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杀了姬凌的八个兄长,间接害他与母妃决裂,然后奴役欺辱了他两个月。但在姬凌心中那些心腹好友和百姓比他自己和他母妃、兄长都重要。
他最近几个月的洗脑也卓有成效,几乎彻底改变了姬凌的臣子必须忠君护君、君王权势威严不可侵犯的思想。
以他对姬凌的了解,他敢保证姬凌会给他个了断,可能事后还会厚葬他,绝不会如此欺辱他这个曾守卫社稷、开疆扩土的英雄。
现在姬凌指使大理寺卿公然羞辱于他,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比如——姬凌知道了他的身份。
貌似、好像、应该、只有这件事能让姬凌如此气愤了。
这次完了!
彻底完了!
明日他要以何身份面对姬凌?
是威名赫赫、藐视一切的萧太尉?
还是以美貌和才艺名扬天下的楚公子?
亦或是……玩弄姬凌感情的渣男?
反正不管怎样面对,姬凌肯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还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冷血无情的神经病。
他两个身份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用天壤之别、不可逾越、毫不相干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他不想见姬凌,他想现在就死。
萧璟辙冷静片刻,伸手接过囚服,问:“在哪儿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抗只会头破血流,让人白白看了笑话,有失体面。
他在姬凌面前已经没有脸面了,不能再在其他人面前丢了颜面。
大理寺卿嚣张地道:“就在这里换。”
在牢房门前当着上千护城军的面更换囚服,还有比这个更屈辱的事吗?
萧璟辙双手背后,摸索着去解腰封。
忍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最丢脸的事都发生了。
就这,算的了什么?
还没他在片场上时,当着无数人的面演奴才丢脸呢。
只要坚持到明天,一切便尘埃落定。
腰封太过精致繁琐,仅凭他一人着实是解不开。
萧璟辙迅速抽出魏副都尉腰间长剑,意欲砍断腰封。
“无,无需更换囚服了。”大理寺卿快速后退几步道:“萧,萧太尉,放下手中兵刃,快,快些放下手中兵刃,微臣眼拙,方才没看见您穿的就是囚服。”
护城军被他的举动惊着了,瞬间忘记了军规和阵营,小声议论道。
“哈哈,懦夫,怎么不嚣张了。”
“太尉拿个兵刃就吓成这样了?”
“太尉曾孤身一人于数千敌人中取其首领首级,我们只有一千人,打得过太尉吗?”