他。
沈时阑又看向被她扯着的衣袖,眼中泛起一丝淡淡的光,声音柔和几分:“走吧。”
映晚尴尬一笑,连忙撒开手,贴着他小心翼翼走进门,不由得道:“旁人的宫门口都是內监们守卫,怎么偏太子殿下不一样?”
沈时阑道:“避嫌。”
冷清清两个字,映晚却恍然大悟。的确是该避嫌,皇太子弱冠之年未婚,后宫却有无数年轻貌美的妃嫔,若只留两个小太监做守卫,谁知道东宫中会不会被人溜进去?
用禁卫军则少了许多麻烦。
映晚赞许地点点头,又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那若是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岂不是很不方便?”
禁卫军是活生生的男人,有了太子妃就……就不好说了。
沈时阑面色淡淡瞧她一眼,眼中毫无波澜,好似觉得她的话非常无聊。
映晚撇撇嘴,低声道:“我也是一片好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时阑默默走着,过了好一会儿,方道:“若娶妻,自当听她的。”
太子娶妻,这座巍峨的东宫有了女主人,很多事情当然要发生变化,若太子妃觉着不满意,该改变的都要改变。
他说话时目光坚定沉稳,没了素常的冷漠。
映晚忽然一怔,心脏砰砰砰跳起来,说不清心头的滋味。
她低下头,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在衣袖中一阵一阵痉挛,温热的血液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时,似乎都有了感觉。
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且沉默的走到沈时阑的书房。
映晚看着他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低声道:“你看吧。”
映晚心中纠结不已,搞不懂眼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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